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君明示!”一听此言,双飞龙马上弓下腰来。
其他暂且不说,只近期广东所遇之事,他便可瞧出端倪。
但有些时候,一人言不如众人言,万人言不如君王言。乌雷劫贵为太子,又在浩瀚宇宙中飘泊了十年,其见识常人难敌。
他的见识,绝非一人或一众人的见识,必然有独到之处:“你心里知道,况且这也是事实,何必问我?”
双飞龙摇头:“君见万君仍是君,臣见万臣仍是臣。”
乌雷劫叹了口气,竟然背着手真得说出了那句早已是人尽皆知的话:“一蚁筑穴不敌万蚁,想咬这块蛋糕的,恐怕不止你心中所想吧?”
双飞龙心里咯噔一下,想说又不敢说,可乌雷劫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全世界都在盯着乌家,无非是想通过再不如当年的乌家染指黄河以南,想以此来扩张自己的领地。这一点,相较于某些人的贪心,可以理解。但是,一旦网打开了,有些东西也容易放进来。想借此壮大的,绝不止人类。否则,为什么近期之事,都在黄河以南?”
双飞龙如遭雷击,纵使他已经推延出了黄河以南发展的大概,但是有些事情仍需要听一听他人的看法,至少他希望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原因无他,无论他是否慧眼如炬,只要连他都能看出来,那么这一件事就必须慎重对待:“请主上名言。”
“主上?”乌雷劫轻笑一声,只这两个字就已经蕴含了太多太多。
他虽然是某个宇宙战团的吉祥物,但耳濡目染,经历了长时间的熏陶心中总是会明白一些什么:“这时候开口,未免过早了些。”
双飞龙闻言,竟然故意假借下跪姿势踹了儿子一脚:“双飞龙生性桀骜,但尚识君之韬略。太子一言,让在下茅塞顿开,明了一些道理。
不是双飞龙太过傲慢,只是觉着乌家目前暂且少了些能统御三军之人,故而不做支持,并无其他,只是觉着某些人无法带领华夏撕开黑夜。
但太子只留广东月余便可看出其根本,此才智乃万人难敌。双飞龙斗胆,愿随太子左右,哪怕做一根手指也好。”
双飞龙说罢,又给唯一的独女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竟然真的就那么跪了下去,丝毫不在乎自己是一个集团的掌上明珠:“愿随太子左右。”
乌雷劫眯了下眼睛,轻笑道:“咱们的两儿相斗,算是完了?”
双飞龙双眼一睁,只把头低的更低了些,却不敢言语。
乌雷劫倒是爽快:“双飞龙,你说全球家族都想染指乌家,只是因为乌家的那件宝贝可以左右神舟未来。
这一点,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件宝贝到底是什么,但从你口中说出,本太子还是能分析出一些门道。
如果有样东西真的能改变神舟未来的格局,那也确实值得注意。
如果乌家因为太子党政而被各方势力浸透甚至影响,那么他们将来所掌握的权利也可见一斑。
你说让我明言?那我便明言与你听。
乌家据你所言,十年内逐渐落寞到谁人都可以欺负的地步。那乌家目前的处境也可以理解为得了一件救命稻草吧?
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算是秋后的蚂蚱也要蹦跶几下,更何况是被华夏扶持的乌家?
双飞龙,你说各方势力都想染指乌家,那本太子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华夏有放弃乌家的想法?
否则只凭华夏的本事,各国势力绝不敢这么放肆吧?”乌雷劫最后一句话咬的非常狠,显然是想借题发挥发泄心中怒火。
但事已至此,双飞龙也再无退路,情愿做乌雷劫发泄的工具:“太子可以这么理解,这也是为什么华夏愿意观望黄河以南如此混乱却不出手阻止的原因。十年前的惨案,乌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乌雷劫点点头,也不借此怒吼,竟然抬手示意双家人起身:“那本太子若是说,有能力力挽狂澜呢?但是这有一个前提。”
乌雷劫示意罪无双倒酒,同时脸色平静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或是赢了都怨不得别人。是死是活,也全凭乌家造化。但是我,就是乌家的造化!你敢信?”
