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殿颤颤巍巍的太医,燕临脸阴沉得快拧出水来,拔出佩剑,雷霆大怒:
燕临.:“什么叫油尽灯枯!?”
燕临.:“一群庸医——”
燕临.:“治不好我阿姐,你们也别活了!”
一众的太医纷纷跪地,按理说他们只会跪皇帝,哪里会跪一个将军。
可今时不同往日,眼前这个是反贼统帅。
人人都知道,燕临是谢危的左膀右臂。
谢危屠了半座皇宫,燕临带兵守住了各处宫门,防止有人逃跑;
谢危抄斩薛氏九族,燕临率人撞开了紧闭的府门,把男女老幼抓出。
皇族杀了,薛氏屠了,谁不觉得将来谢危或者燕临,总有一人要登基为帝?
而这病榻上,躺着的是燕临的姐姐,惹得这位祖宗不快,把他们全杀了,朝堂也无人敢言。
注视着昏迷未醒的燕兰,脸色苍白,宛若腊梅枝头浅浅的一痕雪,仿佛轻轻呵口气就会消融殆尽。
吕显和尤芳吟守在榻边,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慢慢红了眼眶,到最后只剩满眼怜惜哀悯。
燕临发了疯似的让人在全京城要找最好的大夫,屈膝跪在燕兰的榻前,握着她的手,从未有过的慌乱和迷茫。
风霜打磨下褪去青涩,而此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颗颗泪珠顺着他坚毅的面庞翻滚着坠落下来,绝望痛哭。
她精神差了很多,似睡似醒,不分天明,不分黑夜,醒来时常常透过那窗隙走神,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最怕的莫过于夫人睡着睡着,便一睡不醒。
夜深人静之际,她被人搂在怀里,恍惚地微微抬起眼睛。
她整个人都倚在谢危的臂弯,呆怔地望着他,似乎还未清醒过来。
谢危望着她消瘦憔悴的面容,喉间发涩,心中一角慢慢坍塌,沉痛,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燕兰眼眶湿润,视谢危如洪水猛兽般拍开了他的手,推开了他,面朝里躺去,不愿再看他一眼,抱紧了自己。
谢危:“景泱。”
燕兰:“我不想见你。”
燕兰声音极冷,没有回头看他,
谢危薄唇紧抿,面上肃穆,指缝间虚握着一缕秀发,深深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良久,留下了一句明日再来看她,便离开了。
不像吕显歉疚自责,不像尤芳吟心疼不舍,不像燕临痛哭流涕。
谢危来得平静,走得平静。
身体逐渐无力,燕兰喝了药,思索了片刻,吩咐道:
燕兰:“芳吟。”
燕兰:“帮我准备纸笔。”
尤芳吟:“夫人是要练字吗?”
燕兰目光忽而悠远,低语道:
燕兰:“我要写信。”
提到信,尤芳吟警觉地想到了张遮的信。
便是看了张遮的信,让她本就糟糕的身体和精神更是雪上加霜。
尤芳吟不愿让燕兰再劳累,但也拗不过她的请求,准备纸笔,扶燕兰来到书案前坐下,替她研磨。
她持起笔,垂眸望着那无一字的笺纸,嘴角微微上翘,眼里却泪光盈盈。
写信封好,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
——“夫君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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