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风雪夜归人

风雪夜归人

晚饭是真的丰富，万姐一家大口吃着手抓羊肉，还有矜持的艾美和金头发医生，看见鸡爪不敢下筷子，最后吞下整盘酸辣凤爪。荣胤在给小夕拨笋，好热闹。这样的晚上大家都期待着有点奇迹。

“姐姐别担心，谁来等下都够吃”南歌在吃炒红果，是不是给塞西示范筷子夹东西。大君手起刀落瞬间羊腿劈开肉绽，一大盘羊肉。

“天，有人进了赛万的老房子”电子门禁发出警报，老宋荣胤和大君都开远程监控，看得到是墨菲，这脏兮兮的家伙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偷摸进了房子。“这混蛋还敢回来，我去看看，吃你们的”老宋讨厌这个坏家伙，想去教训他不告而别。

“我也去，带着家伙”大君带着黄毛医生就出了门，三条街的行程。荣胤低头看监控，表情很古怪，后来有神秘的微笑。没多久门外有开门的声音，他们带回来的是到处闻味道的墨菲和一个满头带着绷带的女人，进屋小夕才看清是失去联系的莫妮卡，小夕惊喜的想拥抱她，她示意抱持安静，坐下就开始大口大口塞东西吃，眼里都是惊吓余波，手里嘴里却没停。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他们饿了三四天了，饿死鬼一样先吃饱吧”老宋竟然还给墨菲到了一杯烈酒，大君招呼着给女士烧一杯姜汁可乐。

大家都偷眼看，终于在墨菲一串的打嗝声中，开始说话了“她，受伤了，我替她说，是自己人要保密”小夕打量莫妮卡脸上绑着绷带，脖子上的勒痕和胳膊上绑带，手背还有裂口。

“小夕，你们要付我100万，不许反悔。”他先声明才准备讲经过，莫妮卡重重点头，老宋竟然没出手打人，其他人都静静的等着听？

墨菲吃饱喝足其若极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管理，还带着一丝愤怒，真诚中带着些许无辜，他衣服可能都没来得及换，衣服还有污渍，水珠沿着发梢无声滴落在毛毯上。外面的月亮格外圆，大家都在等他讲经过，竟然没人催促他。

“老东西艾诺斯约我一起进陨石矿，想着有钱挣就没跟你们说。他们不知道具体位置，带着我拿到合同的坐标下到陨石坑。老头子快不行了，让莫妮卡陪葬，就在那矿洞里长眠。那助理打晕莫妮卡扔她进坑，我看的小夕的短信，觉察出这后面肯定也要杀我，就和莫妮卡演了一出戏，装晕的莫妮卡一直等到我拐回去找她，我们就顺着光爬出来，老头昏迷着那助理还守在洞口，还开枪射杀我们，后来陨石坑就爆炸了，他们永远的留压在矿洞里，我们就像有神灵庇佑一样从另外一边爬出来，那里面还在一阵阵爆炸。你们华人说的恶有恶报就是这样。不过游艇也坏了，莫妮卡引爆游艇，大火和烟雾招来了空中警察带我们回来。他们红外线扫描过岛上再没有其他生命痕迹，而且莫妮卡也重伤，就秘密的送我们回来了”他又大口喝酒，显然经过就是这样。

莫妮卡平复了心情咽了咽口水沙哑的说“幸亏小夕的提醒我有准备，等他们打我的头，我就在矿洞里装昏迷，手杖发出红色的光，引得墨菲找到我，那里面蓝色像鬼火，老鬼回光返照还拽着我，我拼了命爬，墨菲一直没扔下我”她从怀里拿出半截的手杖还给小夕，小夕点头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休息，恍惚的样子像是还担心什么。“不可问，不可说”耳边那声音警告着。

“功德完满”那平安夜她得到想要的礼物。荣胤的身体检测没有问题，伤疤也接了钾，渐渐好起来。重要是

“睡觉去，平安夜快乐”荣胤抚摸着小夕，伤疤浅了很多。荣胤趴在小夕腹部就像里面真的有个孩子，然后说“明天有礼物收”。

小夕去圣诞树下，这圣诞节的早上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纳川和太子都不在。树上都是灯，最后小夕在圣诞树下看见了那一对娜迦守护神，有点重抱不起来，屋外厚厚的雪，突然有几辆车的刹车声，一大堆人吵吵闹闹的来了。小夕惊呆了，怎么自己会有这样多的亲戚都来过圣诞节。宋老爷子非常得意的告诉小夕“医生最新的诊断，说我还有半年到一年寿命，上次可是说最多一两个月，老天赐的命，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最近这些时间，和这个老东西去化缘，每次都比他多”宋老爷子最近状况很好，据说每餐都要喝米酒，身体好到已经可以和乔下地干农活了。

“你们结婚还是偷偷摸摸的，我们以为有了孩子，不管孩子什么时候来，我们先送大礼物，什么都不经等待”荣立拖车拖出一堆堆的礼物。小夕觉得很囧，被人怀疑奉子成婚多尴尬，礼盒里竟然都是金银翡翠，还有真金元宝。

