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热火

“老哥们，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哈！”张鹏良热切和四个哨官说着，他们约定把入学武备学堂名额，各自让出来两个给他，一个名额定价四十二两。除此之外张鹏良还打算要安排二十手下，在武备学堂进行旁听，虽说进不去学堂，但随时聘请学长（班导）和助教去教导。

“剩下的那便是过阵儿的春节，嗯，要准备礼物去运作，准备啥好呢？”张鹏良考虑着，一直到了集体过年拜访那天，武毅前军下的五个营头的大小官员，集体拜访他们的上司统领周鼎臣，张鹏良很悲催的的发现，自己就只能递上礼品，随着大流一起同众人一起祝福周统领，一句对话都捞不上，尽兴而来败兴而归。

入夜周鼎臣正看着发妻将礼品统计，忽然听到妻子笑道：“咦，这有个人真有意思啊！送了一尊玉如意，和潮音寺大师写的新岁祝文之外，居然还有九百九十八两银子，还真稀奇呢！”周鼎臣听着也觉得稀奇，手底下都是从军的粗人，但送礼不能直接送钱的道理应该还是懂的，最粗俗也顶多是金器、银器，但这人明显是懂事之人，却还是送了银子，这是什么情况？“礼单给我瞧瞧。”听到家中老爷这样问，立马便将礼单送上去，还指着说道：“就是这人，叫张鹏良，字子仁，或许是某地的乡下习俗？”周鼎臣的发妻挺喜欢那玉如意的，觉得应该是有何缘故，所以等着丈夫查看。

周鼎臣看了名字之后，回想了其人所在营哨，又比对了银子数目，这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先锋队的那个湖湘人吗？这银子是补齐了之前的欠缺啊！原来如此。”于是开口吩咐道：“大师写的新岁祝文就交给母亲，如意你就留下收起。”当下记住了张鹏良的姓名，没错，因为之前的动荡，他早忘了这人，这才有两三个月没收到他的送银。“没想到这人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出一半的饷酬还能稳住他那个哨，应该是很有能力的，就是不知道一个营在他手里能不能稳住，还保持军力？”

年后张鹏良就接到了通知，上头会来检校先锋队，一定要做好准备。对于上头的突然检查，令他联想到了最近闹得热热扬扬的武卫军，但他也没有慌张，自己这百来人都是用着武备学堂方式训练，在比拼上他自信不输于小站新军。只是到了结束张鹏良都没意识到，听说聂士成都来了，他们暗中探查走访了营地，而且没有大张旗鼓，这种检查确实让人惊讶，倒是周鼎臣之后特意找到了他。

“不错，是个好小子，没劳资的丢脸。”周鼎臣的声音洪亮，身强体壮的仪态，一点都不像是会狠狠吸血的贪婪之辈，张鹏良端正态度，朗声答道：“都是大人栽培看重，属下定会更加尽心尽力报效大人。”这便是全部过程，张鹏良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看着周清扬对自己更加热情，这样想来是不太差的。

过些日子借周鼎臣侍妾生的庶子满月，送上了一份礼物疏通最后的关节，接下来便是不断在周鼎臣面前露面，借着机会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所以张鹏良便出营去寻找作为礼物合适的东西，刚走到街上便听到卖报童子在吆喝：“中华少年扬名世界，优作震撼洋人，三十万人热捧！”他也只是听了听没有在意，直接往潮音寺经营的金器店去，向交好的大师们订购一件开光金器，便转身回去。

路过街口的时候，抬头便能看见一张等人身高的彩画高悬，顿时觉得眼熟：“这上面写着啥？中华少年名作家新品《哈利波特》、《死神》震撼上市，其人全部作品累销十万，白人读后纷纷拜倒，视为文学新星。”书店门口聚集着很多人，纷纷攘攘好不热闹，可惜张鹏良还要回去主持训练，还有一门步炮协同战术课程，只好耐住好奇往回走去。

张鹏良走回到营外，又观察了一番新搬来的两个哨队，这两个哨队是上次总统（军职）聂士成暗访之后调来的，那两个哨官崔志坚与罗毅与自己相比毫不逊色，三个哨时常进行比试，连平时的训练和教学都有趋同的态势。与外界认为三人关系势同水火，其实是主观因素思考出来的，三人都有了基本的察觉，就是三人都是管带培养者，为了顺利向上爬，所以三人私下里关系还不错，时常交流练兵经验。“只是自己是个湖湘人，想要在淮军中突破阶层成为管带，与他们两个安徽人相比，我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和代价啊！”

然而今天却见这两个哨队，没有像自己哨队一样进行训练，反而哨官带头在那里热议纷纷，走近了才知道他们也在讨论街上的那个，才华出众得连白人都震惊的华人少年。其实最近动荡实在太多，武毅军的其它营盘经常出动，攻击躁动的义和团，这是某些人想要借助义和团，图谋废除被软禁的光绪，挑动慈禧太后行废立之事，达到以此上位掌权政治目标。总统聂士成归属李鸿章账下的淮军改新军的代表，属于天然的掌权阶层，自然对妄图挑动权利变化的动作不满，高层斗争的具体体现就在最下层，武毅军连番出动剿灭在辖区内活动的义和团。

张鹏良和崔志坚与罗毅到也自在，三人被划分进了武毅军内部改革新建陆军的新尝试，自然不用太多出动作战，且在营地多番训练，偶尔将成果摆给上面看就行，连饷银都是全军最好，副兵六两五钱、正兵七两一个月，这是李中堂手下陆军中最多的那批，连小站兵总统（这是军职，相当于镇、师之长）袁慰亭手下的小站兵都比不上，他们正目每月饷银5两，副目4.5两，正兵4.2两，伙夫 3.3两。

张鹏良一点也没有高傲的感情存在，因为他手下才只有一半饷拿，连小站兵都比不上啊！想到这里，张鹏良又在心里骂道：“拓麻该死的贪心老鬼，这血吸得劳资好心疼！”随即想到崔志坚与罗毅的安徽人身份又有些释然：“如果不这样做，恐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还是要去加把火才行！”

胡思乱想着回到哨队，才从堂弟口中知道：“他们都在议论大毛写的连环故事画震撼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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