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新人各自手握红绸,有人欢喜,有人发愁,有人恨不得把薛定非盯出一个窟窿。
傧相的高声唱和,二人拜过天地,再拜过燕牧,紧接着面对面而立。
薛定非望着面前的人儿,恍然如梦,虽然看不见脸,但一袭大红嫁衣衬得肌肤似雪,勾勒出纤细曼妙的身段,让人不禁好奇盖头下是怎样的。
终归是自己娶了,心里自然是美的。
只不过余光恰好瞥见谢危,谢危冷眼一横,薛定非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
燕兰被送入新房,薛定非在招待宾客,敬过几位王爷公主,听他们说了些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祝福,到沈玠这里却没了声,气氛一时尴尬。
其他人多少都能发现沈玠今日的异样,平时和燕临两个人形影不离,如今一句话也没说,平日里一向和颜悦色,今天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沈芷衣:“咳。”
沈芷衣清了清嗓子,手肘悄悄推了推沈玠的胳膊。
见状,沈玠沉着游戏,才端起酒杯,朝薛定非敬酒:
沈玠:“那就希望,薛世子,能管住自己。”
闻言,薛定非笑容一僵,其他人都愣住了。
沈玠明摆着话中有话,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毕竟薛定非逛花楼喝花酒的事情都传开了,虽然后来说是为了抓逆党,但有人相信,有人不信,各说各的,总归是名声不大好。
薛定非看向沈玠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打量,想起了上次吕显说的选妃,总算明白这临孜王怎么一副看自己不爽的样子。
敢情他娶了他的心上人呗。
对此,薛定非粲然一笑,举杯回敬:
薛定非:“临孜王殿下放心,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娶到兰妹,是我的福分。”
薛定非:“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修成正果,我们也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这句等了这么多年,落在沈玠的耳朵里,心下苦涩,面上却不能表现出半分。
薛定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见沈玠攥握着酒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他的心底极为痛快。
羡慕吧。
气不死你。
薛定非转头继续敬酒,敬完皇室宗亲,敬朝廷官员。
薛定非:“谢少师。”
薛定非假装热情地来跟谢危喝酒,谢危客气地敬了他一杯。
祝福是不可能说的,倒是低声交代了一句:
谢危:“去敬张遮。”
张遮?
暗暗交换了眼神,薛定非了然一笑。
一边感叹这张遮怎么想不开得罪了谢危,一边笑呵呵地跟其他人去。
薛定非:“陈大人!”
隔得老远,熟稔地喊起刑部侍郎陈瀛的名字,陈瀛受宠若惊,又笑得合不拢嘴。
“世子爷,恭喜恭喜啊!”
第一日回京,不少官员来跟薛定非攀谈,薛定非也设宴,结交许多还原,陈瀛就是其中之一,加上查春风楼逆党之事,和陈瀛打交道更深。
“祝世子与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坐在陈瀛旁边的张遮垂着眸,听到这句话,眸光微闪,搭在膝盖的手慢慢攥握成拳。
和陈瀛寒暄几句,薛定非转向了张遮。
薛定非:“来来来,张大人。”
张遮不为所动,连眼神都不曾抬,薛定非忍不住想笑,至少沈玠还看他两眼。
难不成…
他也喜欢燕兰?
这还真是捅了情敌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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