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名震军营

老兵卒听后当即跪地，眼如溃堤山洪，两行热泪从两颊直直滑落。

其老泪纵横道“老奴，拜见小少主！”

赶忙拉着一旁的少年兵卒道“此子为老奴之孙。”

随后让其跪下道“小崽子，还不拜见小少主！”

小少主？那名峭瘦的少年兵卒还没弄清状况，为何自己极为敬重的爷爷都竟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下跪行礼，可是既然是爷爷叫他下跪那便毫不犹豫的跪了。

祖孙二人皆是跪在蒙一尘跟前，搞得蒙一尘脑袋懵然。对于外人，跪自己那便跪吧。可若是爷爷辈的蒙家旧人，蒙一尘总不能让其跪着，他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于是当即上前祖孙将二人扶起。

“大礼可免，您年纪大了，行此大礼，我恐会折些寿。”

老兵卒被扶起身来，两眼汪汪的看着眼前这少年，仔细一瞧，与其说少年似其父亲多点，倒不如说其与年轻时的蒙翦是神似！

老兵卒见眼前少年眉目，不禁相处年轻时，老家主蒙翦意气风发，起吞山河之雄姿。

故人

而一旁的少年兵卒也想起身，可硬是被老兵卒按了回去。

“你给我跪着，你跪小少主可不会折寿。”

那少年兵卒愣了愣，心中那是装满了委屈与不解。

少年兵卒在心中想着，何人能比自己的亲孙子还重要！

一股怨气油然而生。

蒙一尘倒是说了句“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跪时便不跪，还是让他起来吧！”

既然是小少主出言了，那老兵卒自是无话可说，便让那少年兵卒起身。

可少年兵卒心中仍是愤愤不平。

蒙一尘接着问道“既然您是当初仅存的十九人之一，照理来说，你应是战功卓著，为何到了只在此做个马夫？”

老兵卒抿着那干涸的嘴唇，深吸一口气道“老奴邓怀，曾是撼山营统领，统管撼山营近三万人马。天水城一战，整营近三万的兄弟独我一人苟活，实属惨烈，而就算如此，我等还是未能救下老家主。自是无颜留再营中，如今人至垂朽，不能再上阵杀敌了，还能为蒙家军养养马挺好。”

邓怀？

蒙一尘一听亦是大惊。

“我曾听我爹说起，当初蒙家军中有一大将名曰邓怀，乃是攻城登楼第一人。莫非正是老人家你？”

老兵卒笑着摇头道“谬赞了，老夫邓怀只不过是不俱死而混得一点军功罢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还要那些虚名作甚？”

蒙一尘惊喜笑道“果真是您老人家。”

不过乍一看其双鬓斑驳，眼窝深遂，脸上褶皱亦如沟壑纵横，不禁让人长长叹息，天地如梭，英雄迟暮。

蒙一尘看着老人那早已不再宽阔肩头和微驼着背，其目光之中满是崇敬，轻声说道“我听父亲言，当年爷爷帐下也有如十三飞将一般的五位大将人称‘五虎狼’，三十多年前，此五人名震沙场，而您老人家正是其一，可如今这五位只剩王痴虎王老将军一人仍存沙场。”

那老兵卒，似乎是站了许久，腰又些酸了，于是轻捶了微驼的腰椎说道“王兄那般体质非常人可及，他大我近十岁仍可持枪上马，而我却是连站着都觉乏力，不可比！不可比！”

昔年已逝，徒伤垂老。

随后其拍了拍一旁仍跪于地的少年兵卒道“这小子乃是我孙，取名西进，意为一路进西，直驱西凉之意。莫瞧他如此，自小随我练攻城登楼之法，日后必可为大虢再添助力！”

蒙一尘看了眼那少年，那少年亦是抬头看了眼蒙一尘，二人四目相对。

蒙一尘先说道“既是邓老前辈之孙，也传承了邓老前辈的衣钵，我日后定会重用！”

那少年却是一脸不屑道“我邓西进，一生只愿跟随我佩服之人，哪怕你是蒙家少主也得让我心服口服我才愿跟随。若是草包怂蛋，便罢了！”

老人一听此话，当即火冒三丈，一脚便向其踹去。

“臭小子，你爷爷你爹一生皆为蒙家效力，你若敢不忠蒙家，我今日便踹死你这不忠不孝之孙!”

