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谢府。
谢危:“燕临?”
谢危皱了皱眉,薛定非悠哉地磕着瓜子,继续道:
薛定非:“你不是让我查那些流言的源头嘛,那就发动一下我的人脉,找到了层霄楼,我在那儿蹲了两三天,结果让我看见了尤芳吟。”
薛定非:“看见熟人了,当时觉得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层霄楼,留心了一下。”
薛定非:“一开始猜想她是来谈生意的,结果怎么着?我发现她和燕临在一起。”
薛定非:“所以我猜,这事跟他们俩有关。”
吕显:“这燕临和尤芳吟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吕显:“难不成是景泱让他们去的?”
谢危:“外面人多眼杂,景泱身边有霜墨雪砚,要安排也不会让他们两个去。”
吕显也觉得有道理,谢危沉眸思考,薛定非想起一件让他有些纳闷的事。
薛定非:“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燕临最近怪怪的。”
吕显:“怪?”
想到燕临那看见有男人靠近自己阿姐就跳脚的性子,初来京城到现在,没给过他和气脸色,幸亏谢危长着一张没有世俗欲望的脸,燕临对谢危还有几分恭敬。
吕显无奈叹了口气,想来薛定非也不好过。
吕显:“他怎么你了?”
来听听,让他乐呵乐呵。
吕显端起茶盏,喝了口温茶。
薛定非:“他就是没怎么我,我才觉得奇怪。”
听了这话,喝进去的茶水都呛了几口,吕显难受地咳嗽着。
听着真欠。
吕显一边咳嗽,一边拍了拍胸脯,顺了顺才缓过来,一脸震惊道:
吕显:“你说什么?!”
薛定非:“真的。”
薛定非:“成亲之前还威胁我,新婚第二天吐了血,醒来以后理都不理我了。”
薛定非:“不过平日在侯府也很少见到他。”
薛定非:“听说他最近天天往军营里跑,可勤快了。”
薛定非倒是没说燕临脸臭,毕竟燕临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吕显:“吐血?什么吐血?”
薛定非:“嗯…就是做了个噩梦,梦见燕家没了,燕兰死了,就剩他一个人了。”
吕显神色一敛,慢慢放下茶盏,眸光暗了暗,不知怎的,只听薛定非这么形容上一句,心里便莫名有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喃喃自语:
吕显:“这梦可不吉利啊…”
谢危听到吕显的低语,每次说起这个梦,脑海中便不由得想象着梦中一切若皆是真实,他的心头像是被什么重重压着,有些难以喘息。
深沉的眸子闪烁着坚定的光亮。
绝对不能这样的事发生。
…
勇毅侯府。
燕兰沐浴更衣完,穿着常服,簪环已卸,也无珠花点缀,乌漆的长发垂散在肩前。
屋内屏退丫鬟,唯独留下雪砚。
不一会儿,霜墨走了进来,禀告道:
“小姐,宫里传来消息,薛大姑娘留宿在了圣上寝宫。”
燕兰未有流露意外之色,反而极为平静。
燕兰:“断尾求生罢了。”
雪砚:“小姐,圣上为何宠幸这薛大姑娘?这样一来,不就是要长公主去和亲了吗?”
霜墨:“对啊,这要是入宫为妃,又让薛家站稳了脚。”
燕兰:“圣上怎么会想不到。”
燕兰:“不送薛姝去和亲,一来是怕薛家和大月勾结,二来是薛姝拿出了更有利的价值。”
燕兰:“比如,能扳倒薛家的把柄。”
燕兰:“薛家唯有顺应民心,送薛姝和亲,才能渡过这一关,挽回一些面子和圣心。”
燕兰:“所以薛姝此举,定是她自己的决定,反而不利于薛家。”
萧姝心性高傲,与她同为两大世家的嫡长女,自然免不了要被比较。
燕兰年长几岁,不仅各方各面处处压她一头,早早主持家中事务的燕兰,与各家夫人小姐都更交善。
两人交集不多,表面和气还是有的。
而上一世,薛姝入愿成了沈玠的妃子,却从未被沈玠宠幸。
她不过是想当皇后,想要拉下姜雪宁,肯定要先怀上一个孩子,偏偏沈玠除了燕兰,谁也不宠幸,所以更加记恨上燕兰。
可燕兰极少主动踏出自己的寝宫,从沈琅开始,她就有无需每日向太后请安的特权,直到沈玠登基也是一样,宫宴几乎不参与。
太后每次传燕兰去泰安殿有意发难时,薛姝必在一旁。
得知沈玠不举,消停了不少,那段时间都和薛太后都在想法子给沈玠治疗、补身子。
没多久,燕兰被发现有身孕。
孩子没保住,沈玠一怒之下,宣告太后重病缠身,永远禁足泰安殿,薛姝更没了翻身的余地,沈玠连看都没有再看过她。
心机费尽想要争皇后之位,做妃子时迎进宫来排场比姜雪宁正宫皇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怎么甘心远赴番邦和亲。
薛姝自断羽翼,划清界限,转投沈琅,光是投怀送抱没有用。
沈琅更看重的,是她的价值。
而薛姝,最大的价值,也就是能助他搞垮薛氏。
燕兰垂下眼帘,不得不重新思量。
白果寺一面,燕兰看得出沈玠有了争权的想法,选妃宴上定会选薛姝,试图借薛家之力上位,而燕家则暗中扶持沈玠登帝。
沈玠心向着燕家,登基以后,自会去收拾薛家,朝中又有谢危在,将薛家连根拔起的日子也不会远了。
却没想到燕临和尤芳吟出手,扰乱了她的预算,薛姝找上了沈琅。
燕兰起身来到窗前,窗外一弯新月悬空高挂,浓郁昏沉的夜色笼上一层清寂朦胧的薄光。
她原本想护家人无恙,安逸地过完此生,等一切尘埃落定,天高任鸟飞。
计划有变,看来要另谋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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