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玉去城门迎接时,谢危正陪朱氏品茶。
朱氏捧着青瓷盏,笑得眼尾堆起细纹:
朱夫人:谢先生不仅琴艺绝妙,连画技也是一等一的好,瞧这绘的《百禽朝凤》,连羽尖的露水都活灵活现。
谢危静坐如画,不见半分纹饰,却比朱氏满身的金玉更显清贵。
朱夫人:谢先生能来教导我家楚玉,是我这外甥女的荣幸。
谢危:夫人言重,女郎天资聪颖,能教导女郎这等璞玉,是谢某之幸。
谢危面不改色地夸赞着。
朱夫人听后,更笑得合不拢嘴:
朱夫人:您就别在我面前虚夸她了,我家那傻丫头,前些日子学那什么《踏摇娘》,自己个儿在园子里转圈,转着转着就撞树上去了!哎哟,那额角鼓的包哟…
朱氏又心疼又无奈,全然没留意对面端坐的谢危唇边扬起的那抹浅淡的笑。
朱氏话还没说完,魏劭踏入院中,嬷嬷欢喜道:“夫人,男君回来了!”
朱氏一听,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瞬间涌起巨大的惊喜。
朱夫人:仲麟回来了?
她喜出望外,猛地站起身。
谢危眸光微沉。
厅外,由远及近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魏劭来到朱氏院子问候。
他玄甲未卸便大步踏入,像一座骤然降临的煞神,目光首先落在朱氏身上,然而那份属于儿子的问候刚欲浮现,瞬间被朱氏身边那抹夺目的身影掐断。
魏劭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因为谢危太过惹眼,那份容貌,那份气度,与魏府后宅格格不入。
听着朱氏热情的关心,他的注意却落在谢危的身上,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牢牢钉在谢危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本能的敌意。
魏劭:这位是…
朱氏浑然不觉魏劭的异样,喜滋滋地介绍道:
朱夫人:你可算回来了,快见见,这位是谢居安谢先生,是我特意请来教导楚玉的!
朱夫人:谢先生学问可大了,琴也弹得顶顶好!
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自以为神秘地补充道:
朱夫人:模样更是万里挑一,咱们渔郡可再找不出这般神仙似的人了!
朱氏语气里满是得意,魏劭的眉峰猛地一压,戾气陡生。
魏劭:教导楚玉?
他离家不过数月,家中竟多了这么个年轻得过分、样貌更是“万里挑一”的男子,成了表妹的先生?
竟无人知会他一声——
他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再次刺向谢危,试图从那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破绽。
谢危从容起身行礼,广袖垂落如鹤翼。
谢危:在下谢危,见过巍侯。
他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却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高渺。
他平静地迎上魏劭审视的、带着杀伐之气的眼神,没有半分畏缩,也无丝毫谄媚,只有一种漠然的疏离。
日光斜照,勾勒出他清绝的轮廓,通身气度不似儒雅先生,更像是高贵圣人。
这声音,这气度,绝非寻常教书先生能有,魏劭心中的疑虑和不快如野草般疯长。
魏劭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没人告诉他,新先生如此年轻貌美。
魏劭:先生风姿卓绝,世所罕见。
魏劭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寒意。
魏劭:只是,如此品貌才情,屈尊教导一个闺阁中的女眷,是否太过屈才?
魏劭:亦或…有失妥当?
他刻意加重了“闺阁女眷”四字,目光如炬,紧锁谢危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谢危:巍侯过誉了。
谢危的唇边勾起一丝极浅的弧度,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
谢危:谢某微末之才,当不起‘屈才’二字,至于妥当与否…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魏劭,投向某个遥远的未知。
谢危:谢某只教该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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