“小白!小白!快点喵喵啊!”姐弟俩不断逗弄白璧无瑕,怡然自得,殊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喵呜!喵呜!”白璧无瑕也是很配合姐弟俩,对于这对善良的姐弟,他实在提不起什么脾气,不忍伤害。
“诸位大人,前面就是那阮官人家了。”带毡帽的老汉领着一群人,指着前面不远的一个院子道。
“这破地方居然还用蔷薇围起了篱笆,看起来倒是别致,不过里面的茅草屋就太过寒酸了。”可馨郡主指点道。
“嗯,那只猫不错,燕儿,你去把它给买过来吧,价钱的事别与这些寒酸计较。”可馨郡主再是一眼望见了俩孩童怀中的猫,对侍女燕儿吩咐道。
“是,小姐。”燕儿下了马,牵着马向阮小凤姐弟俩行去,面上一脸鄙夷。
这时,阮小凤姐弟俩也注意到了来人,纷纷停下逗弄白璧无瑕,转而用好奇的目光望着可馨郡主一行人。
“那俩个小孩,给姐姐听着,可馨郡主看上了你们家的猫了,姐姐我好心,以十两银子换你们家的猫。”开口便是索猫,口气甚是无礼,不过燕儿其人也丝毫不在意,似乎她也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说话容不得穷酸百姓拒绝一般。
“抱歉,这位姐姐,我们家的猫不卖哦。”如同感觉不到燕儿的无礼一般,阮小凤闪着天真地眼睛,礼貌地拒绝了燕儿。
“嗯,你们家大人在吗?让你们家大人出来和姐姐说话吧。”似乎被面前的俩小儿给气恼了,燕儿说话又加重了几分语气。
听得外面陌生人正与自家小孩对话,屋里头的阮官人夫妇停下手上的活计,出了屋来。
一行身着行伍着装的人马映入了阮官人夫妇的眼帘,夫妇俩见到来人打扮,顿觉矮了别人三分,但只得硬着头上前见礼。
“不知是哪位大人光临寒舍,请恕在下有失远迎。”阮官人作揖道,阮夫人也做了个万福。
“哦,听不出来,还真是难得,乡野之人还有像你这样说话文绉绉的,你等可听好了,本宫乃许郡王府的郡主,可馨郡主便是本宫,本宫听得你家豢养了一只俊俏的猫,今日特地过来索要,放心,本宫不会亏待你们的,财帛金银,出价吧。”可馨郡主坐于高头大马上,并未下马。
“原来是可……可馨郡主,不过,郡主可是有点强人所难了,此猫非是我家豢养,而是数月之前意外来到我家的一只猫,只恐其主人前来找寻,不敢限制其行动,其去留随它而已。”阮官人心有忐忑道。
“哦,如此说来,此猫现在算是无主之物了,那好,此猫归本郡主了,它日若有人寻来,只需报上我名号便可,来人,赏钱。”可馨郡主听得白璧无瑕乃是自己投靠了阮家,算不得阮家之物,心头更是妒忌了阮家几分,平头老百姓,底层耗子一样的人,凭什么能豢养一只如此俊俏的猫,而且那只猫看似和他们一家关系很好的样子。
“大姐姐,小白虽然不是我们家的猫,但也不是你家的猫,凭什么它就要跟你走?”站在阮官人身后的阮小凤听得大人们的对话,听见白璧无瑕要跟着这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大姐姐走的时候,忍不住心情不快,脱口而出。
“哼!”虽是童言无忌,可馨郡主却也是听不得别人拂逆她的话,此时心上很是不悦。
“住口,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阮官人怕惹来大人物的不快,急忙喝骂自己的孩子再出言。
“呜!呜!”但见平日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父亲对自己冷言相向,阮小凤不禁大哭起来,场面一时因为孩子的哭泣而更冷了。
此时,众人的焦点都聚集在了白璧无瑕身上,但却未有注意到白璧无瑕的眼神,白璧无瑕的眼神早在可馨郡主一行人出现的时候便开始了变化,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表面虽是波澜不惊,内心却如烈火烧身,因为他在那群人中看见了陈满,那个差点让自己陨落的陈满。
而此时的陈满也在细细打量着白璧无瑕,不知再思考着什么,白璧无瑕接触过他望自己而来的目光,暗猜此人一定不存好心。
“大胆,尔等刁民竟敢藏匿本大人的猫!”出口之人却是久不发一言的陈满。众人被陈满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纷纷看向他,静待他接下去解释。
果不其然,陈满下了马,对可馨郡主作揖道:“回郡主,此猫乃是属下的猫,属下数月之前曾与西国商人有笔交易,就是关于这只猫的,只是这猫狡猾的紧,让它给咬开竹笼脱逃而出,属下为此射了它一箭,就在屁股后面,可惜还是让它逃进密林脱逃了,验过伤口便知。”
