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爷这两日颇为宠爱那个阿瑜,这真是奇了!几天前那阿瑜不还受着厌弃的吗?”
“啧,王爷的心思哪是我等能揣摩的?不过……薛瑜生得果真细皮嫩肉,那天我随邢将军进王爷帐中时恰巧抬头看了一眼,那薛瑜就站在案边给王爷磨墨,怎么形容呢……就是看一眼就觉着有些仙气飘飘,移不开眼去,真水灵……”
“能有多水灵?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老子以前又不是没见过那人,瘦不拉几的小白脸罢了。”
“嘿你们别不信啊!我总觉得薛瑜现在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几名士兵趁休息时间,或蹲或站地挤成一小团,在树荫低下唠嗑,唠的内容不知不觉就到了许瑜身上。
和许瑜有关的话题,必然牵扯着宗赤,又镶着些许隐秘风流的色彩,因此引起了几人一番“严肃探讨”。
但军中大多数人并没见过许瑜,或只从前偶尔瞟过一眼,故而说许瑜水灵的人没怎么被其他人相信。
尤其从前见过原身而最近没看见过许瑜的,更为不屑——小娘们儿似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坚持许瑜水灵的人也就沉默了,他心里委屈啊:他眼睛没瞎,许瑜好不好看他还能不知道吗?怪不得王爷喜欢呢!偏偏这些大老粗就是不信他!
话题中心的许瑜本人倒并不关注这些——他天天陪着宗赤都够费心力的了,哪还有时间听关于他的“秘闻”?
其实,陪宗赤本来不费多少力气的,主要是许瑜不喜欢这家伙,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然觉得时间漫长又不轻松。
不过许瑜是为了活下去的,一想到能救自己的命,便很能稳下心态,安安静静陪着宗赤。
时间一晃,又过了五日。
八名军妓同住的营帐中。
三角眼的女人对着手中所持的一面昏黄铜镜,正试着她新得到的簪子,一会儿插脑后,一会儿又小心的挪一点位置,眼中傲然的欣喜与观察发簪的专注交织着,虽一语不发,炫耀之态显露无疑。
她边上趴了两个女人,皆羡慕地看着她——更是看着她的簪子,口中奉承又艳羡着。
教生着三角眼的女人好不得意。
帐中除了她们,还有另外四个女人。她们年龄不一,却统一的眼中没甚神采,眼底都是浓浓黑眼圈,皮肤状态也都不好,似乎都很疲惫。
相比那边三人,她们显得死气沉沉得多。
但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她们这边也终于忍不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至于话题,亲人离散,家族覆灭,她们这些宦官家庭的女人们沦落至此,除了军中的一些事,似乎没什么是能聊的了。
聊着聊着,话题渐移。
“……薛瑜似是很得王爷的宠,王爷走哪儿都带着他,听说还要教他骑马呢。”
“真的啊?唉,他可真好命……”
“从前没怎么听过薛瑜的名字,自上次王爷要处罚他后,他竟不仅没挨罚,还渐渐的得了王爷的宠,可见应是有些手段的。可惜我素来蠢笨,若是……”
“若是什么?”凭白传来一道妖娆而略带戾气的声音,将女人们的闲聊拦腰截断。
“有些人啊,长得丑,心倒挺大。”说话的正是那持簪子的三角眼女人,语调慢慢悠悠,好不傲然,她始终看着铜镜,连一个眼神都没睨给旁人,但这里的女人们都知道,她在说谁。
一时压抑的寂静。
“哎呀,丑东西噪得我耳朵疼,我出去吹吹风。”三角眼女人也不管除了她还有没有人说话,径自站起来,手中铜镜啪嗒一声轻响,扣在简陋且沾着油渍的桌面上。
她腰肢轻摆着出去了。
帐中依旧没人说话。
帐外。
三角眼女人姓冯,名宛仪,正是那日将薛瑜“不小心”推入水中,又站在岸边大肆嘲讽的两名军妓之一,她是那红纱女。
刚出到帐外,她摊开手心,目光牢牢地盯着自己已溢出冷汗的手心,浅浅的手纹交错,汗珠于其上溢得分明,黏糊得难受。
可再难受,也比不过她心中的慌乱——
薛瑜得宠了。
薛瑜得了王爷的宠爱。
她不是今天才听到消息,但起先是不屑一顾的,更没当成真事,直至今日,亲眼所见,方知正如帐中那些女人所议论的一般……
薛瑜那贱人,怕真的得宠了。
她方才那般作态,不过是色厉内荏。
她怕,她怕啊……
她欺负过薛瑜不止一次,上次若不是薛瑜会水,她甚至都把他害死了,现在人得势了……
焉知他会怎么报复她?!
……不如……
冯宛仪缓缓握紧溢出冷汗的手,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不如,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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