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看您的马车要出城,能捎我一程吗?”
留着八字胡、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从糕点铺出来,手里提着油纸包着的几种小糕点,正要回自家马车上把糕点递给馋猫闺女,忽见迎面走来一名身材纤细匀称的姑娘,如是请求道。
这姑娘衣着素净,就是面上敷的粉重了点儿、胭脂也涂多了,看着有点油,不过也不难看,这么走过来,有种独特的感觉。
中年男人的确是要赶着马车出城的,他要带着妻儿去别处跑生意,这会儿城门快到了,女儿撒娇要吃糕点,他才把马车停下自己来糕点铺的。
“呃……姑娘你要去哪儿?”男人停下脚步,愣了一下,问道。
这姑娘却是许瑜了。
许瑜在感谢并告别赶牛车的老人家后,换上了自己几日前便藏在一处陋巷草丛里的女装,随手化了个夸张的妆,便往城门口这儿来了。
他行事小心,故没人发现,就是妆容成功把自己化丑了,达到了掩盖本来相貌的目的。
虽然他没那么自恋,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仙,但宗赤心中不可能一点儿也没他,他又刚好跳崖惹得宗赤喊得那么悲伤,万一宗赤找完崖下又全城寻找他去向,他的相貌还是有辨识度,容易被人们记住的……
届时即便他成功出了城,被盘问的百姓说出他的举动及去向,那就很不妙了。
逃也要逃得小心点啊。所以他换女装,并将自己化丑——还好他长得瘦,骨架也不大,没人怀疑。
“浮山镇。您看车马费这些够吗?”许瑜适当地翘起一点嘴角,露出一个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又亲切的笑容来,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碎银。
虽然妆化得丑,脸蛋底子好,笑起来不漂亮却也温和。
“……啊,这银子给多了,浮山镇近得很,你别给这么多姑娘,捎你一程正好顺路。”男人连忙推拒,但却是答应了捎上许瑜。大概是个不愿意坑别人的小老百姓。
“那真是谢谢您了。”许瑜笑笑的,眸中的笑意更真切了点儿,心道这位大哥和他小时候邻家的叔叔有点像,那是个很实诚也很热情的大叔。
于是许瑜说通了要带着妻儿去他乡做小生意的中年人,上了他们的马车,出了城门,向东行去。
浮山镇的确不远,到天刚擦黑时,他们已经到了。许瑜下了马车,再次感谢并告别这一家人,便找了一家镇子上中规中矩的客栈,投“老板,我看您的马车要出城,能捎我一程吗?”
留着八字胡、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从糕点铺出来,手里提着油纸包着的几种小糕点,正要回自家马车上把糕点递给馋猫闺女,忽见迎面走来一名身材纤细匀称的姑娘,如是请求道。
这姑娘衣着素净,就是面上敷的粉重了点儿、胭脂也涂多了,看着有点油,不过也不难看,这么走过来,有种独特的感觉。
中年男人的确是要赶着马车出城的,他要带着妻儿去别处跑生意,这会儿城门快到了,女儿撒娇要吃糕点,他才把马车停下自己来糕点铺的。
“呃……姑娘你要去哪儿?”男人停下脚步,愣了一下,问道。
这姑娘却是许瑜了。
许瑜在感谢并告别赶牛车的老人家后,换上了自己几日前便藏在一处陋巷草丛里的女装,随手化了个夸张的妆,便往城门口这儿来了。
