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你骗我。”
他红着眼眶,紧紧皱起的眉头,漆黑的眼瞳里依然还带着一抹震惊之色,眼里隐忍的泪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了下来。
宫远徵:“你是无锋细作。”
随着他前进的脚步,云雀一点点退后,两弯细眉轻轻蹙着,眼神里涌动着复杂的情愫。
宫尚角担心出现意外,让他守在密道口,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雪宫取无量流火,可宫远徵没想到,让他遇到的人会是她。
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被心爱的人背叛,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刀又一刀。
云雀:“让我走。”
听到云雀一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那滴眼泪终究是从眼眶掉落,宫远徵突然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掺着一丝嘲意。
宫远徵:“连解释都没有吗?”
宫远徵:“为什么不说一句你不是?”
宫远徵:“骗了我那么久,还差这一句吗?”
云雀:“那我说我不是,你会信吗?”
两个人注视着彼此,宫远徵没有回答,云雀也知道答案。
到了这个时候,事实几乎摆在了面前,但凡是有些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
宫远徵:“我不知道。”
陷入理智和情感的纠结,内心正经历着痛苦的煎熬。
宫远徵:“我想听你说。”
只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可以选择相信她。
可她连解释都不愿意。
她要离开,决绝得好像没有丝毫的留恋,对他也没有一点点的真情。
云雀:“那我告诉你。”
云雀:“我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生活,我想走了,我不想在宫门了。”
云雀:“你放我走。”
宫远徵:“想走就能抛下一切。”
宫远徵:“那我算什么?”
宫远徵:“也是你可以想抛下就可以抛下的那个吗…”
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宫远徵眼中的难过和委屈快要溢了出来。
看着眼含不忍的云雀,虽然没有听到她说话,但他也知道了。
她是在意他的。
既然如此,他不会放她走的。
宫远徵目光一凛,瞬间收起所有脆弱的情绪,伸出去抓她的手被云雀躲开,落了个空。
她会武功。
只是怔愣一瞬,稍稍惊讶过后便立刻反应过来。
突然的变脸,云雀差点被宫远徵刚才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骗了。
两个人交手打斗,宫远徵既没有用暗器,也没有用刀,都担心伤到她。
当手再一次朝她伸来,云雀握住宫远徵的手臂,弯下腰一个肘下转圈,借力摆脱对她不利的站位,来到他手臂的外侧。
用力往下压扯,宫远徵伏低身,云雀抬腿后踢,倒勾踢向他。
宫远徵抬起另一只手臂格挡,那一瞬间他想起了两年前和那个偷混入医馆药房的小刺客过招,和现在这一连行云流水的动作重叠,几乎一模一样。
宫远徵心中一惊,两个人拉开了距离,稳住重心后,他怔怔地望着云雀。
蓦然发现,不仅是武功招数,连身形和眉眼都很是相似,宫远徵惊讶地低喃道:
宫远徵:“两年前,是你…”
云雀:“是我。”
云雀:“既然你认出来了,那你就该知道我非走不可。”
云雀转身想走,宫远徵不敢松懈。
这次抽出了腰间的刀,快影袭去,一刀拦住她的去路。
云雀停住脚,抬手以剑抵挡,细剑与刀锋相碰,诧异地看向他。
云雀:“你要杀我?”
宫远徵:“我不杀你。”
宫远徵:“但你不能走。”
云雀:“我是无锋之人,你不让我走,我在宫门能活下去吗?”
宫远徵抬起手,刀剑相抵,他一把握住云雀手中剑的剑身。
看见指缝间渗出的鲜血,云雀震惊地睁大了眼,剑身被他紧紧握住,她不敢再用力。
看清云雀神色的变化,和她泄了劲的剑,宫远徵得意地勾唇一笑,眼中又重新闪烁着光亮。
他就知道。
宫远徵:“我不管你是谁,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云雀:“我不要。”
宫远徵:“那就打断腿好了。”
云雀美目一瞪,宫远徵笑得更加狂妄恣意,那得意挑衅的表情,跟两年前一样欠。
都快忘了他是个小疯子。
就算她不想不愿,只要他喜欢,关也会把她关在身边。
云雀:“宫远徵。”
云雀神色忽然凝重,严肃认真地看着他,娇柔道:
云雀:“我有身孕了。”
闻言,宫远徵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云雀,脑子里因为她的这一句话一片空白。
她…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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