随可馨郡主前来之人听得陈满一番话,更是疑惑了,不过阮家之人却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其中阮易书更是首先出口:“既然是你的猫,你为什么要对它这么残忍,用箭射它,我们捡到它时,它都快不行了。”
可馨郡主一行人听得阮易书的一番话,不觉对陈满先前所言信以为真,认为事实便是如陈满所言了,而阮官人夫妇却是心中叫苦不迭。
“大胆黄口小儿,本官之物但凭本官处置,什么时候轮到尔等僭越代本官处置了?”陈满怕阮易书再说下去引起众人怀疑,当机立断出言打断阮易书。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是草民管教无方,草民愿代草民之子受过。”阮官人连忙将阮易书推到身后,作揖告饶。
“算了,本大人也不为难你们,念你子年幼无知,不与其计较,念尔等为本大人豢养过猫,本大人也可既往不咎,权当功过相抵了。”陈满抬手阻止阮官人再言下去。
在旁的可馨郡主此时不觉对陈满为人又多了一分了解,明明对方于他有恩,却给对方扣上了一顶有罪的帽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①不过三言两语,既还了恩情,还想笼络人心,此人心机当真不可小觑。
“既然是本大人的猫,那本大人就收回此猫了,来人,将白猫捉过来,献于可馨郡主。”陈满吩咐过手下后,又开始对可馨郡主谄媚起来。
白璧无瑕听闻众人的对话,有心想要逃跑,但却怕连累了阮家之人,因而只是静静待在阮小凤的怀里。
此时阮小凤已是停止了抽泣,刚刚众人的话她也听到了,但是她还是不甘心交出白璧无瑕,众目睽睽之下,竟是把白璧无瑕随意放到了地上,在放到地上之前于白璧无瑕耳边轻轻耳语,示意他快逃走,也不管白璧无瑕是否听得懂她的话。
白壁无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上也是好感动,但是却未有逃跑的意思,眼见白璧无瑕无动于衷,再看看来人,阮小凤心中更是伤心了,竟是又哭了起来。
见到善良的女娃为自己而哭,白璧无瑕心下更是感动,忍不住身体靠过来磨蹭女娃的脚踝以示宽慰,同时口中“喵!喵!”不断,示意她不必担心,虽然他知道女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此猫不仅生得俊俏,更添几分人性,懂得示好于人,我若得之,必定能让京城的其他权贵子女艳羡不已,此番出来游玩,真是值得了。”可馨郡主从一开始出现在此地,目光便一直聚在白璧无瑕身上,不曾挪开过。
陈满几个手下将白璧无瑕围了起来,其中一个上前捉住白璧无瑕后颈皮肉,将其捉了起来,在此过程中,白璧无瑕一声不吭,不作任何反抗,心中却是无奈非常。
冰遥千岁,花开百世,冰销花谢,总是留人泪;想那舟山不共和,突击也玉碎,只把雪依醉;转眼路人成屠夫,肝肠寸断,相思也苦;问世情,舒也罢,克也罢,难!难!难!握不住美人心,琉璃碎!②
就这样吧,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啊,往后再来报答阮家之人的恩情吧,白璧无瑕闭上了双眼,等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此时他已置身于一个铁笼之中,那铁笼此时被驮在一个护卫的马上。
“小白!小白!”远处传来声声呼喊,白璧无瑕知道那是阮家姐弟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却是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不可闻了。
“小姐,我们就这样急急忙忙地回去了,不多游玩一些日子了吗?”侍女燕儿小声问道。
“嗯,该回去了,此次出来就是游玩,但是发觉所到之处,破烂不堪,尽是一些穷酸粗鲁之辈,真是让人兴致索然无味了,好在得到了一只俊俏的猫,回去好好逗弄猫,也不失乐事一件呢。”看得出可馨郡主对白璧无瑕很是期待。
“嗯,如此说来,奴婢要预先恭贺小姐了,说起来,这猫儿还挺稀罕的,以往奴婢听都没听说过长得这般俊俏的猫儿,此回真是喜从天降了呢,嘻嘻。”燕儿掩口而笑道。
“就你贫嘴,以后就要你好好看顾了,此猫定能让本宫在众权贵子女之前大出风头,说不定能吸引来异邦王子呢,到时本宫或许能脱离蔡国这个苦海了。”可馨郡主提起母国蔡国,一阵贬低嘲讽。
①——先秦·左丘明《左传》
②——当代·烟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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