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4

袁忱的手比脑子快，掌心贴上她单薄的肩头，触到衣料下凸起的蝴蝶骨，烫得他慌忙缩手。

　　“夜深了，该歇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袁满攥着他的衣袖往下拽，“大哥，你手怎么在发抖？”她眼底映着烛火，亮得惊人。

　　袁忱觉得自己像个被架在火堆上的陶罐，里外都烧得噼啪作响。他别开脸想扯回袖子，却被她绞着不放。

　　“阿满！”袁忱低声道，可怀里的人非但不松手，反而往前蹭了半步，绣鞋尖抵着他战靴：“大哥可是恼了？”尾音带着软糯的颤，像春日柳枝拂过湖面。

　　“没有。”袁忱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后腰抵着黄杨木桌沿，退无可退。

　　袁满突然轻笑出声，指尖顺着他袖口金线往上爬：“那你为何躲着我？”

　　指甲盖泛起珍珠似的粉，在他脉门上画着圈，“明明之前晚上都会给我讲故事，现在却百般推辞，莫不是大哥嫌我烦了？”

　　窗外忽起夜风，卷着几片落叶扑进来。袁忱下意识攥住她手腕。

　　“怎么会！不会的，我不会嫌你烦的。”他低声哄道，却像情人间耳语。

　　“那就是喜欢我？”袁满笑盈盈地看着他，“像小时候那样喜欢？”

　　月光从窗棂斜切进来，将袁忱半边脸浸在银辉里，眸中情绪忽明忽暗：“阿满想要哪种喜欢？”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青石，掌心却渗出薄汗。

　　“不知道。”袁满摇摇头，从他的手里挣脱开，起身跑到床上，侧躺着眼巴巴地看着袁忱。“大哥给我讲故事，我要睡觉了。”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揪着锦被，眼神里满是期待，她微微嘟起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粉色，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袁忱本想转身离开，可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

　　他的视线在袁满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缓缓地留了下来。

　　书架上还放着他小时候给袁满讲的故事书，他伸手拿起一本出来，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

　　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袁满见状，嘴角立刻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她如同一只敏捷的小猫咪，自觉地钻进他的怀里。

　　她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袁忱的鼻尖，让他有些沉醉。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袁忱的心跳加速，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中横冲直撞。“阿满~”

　　他轻声呢喃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幽深的目光落在袁满的脸上，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可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仿佛害怕这一举动会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袁满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她的呼吸均匀而轻柔，吹拂在袁忱的脖颈间，让他的皮肤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他能感觉到袁满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让他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滚烫。

　　“大哥，开始讲故事吧。”袁满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她的手指轻轻勾着袁忱的衣角，仿佛在催促他。

　　袁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翻开手中的书本，目光落在那熟悉的文字上。可此时，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故事上，眼前的文字仿佛变得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袁满那娇俏的模样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气息。

　　“从前，有一个小村庄……”袁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地讲述着故事，可目光不时地落在袁满的脸上。

　　袁满静静地听着，偶尔会发出一声轻轻的嘤咛和惊呼。细腻的手指在袁忱的胸口无意识地画着圈圈，细微的动作却如同火花一般，点燃了袁忱心中的火焰。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仿佛要说不出话来。

　　烛光摇曳，光影在两人的脸上跳动，为他们增添一抹神秘的色彩。

　　袁忱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垂眸看着怀中人，她蜷缩在自己臂弯里，鸦青睫羽轻颤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翳，粉白的小脸上都是依恋，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这是他养大的女孩儿....

　　天边泛起鱼肚白，袁忱的身影在晨光的照耀下挺拔而清冷，他就在这里坐了一整晚，手臂紧紧搂着袁满纤细的腰肢，哪怕全身都在发麻也没有放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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