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花生遇袭的时间间隔少说也在五个多月以上,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姜羽喃喃道。
“如果我想攻一座城且有充分的时间,那我会事先用最少的兵力提前至少一年开始铺垫。毕竟我是在暗处,你们发现不了我。”乌雷劫又开了一瓶红酒:“听说名声显赫的十九难之中有一个叫狼灾?改下名吧,我觉着叫兽灾更合适。”
听着乌雷劫的轻描淡写,刘云阳却攥紧了拳头,低声问道:“您是说那个擅长操控野兽的狗东西也在我们广东?”
这绝不是一件小事。
十九难之一的旱灾手下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台风手下甚至吸引了四个省的兵力。
而兵灾的收藏家更是差点把刘启生吓疯!
如果这个时候再多一个兽灾,那么这里面的危险恐怕就算朝廷出兵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平息。
“风狸啊风狸,你还真是得万千宠爱于一身呐。”乌雷劫心中感慨了一句,嘴上说道:“双飞龙告诉我十九难身上散发的能量根本无法完全隐藏,他们应该躲不过观察者的眼睛,就算这些观察者被下了蛊也不行。而且我也勘察了,整个广东确实没有值得我注意的东西盘旋。
说来可笑,弱小者也有弱小者的擅长。隐蔽这一点,寻常强者还真做不到这么好。”
刘启生傻乎乎的看着乌雷劫冷哼一声,显然是在腹诽这厮话说的有点不那么意思。
你弱吗?
还要不要狗脸?
腮帮子上的那两块肉是摆设?
“您是说,广东的这场大动荡是四个灾难联合发起的?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刘启江不太明白但刘云阳却被一语点破:“据点!近些年来六级生命愈加猖狂,某些落后小国甚至成了外星畜生的根据地,在那里他们被当做神明一样侍奉。他们都在不断的扩大着手下的规模,拉拢了一批忠实的拥护者。
现在虽然还不太成气候,但是他们确实有那个能力在全球各地安营扎寨设立据点。
他们一贯的作风就是用自己的神力蛊惑那些没有文化的蠢人信奉他们,然后加以利用甚至改造。
咱们广东虽然是大城,平均文化水平很高,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那么一两个蠢人或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况且咱们广东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临海又交通发达,只要在这里站稳脚跟那么就有机会向我们大陆输送更多的魔人作怪!”
说到这,刘启江倒抽凉气,惊道:“咱们华夏已经够乱的了,若是再多点邪祟精怪,那咱们可就真的难以招架了!”
姜羽也连连叹息:“哎,乌家若不陨落,黄河以南也不会少了保障,咱们也不至于落得这么被动。”
这无奈的叹息本是无心之言却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乌雷劫的心口,他的视线稍微挪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可就是这么一下,却被姜羽准确无误的捕捉。
这并不是她的心多细而是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一种被死神凝视的感觉!
因此她看待乌雷劫的目光发生了更细微的变化。
“如果真是这样,那有很多事就都说的通了。
台风的手下刀劳鬼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强的力量却和我们打游击,硬生生的拖延我们一个多月却又不过多的放肆迫使朝廷出动军队。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小子只是想趁机练兵,把我们当沙袋了。可现在想来,这压根就是一个障眼法!”刘启江觉着脑袋好像大了一整圈,整个人都觉着头疼。
乌雷劫不喝酒了,改成了抽烟。他双腿架在桌子上吞云吐雾:“风狸是前锋,是蒙蔽我们眼睛的沙子。她的任务是为接下来的渗透制造机会,而且她成功了。”
“算成功吗?”刘启生还在对着酒瓶练习意念,嘴上牢骚道:“一个一个的送,冒一个头被你拔一个头,我怎么觉着那是在给你消磨时间呢?”
乌雷劫撇了刘启生一眼,可他眼前的酒瓶却出现了裂痕。
刘启生大惊,指着酒瓶对刘云阳说道:“爹,您看,裂了嘿!”
