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我何时说过,你跳舞…像小仙子?
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仿佛真的在回忆自己是否曾有过这样的评价。
郑楚玉:……
郑楚玉一时语塞,只觉得脑袋里像炸开了一锅滚油,娇俏的脸蛋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虾,一路烧到了耳朵根。
她无地自容地默默捂脸,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谢先生的目光,也能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蠢话捂回去。
完了完了,自己这样明目张胆地“造谣”,还被他亲耳听见…
预想中的训斥没有到来,片刻的沉默后,郑楚玉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极短促的气息声。
那声音不像叹气,倒像是在笑。
紧接着,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柔和了那么一丝。
谢危:虽未言明像‘小仙子’…
谢危的声音顿了顿。
郑楚玉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捂着脸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些,露出一点缝隙,怯生生地探究,偷偷朝声音的方向瞄去。
就在她偷看的瞬间,谢危恰好微微俯身,靠近了一些,似乎是为了看清她捂着脸的窘态。
于是,她的目光,透过那小小的指缝,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依旧是寒潭般的底色,可此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了,浮漫着清浅的笑意,将那拒人千里的冷冽冲淡了许多。
他正看着她,准确地说,是看着她捂着脸、只露出红透耳垂的狼狈模样,以及她指缝后那双因惊惶羞窘而瞪得溜圆的、湿漉漉的眼睛。
谢危:虽未言明像小仙子,不过…那日你跳的《绿腰》,确有几分…不似凡尘之态。
话音落下,郑楚玉的小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郑楚玉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羞耻,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她只看到那双冰雪初融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自己小小的、傻傻的影子,仿佛羽毛搔过心尖,让她浑身都过电般酥麻了一下。
而谢危,清晰地看到指缝后那双骤然睁大的眼眸,映着他的面容,包括那因羞窘而通红的小巧耳垂,在阳光下几乎透明,随着她骤然屏住的呼吸而微微颤动,脆弱又鲜活,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然可爱。
一种陌生的的悸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谢危沉寂已久的心湖深处,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那感觉来得突兀又清晰,让他一向掌控自如的心绪,也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谢危:明日练舞,莫要再撞树了。
郑楚玉只觉得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猛地收回视线,慌乱地重新捂紧脸,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看不见的球。
谢危唇边那抹清浅的笑意微微加深了一瞬,他直起身,仿佛什么都未发生,只是失常的心跳却不曾如他表面那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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