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问到:“什么?”
“两脚羊,”
“什么是两脚羊?”
安宁皱着眉,“谢先生恐怕没听谢将军讲过吧,他必定不忍心告诉你,我怕讲了,你同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可能今后再也不敢吃肉,你敢听吗?”
谢道韫满头是汗,声音发抖,“你说,”
“正是那做不成人了的亡国之人,两脚羊,是人,是被俘后才成了牲畜,也是最后的食物,平时为奴,必要的时候,当食物,”
一时间课堂上的人,上至谢道韫、陈子俊,下至梁山伯祝英台等学子纷纷呕吐......
马文才看着安宁,安宁的脸色也有些白,他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明白,她也怕,她去过战场,她可能还见过。马文才捏紧了手,任由指甲刺到了手心。
安宁叹着气说道:“这就是慈不掌兵。仁很好,但是仁可治国,但不能强兵,进而强国。领兵之人,最忌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战机稍纵即逝,取舍就在须臾之间,他必须心明眼亮,稳准狠,能人之所不能。
有些时候,还需要有种孤勇,便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孤勇。他可能后面会愧疚半生,至死都无法释怀,但是他死的时候绝不会后悔,因为壮士断腕,弃卒保车,大局为重,他算的明白。”
这堂课注定是上不好了,安宁心情不佳,走出了课堂,马文才紧随其后。两人一路默默无言,走到了书院的高处,居高临下,俯视书院全景。
马文才问到:“你心情可好些了?”他不知道她在战场上到底经历了什么,经历了多少类似两脚羊之类的悲惨之事,但是她眼里有化不开的忧伤,他见了十分难受,恨不得替了她。
“马兄,乱世枭雄,你真的愿意做吗?”
马文才看着安宁,问到:“你希望我做吗?”
安宁坦白:“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当那乱世的枭雄,”这个世界撑不了多久的,战乱过不了多久就会起来,这个时候的局势十分不稳定,仁义,根本不管用。世家大族当然希望讲究仁义了,不动武他们都不怕,但仁义是对他们自己的,百姓呢,还是苦不堪言。
内乱频繁,苦的姿势百姓,世家大族哪里能够理解,他们享受惯了,看不到百姓的苦,恨不得长长久久的压在百姓头上,过他们的好日子,何曾管过百姓死活。
皇帝昏庸,不当枭雄怎么办,至少枭雄有实力,能做事。实力是决定一切的基础,她想做事,就得先有实力。没有她的时候马文才还只注重晋爵,她在慢慢的引导,希望让他成为她的同盟,走上一条相同的道路,志同道合。“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上位者昏庸无道,底层苦不堪言,既然如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马文才看了看四周,忽然说道:“这些话,放在心里即可,”他没有想到安宁想的是这么宏伟的事业,她的眼界已经不拘泥于己身。在众学子还在独善其身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去达,进而兼济天下。“安宁,这条路没有回头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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