那少年却是不躲，生生挨上了老人一脚，伏倒在地，愣是一声也没吭。

少年傲气，向来顽如坚石。

同为少年的蒙一尘自当知晓这些，便出言劝道“莫要如此！”

这才劝下了老人。

又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想去扶起少年。

“你服不服我，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蒙一尘定不是怂包软蛋！”

那少年甩开蒙一尘的手，不服气道“你不过就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公子哥，到时蒙大将军退了，便去接他的班，捡前人的便宜罢了！”

听完此话，蒙一尘先是一声冷笑，而后竟又开始放声大笑起来。

“你说的倒是有模有样，不过我蒙一尘自小付出的艰辛可比你们平常人家还要多上数倍！”

那少年自行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挺着胸脯道“怎的！比试一场如何？”

老将邓怀见孙子对蒙一尘如此无礼，刚想上前训斥，便被蒙一尘拉回。

蒙一尘满脸笑意地对其使了个眼色，还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插手此事。

邓怀心领神会，自是退了回去。

可其心中却是仍有些担心，别看其孙子人长的峭瘦，却是实力不俗，年纪轻轻便已经九品境界，在同辈之中可算翘楚，一身本事，少有吃亏。

军营消息闭塞，邓怀与其孙子都只听闻蒙一尘为蒙晨之子，却不曾知蒙一尘乃是天骄之一，其实力同辈之中更是少有人能出其右。

蒙一尘则是一脸坦然的走至少年兵卒面前，学他一般，将自己的胸脯挺起，与他的胸脯互顶，撞个满怀。

“比什么你定，我若输了，此生不接管蒙家，就做一闲散公子哥如何？”

邓怀一听，更是直呼不可，生怕邓进西将蒙一尘打出个什么好歹。这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

蒙一尘却自信满满，不去理会，心中暗下决心，誓要将眼前这年轻小伙治的服服帖帖。

那少年兵卒亦是有些惊讶结巴道“这...这可是你说的！事...事后无悔，愿赌服输！”

蒙一尘满脸带笑点了点头，冷笑一声“若你输了，那又当如何？”

邓进西一愣，其自认为我辈翘楚，从未想过自己能输。

其想都未想，便敷衍道“我若输了，那我邓进西此生只会对蒙家俯首称臣！如何？”

蒙一尘伸手用拳捶着其胸膛道“一言为定！”

邓进西转身走去，撂下了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随我来。”

随后其小声呢喃道“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君子！”

蒙一尘见邓进西走远，赶忙跟上去。

老人见自己的孙子真要与小少主动真格，亦是惶惶不安，怕其下手没轻没重，伤了小少主，到时让其如何与九泉之下的老家主蒙翦交代。

蒙一尘与一老一少便来到了训练场的演武台之上。

演武台乃是军中比试之所，上台比武者，就如签下生死状，伤残皆是只愿，与致使伤残者无关，因此少有人愿上此台比武。上次比武之时，还是在数年前的万军演武，那可是大虢众多猛将一较高下之所。

见军中有人要上演武台比试，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暇将士们皆是闻讯而来。

本以为是某几个将领想比武切磋一番，可以看一场好戏来着。

可没想到，竟是两个十六七岁的毛还未长齐的小娃娃比试。众人顿时少了些兴致，不过有得看总比闲着好，毕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不看白不看！

不过邓进西可是营中出了名的刺头，众人皆是对其印象深刻，有些替与其做敌手的蒙一尘感到唏嘘。

众人皆是在台下起哄。

“看那八尺小儿长得细皮嫩肉，多是不禁打，我赌其三回内便重伤而败。”

“就这小白脸，怎能于邓进西这小子打，我上都够呛！”

......

台下的一片唏嘘声皆是对蒙一尘不太看好之言。

蒙一尘倒是心如止水，丝毫不受众人嘘声所扰。

笑了几声道“你倒是赶紧的出招！不出招我可就出了！”

邓进西见眼前的蒙一尘说话如此嚣张，一副目中无人模样，顿时怒火中烧。

便是一步并成两步，大步向前，用力挥出一拳。

破口而出“小赤佬，自找的！”

其出拳速度极为快，似有奔雷之势，眨眼间便快至蒙一尘跟前。

众人皆是惊呼不已。

再看着仍是站在台上呆呆不动的蒙一尘，认为其还未反应过来，胜负以分。

可未料，蒙一尘眼珠突然一睁，大的吓人。如风摆动，其更为快得速度，躲过了那凌厉的一拳。随后往其腹部便是结结实实的打上了一拳！

那一拳之力道虽不足蒙一尘拳劲六成，但是对付九品境界的邓进西属实是绰绰有余。

只见邓进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飞而出，被打得老远！

仅仅只用一拳！

九品境界的邓进西被打得不省人事！这是何等神力！

就连老人邓怀都始料未及，自己视为骄傲的孙子，竟只是一拳便被蒙一尘收拾了！除了惊叹外，更多的是惊吓！

蒙一尘面无改色的转过头对着台下众位闲散士官说道

“若是你们也想比试的话，我蒙一尘尽管奉陪到底！来者不拒！”

蒙一尘？

如此熟悉的三字如利剑一般，直直插进众人心窝。

顿时有人反应过来！

“此人正是少家主！”

众人这才都回过神来。

尽数士官皆是下跪高呼道

“属下参见少家主！”

蒙一尘也未料想，只是简简单单的蒙一尘三字，竟可以使得蒙家军中的将官当场下跪参见。

可见蒙家继承人的身份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已超乎了自己的性命！

众人高呼之声还未断绝，又传来一高亢之声。

大喊“家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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