刘云阳深吸一口气,显然是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在给自己丢脸。
可是面对了恐惧以后每个人的反应也都差不多,因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对乌雷劫报以尴尬微笑:“请您体谅。”
乌雷劫点头,神情颇为无奈:“这是我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报,说给你们听是因为我需要你们的支持,接下来我要做什么你们一定要全力帮助。若不为,那就躲远点。”
刘云阳与乌雷劫四目相对,毫不示弱:“您还没有告诉我,小花生怎么了。”
“小花生是一个意外,倒霉催的,但也是这个意外导致了刘启生两次‘偶遇’魃。”
蚀幻蛊,蜃楼善用的招式之一,其作用可麻痹寄生者,使其产生幻觉。
若一次被种下多只,那么会加速被寄生之物的死亡速度。
双飞龙调查了观察者失误的原因,他发现了端倪却一直无从下手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直到乌雷劫要求他把所有情报全都交出来的时候才无巧不成书的救了观察者的命。
但对于观察者,有双飞龙出面交涉,乌雷劫可以很轻松的接触。
但小花生却不一样。
这小子吃的不是皇粮,是刀口的血,是隶属于暂停一下酒吧的捕手,双飞龙的面子没那么好用。
而且乌雷劫也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想让双飞龙太过干涉自己,因此才亲自来到了这里。
同时他的心里也藏着很多事情,还有对非善魔人的憎恶,所以表情上不太友好导致了一场闹剧:“虽然只是猜测,但鬼魃埋伏刘启生和女魃准确的定位拿你们的捕手当饲料喂她的僵尸这两件事,怎么看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我还不了解这种蛊,因此‘坐标’这个情报也只是一个假设。
但是有一点我很确定,小花生被寄生了一个多月,情况肯定不太好。”
和乌雷劫推测的一样,自接触了女魃和收藏家六面体以后小花生整个人就疯了,比刘启生疯的还要厉害。
这件事一开始整个刘家都不愿意相信,因为小花生的心里素质其实是很硬的,不比刘启生差多少。
但是当时女魃对他的心里造成的影响却像不可逆一样让他每晚都做噩梦,神经疲惫到连酒精都无法麻痹。
若不是吸毒违法又害人,刘云阳甚至都想让他痛快一下,哪怕养一辈子:“人在精神病院,我带您去。”
“为什么是精神病院?方便隐藏真相吗?”乌雷劫问。
“嗯,有些精神病院只是一个障眼法,是为我们这些捕手专门设立的医疗机构。他们有最先进的科技能最大限度的治疗我们的外伤,同时也有完善的体系减少我们的精神压力。
您知道的,面对神,我们能拿起武器反抗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不是人人都像您一样能把神吓死的。
我们每次打完了架以后都会去那里做精神评估,然后才会用其他方式恢复理智。
可这种事没有准确时间,每个人的心里压力都不同。就比如这次,小花生疯的很彻底,医生说可能一年半载好不了了。
而最坏的结局是心脏憔悴不堪重负导致死亡。”刘云阳对小花生是报以很大的期待的,他认为小花生是一个可塑之才,尤其是这两次经历更是证明了他的慧眼识珠。
“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捕手的。”相对刘云阳的惋惜,乌雷劫却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解决一只蝼蚁的恐惧。
“您有办法救他?”刘云阳从话中听出了希望,整个人也为止精神一震:“如果真是这样,这份恩情我们刘家必涌泉相报!”
乌雷劫背着手看着刘云阳:“嗯。”
偏远地区的精神病院蒙着黑夜的面纱缓缓映入眼帘。
这里很空旷,医生护士乃至病人都很少,但他们的表情也都很古怪。
医护人员看到有车驶来,止不住的叹息以为又多了几位需要治疗的病人。
而已经留在这里的病人也紧蹙着眉头但同时也有一点期待,希望来车是来接自己的。
“每个省都有这种医院吗?”穿梭在精神病院的途中,乌雷劫问:“全都是隶属于朝廷的?”
刘云阳摇摇头:“不,能治疗捕手的医护不仅需要过硬的本领和极强的心理素质,同时也要对神舟的真相有一定的了解,能承担得起那种压力。可是整个神舟都缺这样的人才,所以就算是朝廷大力扶持,也依然很少。除了我们一二线城市以外,有很多地方都是私营,治疗是要收钱的。”
乌雷劫停下了脚步,眼神中竟然充斥着怒意:“收钱?我们的兄弟在前线拿命换希望,他们在后方享乐竟然还有脸收钱?”
刘云阳苦笑一声:“您知道现在的神舟有多穷吗?不是人人都像您一样佩戴了那么出色的武器装备,不是所有人都像三足那样被国家扶持。我们的出众不被朝廷认可,我们能怎么办?
像我们这种自发组建民兵的人之所以干这一行都有自己的目的,而且我们穷啊,买不起那么好的装备,伤害不了魔人的皮毛。
我们的钱去哪争?
有了一定本事的,或是有幸缴获了魔人遗体的还好些,能从朝廷那边换点钱换点支持。若是倒霉,就只能从其他地方牟些利,要不然就只能是魔人的粮食。”
“那你们为什么非要干这一行?若是为了大义,我尊敬你们,我也相信华夏三足同样尊敬你们,加入他们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单干送命呢?”乌雷劫不解。
“因为……哎。”刘云阳苦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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