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龙能活到今天,做到如今的成就绝非偶然。
若没有超于常人的远见与智谋,他根本不可能在广东这么发达的省会中立足与另外两家平分这片土地。
因此只通过乌雷劫严肃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什么:“这套体系,全球通用。就算是乌家也会强制要求捕手休息至少两周,甚至在一个月内的时间内只要每休息一天都会给予奖赏以做鼓励,防止他们不会陷入与神争命的疯狂。”
窗外,响起了雷声。
华夏南方的夏季总是会伴随着雨的点缀。
三天一场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今天凑巧赶上了。
但是这预示着今晚将大雨磅礴的雷声却好似不可名状的嘲讽,是那蚍蜉憾不动的神明的嘲笑。
泥泞的土地上站着一个人,大伞隐藏着他的样貌,不知性别、不知面容。
但漆黑的夜与漆黑的伞却掩盖不了那好似充满了无穷杀意的双眼和不悦。
黑市上的第二场拍卖会在热闹的氛围下结束了,广东三大家都买到了不少足够让他们连做梦都会笑醒的好装备。
但同时他们也心知肚明这些东西其实根本上不了台面,完全就是亿万富翁眼中的一千块和乞丐眼中的一千块一样的区别。
但饶是如此他们依然兴奋,因为这些装备有可能让他们活,有可能让他们实现那卑微的梦。
只不过这用十倍甚至百倍的价格武装了敌人势力的装备几乎也快要让这些消费者的腰包见了底。
但就算如此他们仍然乐此不疲,期待着最后一次拍卖会,希望能买到一些更好的东西以减少手下的损伤,能多杀一些敌人。
至少让这些良莠不齐的捕手们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完成自己的愿望。
乌雷劫继续干起了外卖,仿佛因为裸奔被捕的事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
直觉告诉他,如果此时展开对广东的调查只会打草惊蛇。若想完美的完成任务,那就必须让一切都回归平静,然后再寻找机会。
电动车彻底报废了,而双飞龙又需要资金购置武器装备,因此罪无双把她心爱的哈雷借给了乌雷劫。
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相较于双家的未来,他们有意扶持的这位太子更加重要。
而同一时间,那座热闹了快一个月的山群外围:
“二公子,您真的要再干一场?”小花生穿着与自己体格不相符的巨大肩甲,满面愁容。
虽说休息了近两周,酒吧里的捕手们也都从被鬼魃袭击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些,但时间还是太短了。
劫后余生的他们根本不需要猜测,肯定在面对接下来的恐怖时尿一裤子。
可刘启生却不死心:“你懂什么?上次咱们折了那么多兄弟,我爹把我狠骂了一顿。而且那件事我有愧于兄弟们,若是不做出点好成果,哪还有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再说了,两个魃一同出现的概率很低,虽然咱们不巧碰上了但这也是最后的结果了。这些非善魔人现在肯定没了主心骨,可能还因为害怕全都仓皇逃窜了,咱们若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来调查一下,那兄弟们可就真的白死了。”
小花生却不抱这种侥幸,他反而觉着这里面可能还有更恐怖的真实在等待着他们:“公子啊,您别这么冲动行不行?两个魃,这可不会是巧合,说不准他们的头儿就在这呢!就凭咱们几个,跑的赢吗?”
“你小子是不是傻?两个魃,若是他们的头儿在这,那蒲公英收拾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头为什么不出来?眼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手下就那么折了,他不心痛?再说了,观察者那边已经确定了情报,这倒霉的山里面没有强大的魔人了。咱们暂停一下酒吧经过这两次拍卖会弄了这么多好装备,若不趁此机会把这些残兵败将给收拾了,顺便再练练手,那以后就真得被我哥他们的队伍笑话死了!”
两人正争执着,忽然一连串诡异的铃声传入耳中。
他们好奇的抬头看去,却被惊的双目圆睁。
看不到尽头的长龙,是一个又一个清朝官员服装的僵尸组成。
它们每一个腰上都别着一串铃铛,额头贴着不知名的符箓。
双手笔直向前,在月色下双眸猩红一跳一跳的前进。
而在队伍最前沿是一名同样穿着却纹着麒麟图案的“女官”,她手里摇着铃铛控制着僵尸的前进,嘴里更是碎碎念着:“是谁,杀了我的同僚?”
