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再监视我了,否则下次没你们好果子吃。”坐在驶向哪路多大厦的路上,乌雷劫面色平静的望着窗外风景,好似那把脸丢尽了的人不是自已一样。
双飞龙点烟的手停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倒是乌雷劫继续问道:“风狸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无论是非善魔人还是外星生物,只要缴获都必须送到朝廷的手里。这有助于我们的研究,而且也能找出很多秘密。”双飞龙递给乌雷劫一支雪茄,继续说道:“那里本来是一片海,我的人眼看着你消失在海面上吓了一跳。等我亲自带人去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消失了半年之久的韩家村,还有它的尸体。你吓了我们一跳,还以为你遭遇什么不测了。”
“对我这么在意,肯定另有原因吧?”乌雷劫看向双飞龙,那蕴含着无穷智慧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乌家的新太子选立是全球的焦点,无论国内外,每个家族都想借此机会捞一点好处,因此多数家族都支持至少一位太子候补人选,但我们双家不一样。
我们双家家穷,没底子没基础,在最动荡的时候只为了和其他家族并肩就已经用了所有的精力,因此现在虽然有了点规模但在那些太子们的眼中根本不够看。
他们若想捏死我们,甚至不需要说话,只需一个厌恶的眼神。”双飞龙感慨着现实的无奈,觉着有些苦涩。
明明都是为了母族为了神舟的未来而努力,为什么还会有所谓的党争和压迫?
这文明的野兽实在可笑。
“你们没有抱大腿的机会,可现在却遇到了我。”
乌雷劫的表情很平静,双飞龙看着对方的表情也很平静,好似这充满了阴谋与诉求的一切都只是一桩买卖:“我有过机会,但是我放弃了,因为我觉着他们没有资格成为太子,至少不会是一个合格的领头人。但是您不一样,我愿意把赌注押在你身上。”
“为什么?”乌雷劫问。
“不知道,或许是狼群默契的追随狼王,也或许是樊哙心甘情愿的跟随刘邦。您身上有一股力量吸引着我,我相信我的直觉。”
“野兽的直觉,我们都是野兽。”乌雷劫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再不言语。
回到大厦顶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在。
罪无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不具备再战的能力。
丁丁躺在沙发上听着音乐,身上打满了石膏。
而其他人要么在打牌,要么在酗酒,反正没有一个正常的。
“这是怎么回事?也太松散了吧。”看到罪无双出院乌雷劫并不觉着意外,那种表情好像对一切都习以为常。
让他在意的是为什么这些人都是这幅好似瘾君子的模样。
“或许您没有感觉,但我们的感觉很深刻。七级生命面对六级生命时的恐惧就好比是羊遇到了饥饿的狼。我们只是面对那种强大的存在都会瑟瑟发抖,又怎么与之相抗?他们的强大是我们无法比拟的,那恐怖的神威是烙印在骨子里的威慑。每个人,就算是乌家在经历了一场不平等的战斗,在面对了那永远存在,无法形容的恐怖以后也都会心有余悸。
那是恐怖的梦魇,是人对神的畏惧。
我们若想保持理智就必须通过其他的方式发泄在灵魂深处急速扩散的阴霾。
暂停一下酒吧的捕手们会通过酗酒来麻痹自己,有家客栈则通过桃色交易和圈里的耍钱来发泄情绪。
我们哪路多公司起步晚,无论是酒精还是什么都分不到,因此只能任由捕手们自行解决。只要不违法、不吸毒,我们都不管。”
双飞龙的详细解释让乌雷劫感同身受,他很理解这种发泄的根本原因,因为曾经的他也是这样。
人面对愤怒的神,羔羊面对饥饿的狼,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怖是很难麻木的。
尤其是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随时都有可能惨死的恶战以后更是会导致精神崩溃,成为一个疯子。
所以合理的宣泄是很必要的,没有谁能长时间承受那么可怕的压力,那种随时都有可能被生吞活剥的畏惧。
见到乌雷劫回来了,丁丁冷嘲热讽道:“呦,选个什么样的发泄方式不好,非要遛鸟?丢不丢人啊。”
乌雷劫对此毫不在意,看到张老财对着棋盘一筹莫展于是帮了他一把,只一枚棋子便扭转了全局:“你们干这一行多久了?”
“不久,就三两年吧。张老财干的时间长,得十好几年了。”李玉烂醉如泥的躺在沙发上,看他的样子好像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酗酒。
对此乌雷劫心中难免揣测:“这么恐怖吗?当时兽魃好像也没爆发出多强的威慑,而且我也没让他嘚瑟,怎么影响还这么深?”
抽着烟打着牌的大壮弹了下烟灰,语气竟然也不怎么友好:“幸亏当时有你啊,蒲公英,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那。幸亏大小姐把你带过去了,要不然我们很有可能被生吞活剥。
你见过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被生生撕碎的样子吗?见过他濒死的哀嚎和求助的眼神吗?