他行事小心,故没人发现,就是妆容成功把自己化丑了,达到了掩盖本来相貌的目的。
虽然他没那么自恋,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仙,但宗赤心中不可能一点儿也没他,他又刚好跳崖惹得宗赤喊得那么悲伤,万一宗赤找完崖下又全城寻找他去向,他的相貌还是有辨识度,容易被人们记住的……
届时即便他成功出了城,被盘问的百姓说出他的举动及去向,那就很不妙了。
逃也要逃得小心点啊。所以他换女装,并将自己化丑——还好他长得瘦,骨架也不大,没人怀疑。
“浮山镇。您看车马费这些够吗?”许瑜适当地翘起一点嘴角,露出一个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又亲切的笑容来,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碎银。
虽然妆化得丑,脸蛋底子好,笑起来不漂亮却也温和。
“……啊,这银子给多了,浮山镇近得很,你别给这么多姑娘,捎你一程正好顺路。”男人连忙推拒,但却是答应了捎上许瑜。大概是个不愿意坑别人的小老百姓。
“那真是谢谢您了。”许瑜笑笑的,眸中的笑意更真切了点儿,心道这位大哥和他小时候邻家的叔叔有点像,那是个很实诚也很热情的大叔。
于是许瑜说通了要带着妻儿去他乡做小生意的中年人,上了他们的马车,出了城门,向东行去。
浮山镇的确不远,到天刚擦黑时,他们已经到了。许瑜下了马车,再次感谢并告别这一家人,便找了一家镇子上中规中矩的客栈,投。
孤身夜行总是危险的,他打算明日起早再找速度更快的代步方式。
他的最终目的地专一且明确:
东北,阿娘尼河流域的森林。
**
夜渐渐深了,漆黑的夜幕如一座牢笼,罩住了明北山。白天的秀丽尽数消失了,阴冷的风阵阵吹拂过。
虎跳崖上横七竖八地挤了一堆尸体,血迹都已凝固、红中发黑,其中一具尸体的模样最好看,玉雕般的面容,可惜胸口处一个硕大的窟窿,鲜血淋漓。
是荆玉的模样。
——却并非真正的荆玉。
原来白日里,许瑜跳崖后,宗赤在极度悲愤下如发了狂般重伤疤痕脸男子,不仅救下了荆玉,还把这群蒙面人逼得最后不得不扔下烟雾弹逃走。
宗赤得以靠近了看荆玉模样的青年,并看清了青年的眼睛……这一看,宗赤却如遭雷击。
青年并非荆玉,只是一个生得与荆玉九成相似的赝品,尤其眼睛……赝品只是木偶,哪能及上荆玉半分?
他有六年未曾见过荆玉了,再加上之前距离略远,又在情急之下,竟没能分辨出对方并非他年少的白月光——
失去许瑜的恐慌、沉痛、茫然加剧了宗赤对这个赝品的怒火,宗赤一剑结果了青年的命。
许瑜预料得不错——的确是被一剑捅死了,不过捅死的却是这个几乎以假乱真的假荆玉。
此刻,假荆玉与其余死尸们瘫在崖顶,暂时没人管,在血液与夜风中,像一堆垃圾。
而万丈悬崖之下,绵延的树林与山坡间,上百人趁着火把的光亮,仍在寻觅一个人,领导者正是捅死假荆玉的人。
山林不再幽静。
那领导者此时内心究竟如何,下属们是不敢随意揣测的,他们一个个皆大气都不敢出;
兼之见了闻讯赶来的扶公子满面沉痛,扶公子更不知怎的,与王爷争吵起来,后两人皆血红着眼,分头亲自寻找……
他们便知在这当口必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了。
只是……他们要找的唯一的那个人,薛氏阿瑜,不过是一个奴才,为何叫王爷与扶公子皆如此失控?