“是谁,杀了我的姐妹?”
“刀劳鬼,你不是在香港吸引了所有最强战力吗?
为什么在这里还有可以灭我们三员干将的队伍存在?
不对,捕手们的尸体很少,很少,能做到这一点的除非是三大家的拔尖全部出动。但是刀劳鬼那边有详细的情报指出,他们都在那。”
“那么,为什么呢?难道是之前的天外飞仙?
那个喜欢裸奔的变态?
不会真的是你吧?”
女官碎碎念着前进,身形婀娜表情妩媚,只看一眼就有让人败在她裙下的冲动。
可是刘启生和小花生这两个倒霉孩子却没有半点殷勤的想法,他们缩着脑袋,惊讶的脸面对这面把声音压抑到了最小:“女魃?”
旱灾打手,最强的三个手下真的都来了,这是史无前例的大事件。
一般情况下发生这种事,朝廷都会在第一时间强行干涉所有捕手组织将他们凝聚在一起开启最严肃的作战会议,商量对策。
可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负责放哨调查的观察者三番五次的发生了错误估算,先后险些把双家的大小姐和刘家的二少爷都给卖了。
而且眼皮子底下的韩家村也被无视,这里面显然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
但眼下刘启生更应该在意的是他们该怎么离开。
四下望去,手下们全都隐藏在黑暗中,但不需要用眼睛确定,刘启生就能猜到这群捕手的双腿都在颤抖着。
“怎么办?”小花生压抑着声音,可那种颤抖却好似畏惧死亡的羔羊。
可怕的压迫力好似遮天蔽日的乌云向他们滚滚袭来,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心跳就已经开始急促。
身上的汗毛倒竖着,不断冒着冷气,可怕的脚步声与碎碎念仿佛死神的最后通牒让他们连呼吸都带着恐惧。
山中很安静,就连僵尸们的跳跃都好像能传出很远,再加上女魃有节奏的铃铛更是直撞心灵。
女魃啰啰嗦嗦的低语不断回荡着,仿佛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耳边。
仿佛,是鬼魅的蛊惑。
“逃吧?”小花生的声音更小了些,显然是在怕引起女魃的注意。
“咱跑得了吗?”刘启生一脸吃屎的模样,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只这座倒霉的小山头竟然能出现三个魃!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他爹加上他大哥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怎么就让自己碰上了俩?
这就算是逃了估计也能吹好一阵子,毕竟谁都知道女魃是旱灾的情人也是最强的打手。
可就在恐怖即将降临,头顶悬着的刀将要落下的时候,小花生全身颤抖的撒着尿,哭着说道:“那咱们,叫外卖吧?”
叫外卖三个字,不知为何在此时竟然格外悦耳,就好像是最后的希望。
“对啊,双家还有个从天而降的遛鸟狂魔能与之一战呢。这小子毕竟是能手撕两只魃的存在,他的实力压根就是个BUG。若是把他请来,那这趟任务肯定也稳了。”刘启生被一语点破,仿佛找到了生还希望的他一把抓住小花生的双肩,打气道:“叫外卖,加上暗号,咱们今天吃排骨,大份的。”
“行……”小花生抖若筛糠,因为这次与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是遭遇战,是被埋伏的意外,他们没有时间害怕,心中仅存的是活下去的渴望。
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钝刀割肉,因此让他连最简单的动作都像是帕金森综合征的患者:“咱,吃哪家的排骨?我知道有一家特好吃。”
“你特么真当咱们是来露营的啊!”刘启生压抑着怒火,虽然他也快被吓疯了,但好在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可是当他骂完了以后却又后脊发凉,因为他忽然发现那诡异的铃铛,再没了声响。
好像下雨了,头顶被液体击打着,很有规律。
甚至有一滴落在了手上,有些沉重。
有些黏稠。
不像是雨,像……
两人仿佛是将要直面死亡的羔羊,颤颤巍巍又慢慢吞吞的抬起了僵硬的头颅与头顶上身高两米有余的女魃相视。
那猩红的双眸好似月光下兔子精勾人的妩媚,好似是世间最诱人的果实。
她是那么的美,美到就算啃噬着还在抽搐的活人也是那么摄人心魄。
仿佛就算她做完了世上所有最恶之事仍然值得被原谅一样。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总是有些人能保持所谓的一些理智的。
“要……给你也点一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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