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寒月刀

大大方方走到棋台前，在黑衣男子对面的石墩坐下。左手一直紧握着刀鞘，右手也随时准备好拔刀。

端详这男子，只见他身材削瘦，肤色黝黑。双眼深陷，手指跟枯枝似的。

额头正中有川字形三道竖纹，两边脸颊更是各有一道长长的竖纹，从颧骨直垂到腮下，使他原本就长的脸显得更长。

整张脸看起来，跟块漆过的疙瘩木板似的。

这时，黑衣男子忽然放下手中棋子，抬头看他，深陷的双眼现出奇异的光芒。

看着高渐寒，木板脸忽然绽开微笑，两道长竖纹随之变弯：“你很有趣。难道你一点也不为我的出现而感到奇怪吗？”

“奇怪又如何？”高渐寒冷笑。“难道奇怪我就跑得了吗？”

黑衣男子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为什么要跑？难道我会吃人？呵……你真是太有趣了。”

“你会不会吃人我不知道。”高渐寒冷笑。“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妖怪！你既然出现在我面前，当然是为我而来。我只是个凡人，怎能逃出你的手掌心？何必自寻侮辱？”

“哦……”黑衣男子皱起眉头。“你说的很对。但我一向不喜欢聪明人，尤其当他是我的敌人时。”

“是吗？幸好我也不喜欢你。”

黑衣男子沉默了。

两人对视片刻，黑衣男子忽然伸出他那枯枝般的手，把棋台上的红色棋子悉数推到高渐寒面前：“我们下五把，五局三胜。如果我赢了，你就只有死。”

高渐寒暗忖：他要杀我的话，根本不必多此一举跟我下棋。他这样做，必定有他的原因。看来，这应该就是萧恨秋所说的迷惑法。如果我输了，他杀我就能得到一年法力。如果我赢了，他杀我也没用。

虽然已想到这一层，但仍然忍不住开口问：“如果我赢了呢？”

黑衣男子已在摆棋：“如果你赢了，我就送你一口棺材。”

高渐寒闻言差点晕倒：“既然输赢都是死，那我为什么要跟你下？”

“因为这副棺材不是用来装死人的。至少不是用来装你。”

高渐寒迷糊了：“那是用来干嘛的？”

黑衣男子翻过手掌，掌中现出口两寸长的小棺材。“这是一件法宝，只要你站在它上面，心里想去哪，它就带你飞到哪。当然，坐着也行。另外，如果你没钱住客栈，也可以睡在它里面。”

深陷的双眸盯着高渐寒：“这么好的一件法宝，难道不值得你拿命去赌吗？”

听他这么说，高渐寒的确很心动。别人也许觉得棺材这东西很晦气，但他不这样想。他一向认为，一样东西只要它有用，就绝不算晦气。

但法宝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更何况，要是自己赢了他却耍赖不给怎么办？

“你放心。”黑衣男子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我一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只要你能赢我，这法宝就归你了。”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高渐寒不禁相信了几分。也许他的迷惑法就是需要拿自己的东西作赌注的呢。

看着那不足一指长的小棺材，忽然又有了个疑问：“它这么小，我怎么站上去呢？”

黑衣男子把棺材丢在空中，马上变成正常棺材大小，嘭地落到地上。

高渐寒眼睛亮了。

“这是如意法宝，你想要它大它就大，想要它小它就小。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神物。”

“哦……那我试试！”

高渐寒清清喉咙，对着棺材大喝一声：“变小！”

谁知那棺材一点变化也没有，根本当他在放屁。

黑衣男子手一翻，棺材便归于虚无。“它现在还不属于你，所以不听你话。来，我们开始吧！”

别无选择，高渐寒把一直紧握的寒月刀放在台边，开始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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