双飞龙听闻虽有再次下跪的想法,但被自己的长子拦住,所以改为了敬酒:“正是因为如此,双飞龙才想在此表态。
以太子目前的本事,别说黄河以南,纵使神威万丈也控制不了一个省。若想为,还得依仗乌家的面子。
可双飞龙相信,以太子之威,必将雄震黄河以南,乌家,还是那个乌家。”
双飞龙的话,其实可以算得上是模棱两可。
他既表态支持了乌雷劫,也说出了对乌家未来期望的肺腑之言。
但说到根本,还是含糊其辞。
对此乌雷劫并没有说破,而是换了一句相对委婉的说法:“你且看着,一己之力,能否掀起惊涛骇浪。”
“敬太子。”双飞龙又示意长子盏了一杯酒,算是放了一个投名状。
乌雷劫也饮了一杯,继续说道:“第三场拍卖会,我想去,不,是我必须要去,有件事我得亲自确定。
同时,以目前魔人的动作,我也能分析出个一二,他们想做的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还是有可以挖掘的空间的。
本太子要回去,你们也拦不住,但既然来了,那就要为你们做些什么,把广东的事处理掉吧。”
双飞龙却在此时装傻充愣道:“不知太子所做之事?”
“哼。”乌雷劫故意假借涮酒杯为由将酒水泼掉又让罪无双重新倒了一杯,这才说道:“值得四名魔人首领,灾难之下的打手为其开路,你真以为他们想做什么?任何事情都需要投资,这个道理你肯定懂!”
……
乌雷劫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认为至少凭双飞龙的智慧是可以理解其中玄妙的。
因此也并未久送,只是站在电梯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们下楼。
双飞龙回到房间以后,也并没有急着让两个孩子就此离开,而是直入主题道:“你们觉着,这个乌雷劫如何?”
作为长子的战无双还未开口,罪无双就先发泄了不满情绪:“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只凭为母族做贡献这一点,他做的虽勤,但也不好。他总是拿着鱼钩钓着父亲您,女儿觉着有耍官威之嫌。”
战无双一拱手,说道:“乌雷劫话只说一半,而且态度也只表达一半,孩儿觉着此人不够诚意。”
双飞龙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瘫坐在沙发上显然喝的有点多了:“你们都没理解。咱们试探这位太子,可这位太子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我们?他话只说一半,正是想让为父补上另一半啊。可是这句话要是补上了,那咱们双家的路就走窄了。
为父虽然表态愿意支持他,但是拿乌家的大名做后盾,就算将来扶持错了,也未必会吃大亏。
可他呢?
故意不把之后的计划说给我们,也是想看我们的表现,而且他也输不起。
我们想钓鱼,他也想。我们不想咬钩,可他却逼着我们咬。
这位太子殿下,不简单啊。”
罪无双黛眉紧蹙:“那父亲,咱们该怎么做?如果全力扶持,万一以后他失败了,那咱们的计划可能就要付之东流了。”
战无双也表态:“孩儿也觉着还是支持乌雷敌好,至少他愿意给咱们一个机会。虽然对这两者,咱们双家都没有把话挑明,但是他们的回应不一样。”
战无双摇头,显然不同意两个孩子的看法:“乌雷敌表态,是因为咱们双家的事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他有俄罗斯全国做底子,怎么卖也伤不了根本。
乌雷劫表态是因为他没有这个可以挥霍的底子。可是他的自信咱们也都看到了,徒手撕魔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最大的底气也是来源于此,对于实力,他有绝对的自信。
试问,一个有着最好基础的人,会怕没有拥簇者吗?他试探咱们,其实就是因为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啊。”
说到此处,罪无双双眼一睁却没有说什么。
但双飞龙的话说的没错,乌雷劫确实有这个本事。
因此乌雷劫给她的训练计划也需要额外注意了。
虽然对方并未表态是否有意拉拢,但这个做法本身不就是在示好吗?
有的时候,每个人的目的都不一样,但是做的事却如出一辙。
就算双方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但至少以乌雷劫的智商不是她这个在黄金屋长大的的金丝雀可以匹敌的。
因此她看待自己父亲的眼光也更敬重了一些,同时也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乌雷劫那天潜入自己闺房的事实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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