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耳尖泛红,刚要开口斥责,林蕊蕊已轻巧退开。
她从帆布包取出温热的饭团,油纸包裹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空间:"知道您忙得没吃饭,便利店新出的照烧鸡肉口味。"
季霄望着她纤细的手指捏着饭团递来,鬼使神差地接过。米粒裹着浓郁酱汁在舌尖化开的瞬间,他忽然想起结婚十年,妻子连他不吃海鲜都不知晓。此刻少女歪头浅笑,眼尾的泪痣随着笑容轻轻颤动,"好吃的话,明天给您带鳗鱼饭团?"
这一刻男人的心是软的。
"爸爸,你真的要带蕊蕊去欧洲研讨会?"季梦抱着林蕊蕊的胳膊撒娇,粉色发带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餐桌对面,林蕊蕊优雅地抿着红茶,骨瓷杯沿映出她眼底的深意。
季霄放下刀叉,银质餐具碰撞出清脆声响。他望着母亲精心盘起的发髻,忽然想起昨夜加班时,林蕊蕊踮脚为他调整台灯角度,发梢不经意扫过他手背的柔软触感。"翻译人手不够。"他垂眸搅动咖啡,"蕊蕊英文不错。"
飞机舷窗外,云海翻涌如浪。季霄摘下金丝眼镜擦拭,余光瞥见身旁的林蕊蕊正在整理资料。
她脖颈处戴着细链,随着低头的动作,小巧的珍珠吊坠在锁骨间若隐若现。"季先生,您有晕机药吗?"她忽然转头,睫毛扑闪如蝶,"我准备了话梅糖,要试试吗?"
落地Y国的第三天,季霄因水土不服发起高烧。朦胧间,他听见门卡轻响,带着淡淡药香的气息逐渐靠近。"季先生?"林蕊蕊的声音裹着暖意,微凉的掌心贴上他滚烫的额头,"先喝点粥。"
季霄烦躁地挥开她的手,却在下一秒被柔软的唇堵住。带着中药苦味的汤汁缓缓渡入口中,他震惊地睁开眼,正对上少女泛红的眼眶。
林蕊蕊睫毛上沾着细碎水珠,颤抖着解释:"你再不吃东西,我......我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的日子,季霄的房门总会准时响起轻叩声。
林蕊蕊抱着保温桶站在门口,雾气氤氲中,她的脸美得像幅水墨画。"今天是山药排骨汤。"她将碗递过来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朱砂痣,"医生说对胃好。"
某天午后,酒店服务生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先生,您女朋友每天五点都会来厨房炖汤,连主厨都夸她手艺好!"
季霄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透过落地窗,他看见林蕊蕊正在花园修剪玫瑰,白色裙摆被风吹起,露出纤细的脚踝。
离境前夜,季霄在套房发现一支盛放的红玫瑰。花瓣上凝着水珠,旁边压着便签,娟秀字迹写着:"谢谢你让我照顾你。"他摩挲着花瓣,想起这些日子里无处不在的温柔——床头永远备好的润喉糖、提前调试好温度的洗澡水、还有藏在西装口袋里的薄荷糖。
敲门声响起时,季霄几乎是立刻起身。林蕊蕊穿着酒红色格纹短裙,发间别着他送的山茶花发卡,"能陪我走走吗?"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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