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传证古云年副将张坚,只听张坚道出十年前帝家军的尘埃往事。
当年古云年收到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也正是这封密信才让他对帝家军痛下杀手。
因为古云年谎称是北秦军,直到他们清理战场看到帝家军战甲。
张坚在宴上声泪俱下,愧对八万帝家军将士,宴会上惊叹和议论声响起。
韩烨:“张坚,如你所言,你只是参与了一场分不清敌我的夜战。”
韩烨:“你如何判断,帝家军是否和北秦私谋叛国后生了嫌隙被截杀,还是进入西北之后便中了北秦的圈套。”
韩烨:“以上两种情况,你可能说的明白?”
张坚一时之间难以明言。
见状,太后气焰助长,她微微松了口气。
谁知这时帝承恩站了出来,直面韩烨,一双眸子沉稳冷静。
帝承恩:“太子殿下所言的两种情况,皆是认为帝家军和北秦私谋叛国,那请问太子殿下,又是如何判定的呢?”
韩烨:“因为…”
韩烨顿了顿,手指蜷了蜷,心有不忍,却依然陈述道:
韩烨:“在靖安侯府中,搜出了私通北秦的信件,上面盖着北秦皇室的金印。”
帝承恩从袖中抽出几封书信,示意道:
帝承恩:“殿下说的是这个吧。”
帝承恩:“这是当年左相从靖安侯府搜出来的,是我父亲勾结北秦的证据。”
韩烨:“你从何而来?”
帝承恩:“自然是偷来的。”
帝承恩说得坦然。
殿内众人怔了怔,这么不光彩的行径,说出来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含蓄。
帝承恩:“敢问太子殿下,当年的谋反证据里盖着的可是北秦王印?”
韩烨:“当年几封书信带回京城后,乃兵部尚书亲自鉴定,确实是北秦王印。”
帝承恩:“那王印可是完整无缺?”
韩烨:“自然是完整无缺。”
帝承恩拆开信笺,将其中一封书信展开。
帝承恩:“可这上面的北秦王印,是假的。”
韩仲远:“你如何能证明这上面的北秦王印为假?”
帝承恩:“臣女说的话,陛下未必相信,不如请莫霜公主亲自来鉴别。”
被点名的莫霜紧张地起身,今日她本不该在此,但是是帝承恩带她来的。
莫霜来到中央,行了一礼,所有人的目光又辗转落在她的身上。
她接过帝承恩手上的信,再看了一眼,最后展示给其他人,神色认真,
莫霜:“上面刻着的王印,并非我北秦王室所有。”
莫霜:“因为十年前,我一时错手,将王印砸破了一角,自此以后北秦王印便不再完整。”
话音一落,众臣一惊。
当年正是因为找到了这几封的书信,证据确凿,皇家雷厉风行地将帝家连根拔起,帝家顷刻间毁于一旦。
结果,北秦公主亲自认证,这证据是假的。
帝承恩:“北秦与我朝连连征战,邦交极少,所以大靖上下无人知晓北秦王印早已残缺。”
而这左相潜伏多年,也压根不知道这么回事。
帝承恩:“若当年满朝上下,有一人能看出这所谓证据的破绽。”
帝承恩:“父亲也必不会背负冤屈,十年来受尽天下骂名。”
坐在一旁的任安乐眼眶泛红,台上的韩烨眼波颤了颤,说不出话来。
太后:“几封偷来的、来路不明的信,你又如何证明这就是当年的证据?”
帝承恩:“这可不是来路不明。”
帝承恩:“这是从左相偏院屋子的暗格里偷来的。”
太后的心里咯噔一下,其他人也都纷纷看向左相。
左相神色一变,顿时明白那日帝承恩突然来相府,是为了套他。
他竟着了帝承恩的道儿。
帝承恩:“这些若非当年搜出的证据,左相又怎需这么小心谨慎地藏着。”
帝承恩:“再者,当年是由左相搜出这些勾结北秦的证据,敢问左相又为何要藏着这栽赃帝家谋逆的信件?”
帝承恩转头望向左相姜瑜。
此刻的他陷入左右两难的境地,帝承恩手上拿捏这他的把柄,可又要不能出卖太后。
这样一来,众人看见了一个面色极差、却闭口不言的左相。
料定他不好开口,帝承恩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朝韩仲远望去。
帝承恩:“左相不便说,我说。”
帝承恩:“他是为了留着这些信件,关键时刻,威胁幕后之人,以作保命。”
帝承恩:“据钟海和张坚所言,帝家军是接到了去青南山支援的命令。”
帝承恩:“而忠义侯收到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八万帝家军死于青南山下。”
帝承恩:“而后,将污蔑的信函藏于从靖安侯府,由左相搜出。”
众臣脸上的表情微妙,太后紧紧地握着扶手,帝承恩继续循着自己的话道:
帝承恩:“那人能让我父亲派兵支援青南山,帝家军日夜兼程,奔袭千里。”
帝承恩:“那人一封信函便能让朝廷一品公侯、手握重兵的忠义侯俯首听令。”
帝承恩:“那人还能让当朝左相将这伪证搜出,事后秘密藏于府邸,以做保命之需。”
帝承恩停顿,她望着御台上的皇帝。
帝承恩:“请问陛下,能指使靖安侯、左相和忠义侯的人,我大靖之上能同时做到的能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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