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机会

为了稳妥的从周鼎臣那里获得将先锋队扩编为营的机会，自己不光要完完全全将每月半数军饷交上去，还得临机之时送上一份大礼，这才是成功做人、做事、做官的正确姿态。

可现在面临的态势却让他力有不逮，赚钱实在太难，连一个哨队都支撑得如此吃力，更何况扩充四倍以上的营。“到时恐怕是每个月都要填进去一千三百五十多两银子，一年就要一万六七千两啊！”想着这么庞大的数字张鹏良就觉得牙酸：“嘶~真的恨不得砍死那个贪心的老贼，光逮着我这只羊褥羊毛，都拓麻快被你褥秃啦！”

“张哨长您又来了哈！今天正好和香港总行对账，来帮你查看一下吧！”听见渣打洋行天津分行的副班都已经认识自己，还热情的接待着自己，张鹏良不由得苦笑着打了声招呼，平时他都是一个月来一次，现在却是三天两头要来一次，还是自己就要从武备学堂毕业的当头，“真是要老命啦！”

“劳烦再帮我查一次最近是否有汇款，最近手头紧只能如此。”张鹏良解释着，副班也不奇怪，这个张哨长经常来这里，之前平时都每月会取三四百两，是一个少见的大客户，所以他很有印象，拿起张哨长的存折账户，去比对香港发来的汇款记录。

“啊哈哈，查到了张哨长，最近对账过来有一笔大英帝国伦敦支行，那边发过来的一笔汇款，总计一千英镑，请您签收。”一千英镑可是一笔巨款，整个天津在渣打存下一千英镑财产的人，恐怕还没得五十人，想象不到这区区军中哨官，人不可貌相啊，居然有人从大英帝国本土汇款过来。

“阿！从大英帝国伦敦汇过来的一千英镑？”张鹏良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远在欧洲居然有人给他汇了外币，这是什么情况？“一千英镑大概是多少银子？”“您稍等，我给您算算。”副班说着便拿出纸笔算着：“唔，按照现在的汇率，总计约是五千一百三十六两五钱。您要汇兑取出来吗？”

“什么？噢，等会儿，我是要取钱，但现在人手不够，下午我来取吧，帮我准备相当于二百二十英镑的银子。”张鹏良才不管是否是有人汇错了账户，但钱已经到了手中，那便别想拿走！而他现在只带了一个手下过来，自然搬不动太多银子，下午叫上一批手下来帮忙，这样也比较安全。“好的，那下午等候张哨长您的大驾光临。”“呵呵，好说好说。”

张鹏良将钱带回营地保存起来，先将哨队中手下的积欠给补齐，弥补好自己的信誉，千万不能让自己的牌子掉了，甚至歪了都不行。如果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啦，“这是关乎我是否能完全掌握军队的根本，容不得一点含糊。”他非常清楚底层的思维模式，那就是公平公正，升米恩斗米仇太过常见，在薪酬这块最好别出一点错，也不能随意更改增减规定，说不得恩将仇报就在日常里埋下祸端。至于积欠周鼎臣的银子倒是可以缓一缓，积累到过年拜访时，配合自己的拜礼一同送去，更显规矩和加深印象。正好那时自己毕业，随后再两月内一番操作，把自己弄到管带的位置，手掌一个可以独立作战的队伍，才是恰到好处。

“呼，终于毕业啦！”这一年是张鹏良他接触新知识最多的一年。这一年也是大清朝政坛风云变幻的一年，发生了旅顺、广州湾、香港新界、胶州湾、威海卫等租界之事，又有戊戌变法、戊戌政变以及奕䜣故去等，这样动荡中毕业，张鹏良也深知等待自己的会是更大的波澜壮阔。

回到了自己的哨队，拜访了各类上官后，正式从军入伍。“那么首先就是选拔明年的入学武备学堂的人员，初定为十人，四个名额可以从哨队选拔得到，另外六个便去买来。”看着手下百人一同训练，他觉得可以提前运作升官的事情：“手里有了这些英镑，还可以提前准备扩编后需要的三百八十人。嗯，不吃空饷啦，那有贵人相助三岁的儿子，还真一种奇怪的感觉。”

关于那一千英镑的事情，老家特意借道香港，拍来了电报：“钱到、年岁来人说明。”果然到了过年，又有二十个娃儿到了天津，这是补进那二十个缺额来的，与此同时还有一份厚厚的家书。

打头便是全家福彩绘油画式漫画，不同以往的是家中多了一个婴儿，被他哥哥抱在了怀中，张鹏良喃喃念道：“张凡眷！”，沉迷了一会儿又拿出之前的那一封画，比对着家里人的差别。“唉，儿子高了不少，阿月清瘦不少。”摸去眼角的泪，张鹏良将照片抱在怀中，就像是抱着家人一样。

“这是各个地方卖书的收入分成？”看着好几本银行账户，张鹏良知道是因为各类图书书籍分别在远东、南洋、美利坚、欧洲热卖，多重渠道的收益，全部交给自己为事业打拼。这类收入其实是非常不稳定，一般人们丰收、富裕的时节会多很多，另外则是新书、新漫画发售、热门图书续集热销才能拉起销售高潮。

“他们估算出来，是低潮六七百两一个月，高潮是四五千两咯！”张鹏良琢磨着，后文还写道：“一旦名气增大，这些数据会不断增长下限，并且突破上限。因为最近西欧不断的热卖，准备在远东发起一场出口转内销推广，企图再次引爆一次销售狂潮。”

说实话里面有不少陌生的词语，张鹏良认识那个字，却不得甚解，只好放下这些关心：“我就关注能得到多少钱吧。”继续看着家信，看到后文说道：“待到明岁五月，家里会准备一营兵力剩下的三百八十人。十一月时母亲也会前往天津，在那里与父亲团聚，居住三个月后才会回到上海，家中的人都会迁居上海，只留下一批家族老人继续负责劳工事宜。”“啊！哈哈，阿月到时候会来天津相聚？”随即又反应过来：“大毛和细毛呢？不过来？也对！他们实在太小，这样奔走折腾容易生病，那就得不偿失。两个小家伙三个月没得阿月照顾，这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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