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雷劫没有再追问刘云阳,因为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既然他有口难言那便不言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帝王,没有资格逼问。
精神病院的整体条件非常出色,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座别具风味的山庄,因此空气中少了些特殊味道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一处门前坐着两名侍卫,他们身材健硕可态度慵懒,眼神也夹杂着经历过死亡的疲惫。
见到自家主子来访,两人起身抱拳:“老板。”
刘云阳点头:“嗯,小花生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叹息道:“还是那样,只要睡了就不停的说梦话,打针也不配合,就像真的疯子一样。”
刘云阳很是惋惜,转头看向乌雷劫显然是在询问。
乌雷劫只伸出手掌做了一个开门的手势,他的表情似乎是在疑惑其他的什么。
刘云阳不敢多问,毕竟乌雷劫的实力摆在哪,他只能供着:“开门。”
病房的布局很讲究,像豪华旅馆,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而小花生却像是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兴趣一样表情疲惫,浓重的眼圈黑的像两块碳,就连疑惑来者何人的样子也病怏怏的。
可是当他看到那位白发少年时整个人却又精神了一些,如疯狂的兔子一样弹跃而起抱住了桌子上的科技枪,惊道:“蒲公英?你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难道这里被魔人发现了?”
刘云阳无奈摇头,看着小花生如此疯癫的疲态实在难受。
姜羽走上前安抚小花生躁动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夺下他手上的枪。
刘启江小声说道:“他这个样子已经持续很久了,若再这么下去,心力憔悴,死了也不意外。”
乌雷劫示意刘启生关上门却并没有对小花生展开治疗而是郑重其事的对刘云阳父子三人说道:“接下来的事,我希望你们保密。虽然就算最后泄密我也不会伤害你们,但是如果坏了我的计划,我保证你们会后悔。”
乌雷劫的郑重其事自然离不开他那随着心情不由自主散发出的神衣涌现。
现在的他就好似一尊随时都有可能跳起杀人的魔神,给在场所有人的内心都造成了不小的威慑。
但面对这么可怕的威胁刘氏父子除了幼子刘启生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以外,刘云阳与刘启江竟然强忍着惧意与其对视:“公子,在确定你对神舟无害之前,恕我父子三人不敢立誓!”
刘启生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却没有站出来表面立场,虽然他畏惧乌雷劫但心里的正直也不允许他就此妥协。
乌雷劫不为所动,他明白刘氏父子开门见山的目的:“当然,若你们觉着我对神舟有危险那你们可以随时将我揭发甚至捕杀。但我希望你们能冷静一点,我可以立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舟,为了我们的母族。”
言毕,乌雷劫转身的那一刻双眼随着眨眼的瞬间变成了如浩瀚宇宙一样的璀璨星空。
这一突然变化让站在一起的姜羽和小花生全都身躯一震,像是见了鬼一样。
乌雷劫挥挥手,示意姜羽退下,同时身后的潘多拉两侧伸出了四条大腿粗细的钢铁之触牢牢地攥住小花生的四肢将他拖向自己。
小花生大惊却又动弹不得,竟然疯了一样大叫道:“蒲公英你干什么!你是想杀了我吗?你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老板,江哥,快救我,快救我!”
刘氏父子虽然轻蹙眉头不为所动但身体却都很诚实的把手伸向背后,做好了战斗准备。
而乌雷劫则轻轻按住小花生的头迫使他与自己的双眼对视。
下一秒,小花生竟然像木头人一样双眼再无生气,只有轻启的嘴唇发出分辨不出的古怪声响。
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乌雷劫收回手的时候他也昏了过去。
可是又多了两条握着匕首的钢铁之触在他的身上不断轻刺,每一刺都会带出好似喷泉一样的血水喷溅。
紧接着乌雷劫又展开繁杂的程序开始进一步对小花生手术,直到将他身上的第一根和肌肉同样颜色却有二厘长的肉刺抽了出来。
“蚀幻蛊?”父子三人同时惊呼出声,就连姜羽也黛眉紧蹙看着不断从小花生身上抽离的肉刺说道:“怎么这么多?”
“蜃楼……”刘云阳差点背过气去,若不是两个儿子扶着很有可能瘫坐在地:“十九难,你们还真看得起我们广东!”
当最后一根肉刺被抽出,乌雷劫对姜羽说道:“叫医生来缝一下就行了,记得打麻醉,让这小子好好睡一觉,他的梦挺乱的。”
“你能看到他的梦?”
