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郡的城门在秋阳下泛着暖光,城头旌旗漫卷。
郑楚玉提着藕粉裙裾奔上城楼时,远处尘烟已起,玄甲军队如黑潮般涌来。
为首的青年玄甲墨袍,眉宇间带着未褪尽的沙场戾气,正是离家一年半的魏劭,身后袁慎的白马不染纤尘,魏朵等人铁甲铿锵紧随其后。
郑楚玉:表哥!
她扶住城垛探身,忍不住踮脚挥手,腕间玉镯叮当脆响。
魏劭握缰绳的手猛然收紧,仰首,目光骤然锐利,十四岁的少女腰肢已显窈窕,藕粉裙裾被秋风勾勒出初绽的曲线,腰间他赠的牡丹玉坠贴着她轻晃。
所有人闻声仰头,怔仲间,眼中不乏惊艳之色。
郑楚玉立在秋阳里,肤光胜雪,身量抽高了许多,褪去了幼时的圆润,下颌线条显出清丽的弧度,可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见底,像枝头将绽未绽的海棠。
魏劭微微一怔,不只是他,连其他人也愣了愣。
郑楚玉仰着脸笑着,她奔下城楼。
城门轧轧开启,纤纤身影穿过洞开的城门,像只扑向秋光的小蝴蝶。
魏劭有些惊喜道:
魏劭:你怎么来了?
郑楚玉:我来接表哥。
袁慎:只有表哥?
袁慎眉梢轻挑,郑楚玉看见魏劭身后的身影,顿时改口道:
郑楚玉:还有先生!
袁慎眉眼含笑,勉强满意,一年半的军旅生涯让他褪去几分少年意气,眉目间沉淀出温润的儒雅,唯有看向郑楚玉时,眼底依旧带着熟悉的调侃。
袁慎:现先生不在,功课如何?待会儿可要考校一番。
郑楚玉的笑瞬间垮了,腹诽道:
郑楚玉:一回来就考功课…先生真是魔鬼…
袁慎眼底掠过笑意,正要开口——
魏劭:好了,先回去。
魏劭喝止二人的谈话。
被打断的袁慎不恼,郑楚玉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突然瞧见魏朵,目光飘向魏朵的马,枣红战马喷着响鼻。
魏朵顺着她视线咧嘴一笑,立刻心领神会,拍了拍马鞍前桥。
无需言语,郑楚玉已提着裙摆奔去,玄铁护臂擦过她指尖,郑楚玉借力旋身,裙裾在鞍前绽开流云,魏朵左臂极其自然地环过她腰侧握住缰绳,另一只手虚虚地扶着她的腰,郑楚玉顺势倚进他怀里。
魏朵:可坐稳了?
温热的吐息拂动她耳后碎发,护心镜下传来擂鼓般的心跳,郑楚玉嫣然笑道:
郑楚玉:坐稳了。
时间在几道目光中骤然凝滞——
魏渠和魏梁瞪圆了眼,魏劭眸色暗沉,而袁慎嘴角笑意微凝,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微妙,马在前方,悠悠道:
袁慎:众目睽睽搂抱同乘,女郎可知‘害臊’二字怎写?
郑楚玉:先生若是不会,我可以教您。
郑楚玉反手抓住魏朵护臂,仰着小脸回怼,她发间步摇扫过魏朵的下颌,少年的耳根早已红透。
袁慎笑而不语。
一年多没见,倒是聪明了不少。
还知道装笨呛声。
郑楚玉瞧见一旁的魏梁,想起魏朵在信里提到魏梁受伤的事情,关心地问了一声:
郑楚玉:魏梁将军的刀伤可好了?
魏梁:劳女郎挂心,小伤,都是小伤。
魏梁一脸络腮胡,笑起来眼睛眯成缝,憨憨一笑,挺直了腰板。
魏渠:你就吹吧。
魏渠笑骂着伸臂,玄铁护腕哐当故意砸在魏梁背甲受伤的地方上。
魏渠:昨日换药时谁疼得龇牙咧嘴?
魏梁猝不及防向前扑去,战马突然惊嘶,铁蹄乱踏间偏向魏朵与郑楚玉。
众人一惊。
魏枭:退后——
魏朵闻声急拽缰绳,枣红马惊惶旋身。
就在惊马铁蹄即将踏落的刹那,一道黑影如疾电切进两马之间,魏枭的玄甲战马横身如铁壁,生生为他们截住失控的马势。
郑楚玉在颠簸中抬头,正对上魏枭的眼睛,四目相对的刹那,冷锐的目光映出她惊白的脸,那是双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
比起魏梁的憨厚、魏渠的风趣、魏朵的明朗,魏枭的眼里永远覆着一层骇人的锋芒。
此刻这双眼睛微微眯起,眉目肃然,嘴角绷得紧紧的,郑楚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来魏府七年,她和魏枭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总觉得这个默默跟在表哥身后的年轻将领,看她的眼神永远像是在审视什么。
郑楚玉:多、多谢魏枭将军…
郑楚玉小声道谢,魏枭瞥了她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勒了下马,默默退下。
魏梁:你过来,跟你没完!
魏梁疼得直抽气,魏渠大笑着拍马躲开。
魏渠:让你逞强!
哄闹声里,枣红马上的少女已重新坐稳,魏劭和袁慎放下了心。
魏劭望着那只搭在郑楚玉腰上的那只手,莫名不爽,收回视线,猛勒缰绳,缰绳深深嵌进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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