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兰:“居安。”
谢危一怔,一瞬间还以为是错觉。
直到他抬眸,心心念念的人当真出现在自己眼前,面上镇定自若,欣喜激动之情涌上心头。
一身深蓝的宫装,薄施粉黛,两弯柳眉似蹙非蹙,眉眼间的忧郁之色,我见犹怜。
四目相对,两个人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近地面对面过。
她嫁为人妻,她做了皇帝的贵妃,他们遥遥相望。
这声居安,他等得太久太久。
谢危眼底情愫暗生,隐约透着偏执疯狂的占有欲。
他已铲除了一切。
他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
…
昏暗的牢狱之中,张遮身着囚衣,身体无力地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嘴角也有未干的血迹,几绺发丝垂下,身上明显有受过刑的痕迹,几处皮肉绽开,衣服上渗着血痕。
用盐水浸泡过的鞭子抽打,皮肉抽开,无疑是在伤口撒盐。
听到脚步声,一双靴子出现在眼前,对上燕临目光,他的恨,他的怨,他的疯,他全都看在眼里,张遮平静地接受一切。
燕临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将人狠狠地拽了起来,看着他那张带着刮痕和淤青的脸,眼瞳如墨,冷冽阴戾,怒气滔天。
燕临.:“张遮,我燕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把阿姐嫁给了你。”
世上最好的阿姐。
要嫁,也要嫁给值得阿姐托付终身的男人。
当初他挑遍京城都看不上一个。
父亲说,让他选,阿姐怕是嫁不出去了。
他不怕,就算嫁不出去,他也可以养她一辈子。
可后来,他们一家被牵扯进了平南王谋反案。
父亲为了保住阿姐,不惜断绝父女关系,父亲看张遮人品端正,二人情投意合,明面上将阿姐赶出家门,实际上是托付给了张遮。
燕家被流放。
夜里,尚未及冠的少年,去了张家,红着眼眶,亲手将最爱的阿姐嫁给了眼前的人。
那一晚,褪去所有的青涩,依依不舍地告别阿姐,转身独自遁入黑暗。
燕临.:“张遮,你答应我的,可曾做到——”
咬牙切齿地嘶吼,另一只手狠狠地掐在他肩膀上,正是他伤痕之处,指甲镶嵌在他模糊的血肉之中,深恶痛绝之至。
伤口的撕裂,张遮面色惨淡如纸,痛苦地颤抖。
“天地为鉴,山河为证,我张遮,愿以此身血肉,遮风挡雨,护娘子燕兰衣裙无尘。”
“纵,青山烂,江水枯,情深亦不变,绝不负佳人。”
当初的誓言仿佛还回荡在耳畔,张遮眼中泛起泪光,声线颤巍,愧疚道:
张遮:“是我没做到…”
是他没能护住她。
张遮双目通红,无尽的悲伤和痛楚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充斥着他的内心,无法平息,满腔艰涩哽于喉间。
燕临冷眼看着,嘴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燕临.:“废物。”
…
西暖阁。
挺拔清隽的身影朝她走来,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了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俊秀英挺的面庞近在眼前,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傲然,不染纤尘的圣人皮囊下,几近疯魔。
谢危:“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张遮?”
低沉的嗓音藏着戾气,冷若冰霜的眸子却又像是要冒出火来了,眸底掠过一抹血色,整个人散发着深渊般的危险气息。
她来找他,就是为了张遮。
张遮,张遮,那个连自己娘子都护不住的废物,还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压下心头暴动的情绪,谢危逐渐冷静,看向她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冷漠。
谢危:“想救张大人,可。”
谢危:“夫人求我。”
被扼住的喉咙难以喘息,那张漂亮脸蛋露出痛苦神情,格外怜弱。
谢危既心软,又想要发狠地施以惩戒。
燕兰:“求、谢大人…”
看着那莹润的眼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本该开心,可她的嘴里却在替别的男人求情,谢危只会在沉默隐忍中更疯。
谢大人。
好一声谢大人。
掐着脖子的手,改从后面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掌心覆在那不盈一握的腰,霸道地搂进怀里。
谢危:“可不是嘴上求。”
明白他的暗示,睁大了眼,双臂抵在谢危的胸膛上,挣扎推拒皆无果,身体依然被迫紧贴着,燕兰呼吸微促,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他。
燕兰:“我已经嫁人了。”
嫁人又如何。
狗屁贞洁,狗屁道德。
幽暗的眸光愈发炙热,熟悉眷恋的馨香钻入鼻息,淡雅怡人,威压施展之际,垂首靠近。
谢危:“危不在意。”
综影视:夫人她始乱终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