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两人之间原本融洽的关系骤然降至冰点。
谢危依旧是那个授课严谨、一丝不苟的先生,但他周身的气场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包裹,比初见时更冷。
他不再单独指点郑楚玉,即使她答错问题,他也只是淡淡一句“罚抄”,再无多余言语。
课后,他不再停留,总是第一个离开书房,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郑楚玉试图像往常一样,课后帮他整理书案,他只是疏离地道一句“不必”,便转身离去。
她鼓起勇气端去的茶,他只是看一眼,说一句“放着吧”,却从未再碰过。
郑楚玉彻底懵了。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努力回想那天廊下的情景,只记得自己在写信,先生路过,似乎不太高兴,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她既委屈,又有点生气。
郑楚玉:先生怎么了?先生就可以莫名其妙地就冷下来了?连个理由都不给!
郑楚玉从没被这么对待过。
但她最大的出息,也只敢在房间里红着眼,娇滴滴地凶几句。
她一委屈,嬷嬷和婢女轮流安慰她,一块儿骂谢危,郑楚玉这才心里好受些。
郑楚玉:不理我算了,我也不理他…
她也赌气起来。
先生不理她,她也不再主动凑上去。
上课时,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亮着眼睛看他,而是垂着眼,盯着自己的书案。
课后,她也不再留下,抱着书就跑,一定要比谢危走得快。
只是,每当看到那盏被冷落的茶,或者听到他清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时,她的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转眼到了琴课的日子。
郑楚玉抱着琴,磨磨蹭蹭地来到琴室。
谢危已经端坐于琴案前,正调试着自己的琴弦,侧脸线条冷硬,仿佛玉雕的神像,没有一丝人气。
琴室内气氛凝滞得几乎让人窒息。
郑楚玉默默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练习上次的曲目,心绪烦乱,指法自然生疏,弹得磕磕绊绊,连她自己都觉得刺耳。
谢危依旧没有看她,也没有出言指导。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自己琴弦,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几个音符。
这无声的冷漠,比任何责骂都更让郑楚玉难受,可她越想弹好,手指就越不听使唤,错音连连。
委屈和倔强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眶渐渐红了,指尖的力道也失了控制,猛地拨断了一根琴弦。
“铮——!”
一声刺耳的裂帛之音在寂静的琴室中炸开。
谢危心头一紧,略显慌乱地抬起眼,郑楚玉吓了一跳,看着那根断掉的琴弦,又惊又怕,下意识地看向谢危。
谢危见她没事,眼中担忧褪去,又缓缓移到她泛红的眼眶和紧咬的下唇上,那眼神依旧深邃冰冷,却在对视时怔住。
见谢危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郑楚玉再也忍不住,她站起身,绕过谢危的琴案,负气似的跪坐在他的身侧。
她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水光潋滟、带着委屈和不解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带着无声的控诉和执拗的询问。
谢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直白注视钉在了原地,他准备好的冷言冷语,刻意维持的疏离和冰墙,在她这双盛满了纯粹困惑和委屈的眼眸注视下,消融瓦解。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却被郑楚玉跪直身,捧着脸转了过来。
谢危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敢对他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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