第二日,许瑜起了个大早,匆匆吃过早饭,先去当铺当了他随身携带的小物件,又买了一匹马,便骑着马离开了浮山镇。
宗赤此前赏了他一些价值不菲的宝贝,许瑜带了最容易携带的一部分藏身上,用它们换的银子,别说用作去东北的盘缠,哪怕是买地、盘铺子都能鼓捣上不少。
宗赤这个人,心中有家国,却无情起来能把人践踏进尘埃里;讨了他欢心、引了他希冀,又能将人捧在手掌心。
身为似乎是在宗赤手心上躺了十来天的人,许瑜离开的背影异常潇洒。
骑马自比驾马车速度快。许瑜昨晚软磨硬泡,最后从系统那里获得一张虚拟地图,看图划路线,于是骑马之旅更容易了些。
他一路向东,除了兼顾适当的饮食与睡眠外,其他时间都在赶路。
但如此行了十日后,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因为每天长时间骑马,许瑜又不是体质很强的人,十天下来,他大腿内侧磨破皮了,红红的,疼;马也很疲惫。
许瑜这才想到马可能会被他累死,以及自己可能也会受伤的问题……便开始减少些每日行进时间,争取做到他和马都能安全些。
调整时间后,接下来的旅途就顺利多了,但他原本设想的,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人的目标是不成了。
深秋的魏国,各地风俗景致迥异,许瑜却只是一个匆匆掠过的过路人。
如是又快行了近两个月,许瑜终于到了东北,也找到了阿娘尼河。
此时,已是隆冬,天地银装素裹。
阿娘尼河上结了厚厚的冰,在阳光的照射下冰层银白而锐利,鱼儿都躲到冰面之下去了,若是将冰层用冰钎凿个窟窿,说不定能捕到几尾色彩斑斓的小鱼。
寒冷的风从冰面上掠过,留不下半点踪迹,转瞬间,又溜到岸边广袤的森林中去了。
森林在这个季节,短暂的秋季为它披上的斑驳衣裳已换成了冬日巨大而温柔的白袍,漫山遍野的白。雪花簌簌而下,洁净而纯挚,森林便成了雪的王国。
许瑜孤身一人抵达河畔时,雪正好下得小了些,但还是有不少雪花飘落在他的发丝上、衣袍上,飘在他因为怕冷而裹得厚厚的手套上。
空气中的湿冷感很分明,而眼前的森林与河流这样的纯净,纯净得令人感动。
许瑜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沿着河畔,如同一个好奇的孩子,环顾着身遭壮美的景象。
他出生在中原,四季分明、无高山无大海的小城,小城里的阳光明媚而缓慢,爬过他的童年与少年时期,但他从未见过这样广阔的森林与如此厚重的雪。
真干净啊。他一面看,一面想着。
比他上大学的那座城市里雾霾严重的灰色天空与刺鼻的汽车尾气干净太多了。
他两个多月来忙着赶路,从未为沿途风景耽搁过,这刚一抵达目的地,紧绷的弦放松了,又为景致所迷,便把目光停留在了结着厚厚的冰的河面上。
冰层看起来很结实啊……
他若是上去走一走……应当不成问题吧?
身为中原长大的孩子,他成功地被“在冰上走”的想法吸住了心神,跃跃欲试。
“冰层应该能承受我的重量吧?”他犹豫着,与系统讨论。
“一定能。”——系统答得斩钉截铁。生活在这里的鄂伦族人从小就在冰面上捕鱼,许瑜这么瘦,冰面怎么可能承受不了呢?
许瑜自己观察一番,沿河又走了走,找了一处看起来很安全的位置,终于踩到了冰层上去。
因穿得够厚,鞋甚至除了皮毛外还垫了好几层垫子,在愉悦的情绪下,许瑜竟觉得不怎么冷了。
他还是不敢随便溜或者重重踩踏,只小心地往河中央走了一小段距离。
还真是一定能承受他的重量,河面没有任何危险的痕迹。
许瑜放了点心,又往前走了十几步。他一边前行,一边从身到心都被冰雪与森林的灵净气息包裹了,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缕清风。
游走在山水的环抱里,山水亦拘不住他。
但……
当他好不容易放松了精神,慢慢往岸边走,脚下的冰面,突如其来的裂了一条缝,紧接着冰层迅速塌了一大块,露出下面冰凉的河水。
?!
说好的一定能承受呢?!
许瑜顾不得震惊了,他赶紧踩上一块浮冰。
就在这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冰层已以他方才脚下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崩裂开去,崩裂的速度很快,一直崩到河畔方堪堪止住。
这一来,许瑜周围至少二十平方米都没有冰了。漂浮着冰碴子的河水流速很快。
好在他踩的浮冰在飘——正好往岸边飘。
许瑜心想这浮冰怕是不会多牢靠,便想赶紧换个方式……可时间不等人,下一瞬,浮冰裂了。
咔嚓咔嚓——
许瑜眉头紧皱,没来得及挣扎就扑通一声掉进了河水里。
水流卷得是真快,眼看就要把他给卷走了。
但许瑜是多喜欢自己的生命的一个人啊,兼之求生本能,他就算拼尽最后一分力量也要把小命保住,便尽量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平衡。
如果游不过急流,顺着它漂到另一边的冰层附近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正当许瑜被冻得牙齿都在发颤时,忽然感到一双大手环抱上了自己的腰,他也被拉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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