“小花生目前的精神非常脆弱,我的眼睛能穿透他的心里防线。但也仅此而已,如果意志稍微强那么一点就没用了。”乌雷劫背着手看向身后三人:“命保住了,他会很快康复。”
“就这么简单?”刘启生不愿相信,毕竟这种事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十分钟就能解决的。
可乌雷劫却那么轻描淡写的点点头,打消了他的担忧:“这种蛊直接作用在精神上,它杀人的方式也是通过崩溃来完成的,对肉体的损伤并不大。我的眼睛只要能进入别人的思想就能做一些事情,我把这小子当初面对收藏家的恐惧降到了最低,和噩梦没什么区别。”
刘启生蹙眉追问:“那之前你对我用的……”
“同一个道理,只不过你没小花生那么疯,所以我能做的很少,不过也够了。”乌雷劫向前一步,指着刘启生的鼻子说道:“你没有成为六级生命的潜力,更不可能通过意念御物,别犯傻了。”
刘启生干咳一声以示尴尬,刘云阳却正色道:“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精神层面的压力是最可怕的刀,您救了小花生,我们欠您这个情。但是老夫斗胆请您一句回答,不知会不会有些冒犯。”
“有些话我说了很多遍,已经不想再说了。”乌雷劫倍感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愚人的执着有时候真得挺烦:“我是人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族。”
刘云阳的眼神并没有因为乌雷劫的这句话发生任何变化,他依然郑重其事的抱拳拱手道:“您,是不是太子乌雷劫?”
轰!
外面雷声大作,显然暴雨将至。
那轰然的雷鸣吓了所有人一跳但也点燃了乌雷劫心中的火烛。
他静静的看着严肃的刘云阳,一言不发。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云阳收回了手,对乌雷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回到自己的家里以后,不断压抑着心中疑惑的刘启生也终于按耐不住:“父亲,您为什么那么笃定蒲公英就是乌雷劫,乌家的合法太子?”
刘云阳的表情很疲惫,他瘫坐在沙发上只觉着头昏脑胀。
姜羽孝顺的烧了一杯热茶递给刘云阳,同时也替他回答:“在酒吧的时候我无意感慨了一句乌家的现状,可当时乌雷劫的态度有转瞬即逝的微妙变化,父亲慧眼如炬必然有所察觉。”
刘启生还是不解:“那嫂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姜羽叹息一声:“哎,当时的无心之言让他瞪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很害怕也让我很疑惑为什么像他这种蔑视一切的人会发生情绪波动。我一直都很费解,直到父亲点破了那层纸才幡然醒悟。”
刘云阳喝了一口热茶,心情也想对轻松了一些:“老双提前暗示过我了,他当时警告我小心这小子,因为他一怒之下差点灭了双家。”
窗外轰鸣阵阵,成了这疲惫语句最好的点缀。
那磅礴大雨好似洪钟震慑了所有人的心房,自然也掩盖不住刘氏兄弟心中的震惊:“多么大的恩怨才会让他对恩人动手?双家可是白养了他一个多月。”
“还不是花鼠那只小耗子自作聪明招惹了是非。”刘云阳把喝干了的茶杯摔在桌上,怒不可遏:“好好的非得填不痛快,把双飞龙私藏兽魃残骸的事捅了出来。如此还不算,竟然还诱导乌雷劫往双飞龙有阴谋的事上想,这不找事吗!”
双飞龙做事一向沉稳且心思缜密,他接手乌雷劫的那一刻自然也在暗中展开了调查。
他一开始并不相信乌雷劫是真的,自然也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最坏的打算就是乌雷劫突然跳反,危害一方。
所以双飞龙用了缓兵计,用无懈可击的真实拖延乌雷劫的脚步同时填充他的时间让他没有空闲,以此来争取刘家与花家等一众精锐返乡的时间。
他的目的很明确,只要乌雷劫心怀不轨,那就集合全省之力杀之。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乌雷劫的强太过离谱,说他是第二十灾难都不为过,因此才为了保险起见偷了兽魃的遗骸实验新武器的威力确保万无一失。
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最后却被花鼠这颗老鼠屎给毁了,但双飞龙也不亏,至少证明了他的一些猜想。
若乌雷劫真有异心,属于外星生物阵营,那他大可在哪路多集团总部大开杀戒,砍下广东的一只手。
毕竟当时在场的可全都是哪路多集团的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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