每一次战斗,都会刷新曾经深埋已久的可怕回忆,我们迟早都会崩溃。”
千平方的屋子,在这顶楼弄个小花园都不嫌多,可是就是这么大的地方却处处充满着消极的情绪,好似吃了大败仗一样。
“哎。”张老财在乌雷劫的帮助下赢下了棋局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什么东西都有玩腻的一天,可只有那恐怖永远新鲜。我们都是行尸走肉,之所以愿意干下去,只是希望自己活的有价值一点,让我们的子孙生活的世界更干净一点。”
乌雷劫站在最佳的观赏地点瞭望深圳的夜景,背对着双飞龙问道:“根据你的情报,全球的捕手和那些外星生物的比例是多少?”
“3:2:5,咱们全球的捕手总共只占3成;外星生物占2成但以前好歹是藏着,如今现在都想跳出来蹦跶两下,所以具体数字无法确定;最后5成是叛徒,就是那些选择依附外星生物的非善魔人。他们是外星生物最主要的屠刀,也是眼前最大的敌人。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外星生物没有选择放肆的侵略我们的家园,但是我知道那些非善魔人对自己人更狠。
而且别看我们全球的捕手有3成之多,几乎每一场战斗都会死伤瘫痪很多人,所以能维持在3这个数字上下已经很勉强了。”
“像面对兽魃那样的战斗,一般会死多少人?”乌雷劫平静的提问却没想到仅仅这一句话就让整座客厅全都为之一颤。
丁丁的拇指甚至摁碎了平板,李玉更是捏碎了酒瓶。
显然这轻描淡写的提问触及了他们的伤疤,又或者说是内心深处最可怕的恐惧。
双飞龙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一般我们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为了保证把损失降到最低,把战果扩到最大的话是派百人左右。面对的毕竟是十九灾难的精英打手,这个数字不过分。
因为那些魔人都受到过外星生物的祝福,可以操控元素甚至只力量就远胜大象或者是银背猩猩,这种强大根本不是我们普通人能轻易抗衡的。
再加上被祝福以后他们身上具备的那种可怕威慑还有残忍至极的手段,百人团至少要损失二十几人。
如果是遭遇战,如果那些魔人有很多手下,那能逃回来一二十个就谢天谢地了。”
乌雷劫斜眼看着双飞龙,又问:“武器呢?你们不是有很多装备吗?”
双飞龙笑了,凄惨的笑道:“都是他们淘汰了玩剩下的,而且还是战后缴获的东西。本来就是一群破铜烂铁没人要的货,还要先通过华夏三足的过滤,留到我们手上的没有什么好东西。
虽然外星生物还有非善魔人都和黑市有一定的联系,我们也都心知肚明,也清楚他们卖钱是为了什么。
但就算是那样我们还是要买,否则就没资格和他们对打。
可就算是这样!我们能买到的东西也依然少之又少,根本不够分的,而且还是天壤之别!
我们仿佛是在接受敌人的施舍还无可奈何!
那些外星的畜生可不傻,他们不会把好东西卖给我们的。所有面对首领或是精英级别的生物,我们就算是用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有一对一的能力。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能手撕了他们,我们的差距很远很远。”
乌雷劫继续看着窗外蒙蒙的雨夜,深吸了一口气:“告诉我,打完了仗以后还能留下多少人?我指的是还愿意继续干这一行的。”
“一般情况下新加入的新人,愿意留下的最多只1成左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通过筛选选出那些合适的,不是独生子也没有家庭负担或是实在有难言之隐的进行诱导,但不会强求。而老人就难说了,有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不干了,我们也不能强行把他们留下,毕竟不人道。所以一场战斗下来,算上死伤,有的时候可能会有一半以上,除非我们把价钱抬高。”
“那间隔时间呢?经历了蝼蚁与神的对决以后,捕手最快能在多长时间的缓冲以后进行下一场战斗?”
蝼蚁两个字很符合神舟目前的处境,但这两个字也毫不留情的刺激了在场的所有人。
每个人都带着无数的情绪看向乌雷劫,他们甚至沮丧的想哭,但是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指责乌雷劫对他们的羞辱。
因为他们知道,在乌雷劫这么强大的人面前,他们就是蝼蚁。
“一般是两周,经过长时间的沉淀以后两周就会释怀或麻木。不过我们都选择一个月,因为执行任务的时间间隔说不定,说不准下一场战斗会发生在什么时候。我们为了能以最好的状态面对噩梦,都会默契的把时间再推迟一些。”
可双飞龙的“轻描淡写”并没有让乌雷劫松一口气,反而让他双眸一睁仿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件事,是公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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