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绿洲阴影

白令峡基地内部指挥中心。“怎么样了？”一位双眼发光的女子飘进来问。

永恒螺旋的指挥中心，有一台插满管线的巨大机器。机器正中央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人”。他戴着一顶金属头盔，头盔上有大量线路与机器相连。听到女子的提问，他开口回答：“外围部署的灵石仍在陆续失联，而且，有越来越快的趋势。你觉得有必要请求支援吗？”

女子不答，反问：“艾布纳还没到吗？”

“还在路上。”男子回答。“布兰琪，我认为我们不应大意。十四年间我们已经失去了三座分部。其中只有三年前的龙卡尔多......”

“你不需要给我补课。”布兰琪打断了男子的话。“你知道我们的记忆能力有多强。”

男子沉默。

见男子不说话布兰琪语气软了下来：“先等等吧，等艾布纳到了看看情况再说。”

在绿洲东部雪线处，一个消瘦的身影背手飘在空中。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略带反光的修身大衣。黑色的爆炸头在凛风中肆意飘扬。黝黑的脸上戴着一副类似滑雪镜的装置，它和滑雪镜一样，有着彩色涂层，不同之处在于它在两侧集成了类似覆耳式耳机的装置。

黑人男子停在空中看着远方说道：“克拉克，我到了，布兰琪在你那儿吗？”

不久，有声音从他的耳部装置传出：“她在。怎么样，发现灵体了吗？”

“发现了，正准备接触。请求共享感知。我的意思是，正式接触后，我可能会抛弃“强化器”，说真的，这东西现在就是个鸡肋。你最好直连我的感知。”

克拉克表示没有问题：“以我们的互信程度自然是直连更方便。”

热情酒吧，这是瓦列里打工的那家酒吧的名字。除了瓦列里以外的伙计们都回家了。瓦列里反锁好门子后就去伺候猫了。刚放好水，就听见大块头老板上楼的脚步声，听起来还挺急迫的。

“快，抱上花花跟我来。”老板对瓦列里大声说道。

“去哪里？我刚放好水，趁热给花花洗了吧？”他一边说一边努力的把四肢撑着澡盆边沿的花花往水里按。

“立刻过来。立刻过来！”第二声是吼出来的。瓦列里吓了一大跳。不敢再啰嗦，抱上花花跑向老板。花花也松了口气，它差点就撑不住了。

不知道老板鼓捣了什么，最里面的墙壁侧向滑开，露出一个小小的空间。等瓦列里抱着花花跑过去时，老板已经躬身爬下去了。

瓦列里伸头向下张望，发现是一个直向下的空间，就像是电梯间，不过没有电梯，只有手扶爬梯。

很快老板跳下了爬梯。抬头说：“把花花扔给我。”

空间的墙壁上有感应灯亮着，瓦列里能清楚的看到老板闪亮的光头。目测大概有3米深。

他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花花小心翼翼往下递去，直到极限才松开手。

老板接住花花后催促：“你也赶快下来。”

“确认到有小型灵体，它好像...是在吃我们的灵石吗？”艾布纳一边说一边向灵体靠近。

克拉克正在同步连接艾布纳的感官，他深深嵌在机器之中，布兰琪也站在机器上，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她昂着头，双眸中的光芒色彩变幻。不需要再通过通讯设备，艾布纳在说话的同时，克拉克和布兰琪就能同步感知到。

听到艾布纳的“自言自语”后，布兰琪开口说道：“没记载的灵体类型，体型接近于中型犬，实体化程度很高，不排除附身型的可能。”

“艾布纳，小心一点，虽然体型不大，但是实体化程度如此之高，不可大意。”克拉克提醒道。

艾布纳摘下头部装置，露出发出金色光芒的双眼。“克拉克，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我要开始了。”话音一落，艾布纳消失在空中。

另一边，瓦列里随老板在地下甬道中已经走了好几分钟。甬道略有坡度，渐行渐深，瓦列里感觉现在至少在地下五十米了。还好甬道中有不少感应灯，把狭窄的空间照的很亮。不然他会更害怕。

“我说老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您不会是......”

“闭嘴，已经到了。”老板回过头打断他。他看着老板头上暴起的青筋，没敢把后面失礼的话说出口。老板那接近两米的身高和粗壮的肌肉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他们终于走到头了，像所有的地下甬道一样，尽头有一扇门。老板拿出了钥匙。瓦列里说：“等等，老板，你手里拿的，难道是传说中的钥匙吗？我从没见过钥匙。”

老板得意的回答：“是的。”他朝瓦列里扬了扬手中的钥匙。“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虽然贝拉帮了我很大的忙，但全都是我自己动的手，她只负责提供资料。你应该明白，那些科技在灾难中完全不可靠，还是这种纯机械结构好。我可不想在地下室躲了一阵子之后，因为停电或者断路而出不去，最后被活活饿死。”

“是的，老板，您需要什么帮助吗？”贝拉甜美的声音响起，她的身影被投射在墙壁上。

“不，贝拉，我没叫你，我只是提到你。算了，我不对，我应该给你升升级的。”

两人走进地下室，老板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然后按下了开关。地下室被灯光照亮。

“哇哦~！”瓦列里看着堆满物资的巨大空间发出感叹。

“随便坐吧。”老板指着沙发道。他把花花放到地上，然后继续说：“这里的物资够我们两人一猫活一个半月的，如果节约一些，时间至少还能延长一倍。喝点什么？”

瓦列里坐下回答：“水就好。”他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可不敢喝酒。“那么老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们要慌慌张张躲到地下室来？”

老板从冰箱拿了一罐苏打水给瓦列里，然后给自己开了一罐波罗的海九号，然后才坐下慢慢开口：“在你们忙着的时候，我让贝拉查了点东西。”老板啜了口啤酒。“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拉警报加戒严，肯定是有灵体出现。所以，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的是，它们离我们有多远。”说到这儿，老板凝视着瓦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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