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门的前夕,夜里寒冰的气息越来越重,手指轻轻掠过浴桶中的冷水。
褪去衣裳,身子浸泡在浴桶,下意识地颤了颤,直到慢慢适应,逐渐静下心。
从马上结结实实地摔下来,身上摔出好几块乌青。
冰凉的水霎时安抚她身上的疼痛,却也被冻得失去感知。
寒衣客:“冷,就是止疼。”
寒衣客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不禁想起跟着寒衣客训练的那段时间。
冷泉里的云雀咬紧牙,被冻得惨白的小脸,身体止不住的发颤,额前被水沾湿的发丝凝结成一绺一绺。
刺入骨髓的冷,仿佛麻木了灵魂。
寒流滚滚,沉在水中,整个身体都像是被冰冷所覆盖,到极致便是无知无觉,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吃力,连大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寒衣客在冷泉边闭着眼静心打坐,宛若一座巍峨的大山,身着破旧的僧衣,赤着双臂也丝毫不受寒意的影响。
随着体力一点点流逝,深深的疲倦蚕食着她的意志,最终坠入水中。
那一刻,寒衣客陡然睁开狭长的双眼。
下水将失去意识的云雀捞了出来,扶着她的腰,直接扛在肩上,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岸边回去。
上了岸,不知道被扛着走了多久,离冷泉的流水声似乎越来越远。
直到被放在地上,头发和衣服还在滴水,虚弱地喘着气,随后,一件毛毯裹到她身上。
寒衣客看着躺在地上的云雀,小姑娘脸色惨白,敛着眸子,极不安稳地蹙着眉。
他压低笠帽的帽沿,面不改色地生起火。
火焰在空中抖动着,寒意慢慢退散,摇曳的火光映衬着她的面庞,裹紧身上的毯子,找了个合适的石头枕着,脑袋昏昏沉沉,迷糊之中,安然地睡去。
打坐冥想的寒衣客微眯着眸子,淡淡地睨了一眼枕着他的腿、冷得缩作一团的小姑娘,复闭上眼睛。
燃烧的木条渐渐露出黑色的外壳,通红的火星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随着风飘远。
…
一只温暖的手心,忽然握着她的肩。
宫子羽:“姑娘?”
低声的呼唤叫回她的意识,云雀抬起隐隐抽痛的脑袋,失了血色的唇紧紧抿着,好似被风雨摧残过的海棠,阴蒙蒙的视线中逐渐看清宫子羽近在咫尺的面庞。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蹙着的眉头越陷越深。
宫子羽:“好烫…”
云雀眨了眨眼,受惊般的往后仰了仰脖子,躲开宫子羽的手。
见状,宫子羽微怔,难掩心中失落。
抱也抱过,手也牵过,脸也摸过,碰了碰额头还被躲开了。
宫子羽莫名有点委屈。
她是不是记得了?
她肯定不记得了。
她真的不记得了!
一想到他等了两年,气上心头。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对上那双湿亮的眸子,似是水里浸泡过一般,娇娇地望着他,满是无辜,气又消了。
最终轻轻地开口:
宫子羽:“还能走吗?”
看见烧得脸颊泛着点桃红的小姑娘,软软地朝他点点头,昏暗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心痒,宫子羽耳根一热。
宫子羽:“出去再说。”
扶着云雀的肩膀,带着她站起身。
此刻所有牢门被打开,宫子羽要带路,但又有些担心地看向云雀。
一旁的上官浅看出他的想法,主动上前,伸手扶住云雀。
上官浅:“公子,我照顾她吧。”
上官浅扬起一抹温婉得体的笑。
闻言,宫子羽看向她,斟酌之下,只能让别的新娘先照顾小丫头。
宫子羽:“好。”
宫子羽最后看了眼小姑娘,随即带着一群新娘朝地牢出口走去。
新娘们跟着他离开,云为衫不发一言,把自己掩藏在幽暗,一直到最后,目光始终落在云雀的身上。
察觉到那炙热又克制的视线,云雀佯装难受,身形有些恍惚地倚向上官浅。
云为衫心一紧,上官浅即使抬手扶住她的肩,娇小单薄的身子连她都能搂住,入手皆是异常的温度。
原来,是真的烧得厉害。
还以为是为了接近宫子羽的招数。
习惯对任何人都带着猜忌,上官浅心中的警惕少了几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轻声细语道:
上官浅:“我们走吧。”
扶着有点虚弱的小姑娘,上官浅转过视线,正好对上云为衫的眼睛。
上官浅一脸无辜,轻轻地朝云为衫点头示意,礼数有佳,带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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