“吵死了，你们过完节就回老城住吧，礼物俗气的要命，难不成要给我未来的孩子起名叫什么许金银，许金鑫的，许翠翠的走走走，我们需要静养，或者纳川送你们温泉玩几天，出门不送了”荣胤是真的吃完圣诞晚餐就送客，不过看的出他挺开心的。临出门，黄大卫拉着小夕说“能有小宝宝，好”他的心病好了，眉眼有了长大的感觉。他帮小夕搬进一对娜迦守护神，小夕觉得人生很快乐，这个圣诞很快乐。

荣胤要亲自在家照顾她---一起备孕“我想我的孩子每天都和我们在一起，没有附加值，做自己做快乐的自己。比我们两个都快乐”他的话很动人，但这行为挺恐怖。别人公司996997，他的公司爱谁谁，草地上都能工作，荣胤回答---哲学学过的吧，存在即合理呀，别人是人生崩塌的压榨员工，对着个电脑真的能挖出金砖吗？我是和员工能动性一起去创造价值，大家自负盈亏不做无效管理，上班不能搞得跟东西长一样。每个人自选项目，流程规划好，做的好有奖金，做不好只有可怜的基础工资，我是全程顾问。小夕挠挠头---这是荣胤的理想国。

隔天莫妮卡心神不宁的约小夕，她脸上的伤痕还是很严重，护士一出去她就抓住小夕紧张的问“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回来？会不会还活着？有人质疑我为遗产杀人怎么办，他得投资银行怎么办，还有他那么多下属都盯着我做得决定，我不知道怎么办。只有相信你了，我没家人也没有朋友。小夕，你能不能帮我”她还是精神衰弱，半夜喝酒到天明，护士一个个都是黑眼圈。

“帮我去我的公寓，尽快处理掉那些没有用的东西，老头的钱我不能动，我害怕，他得鬼魂会不会纠缠我，也许还要逃的远一点，处理完我要去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求求你”她说的时候很认真，小夕点头，那套娃银蛋送她当新年礼物，一层层的，朴实的银蛋，最后一层雕刻的是母鸡和小鸡，像安稳的人生。莫妮卡紧紧握着，像抓住她的安稳“小夕，你给了我最好的圣诞节，谢谢”。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几次三番要害你，就算有人质疑，要证明。你没那么多物质需求，我尽可能帮你卖掉那些奢侈品，够你生活很久。还有，你相信手杖对吧？那是遇鬼杀鬼得，既然它帮了你，那什么鬼魅魍魉都已经除掉了。还有，你要以丧夫得妻子得身份让波兰水警继续环岛查，红外线扫描看看有没有生命在岛上。听话。”小夕趴在莫妮卡身上，小声告诉她，我在你身边。

回馈消息很快，老宋说波兰警察多次去巡逻过，大火后岛上没有生命迹象，他们行凶这是天谴。“不管有什么咱们一起面对不用躲。不要为没发生的事情恐惧，相信我”塞西那也抱起莫妮卡“不怕，有我在没有鬼”三人紧紧偎依在一起取暖。

纳川和艾美陪着小夕一起去那个豪华公寓，艾美叹气“信手拈来全身奢侈品，牢笼而已，不如厚厚的一沓子钞票真实。”这一屋子华丽丽的废物全被卖掉。

莫妮卡曾形容她的丈夫“他是地狱爬到顶端的人，只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掠取。他高高在上的精神凌虐和羞辱我，哭不准哭，笑不准笑，任何美好的都会粗暴拒绝。他的恶意让周围的热闹坏情绪无限循环的涌现出来。他每天关心的就是那不断上升的数字，为了这个数字他可以泯灭一切”她眼睛里都是恨，小夕带来塞西那和太子的太子二世小小狗，毛茸茸的小东西一遍遍的把她碎掉一地的心粘好。热闹的老房子瞬间有了温度。

任何市场企业的形成与发展都是由价格和利益驱动。投资银行家就是新观念的推动者和资源的组织者，姑且不论埃诺斯这样行业的领袖人物的成就感与占有欲，他一定有着非同一般人的经历。小夕胸口痛的要命，她赶紧甩甩脑袋，拒绝这个鬼魅老头子在记忆里出现。

墨菲按荣胤的安排申请了债权人莫妮卡收了债务人的房子，也就是说现在赛万的房子终于保住了，有了双重保障，他们合法的住在这里不会有顾虑。银行不能没有主脑，执行副总对外宣称总执行官受不了病痛已经“离开”，新的执行官也进入董事会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三大股东分别和莫妮卡接触，要求购买爱诺特持有的股份。为了数字不波动，这些金融大咖要加速公司的转型来稳定股价。现在的数字可见低迷的程度，所以几大股东更希望莫妮卡出售股权，他们尽快重整风向。荣胤带领专业律师团队帮助莫妮卡处理，也许不太久就有大家皆大欢喜的结果出现。

“我想收养塞西那，有她在我安心很多，毕竟也许他们家的事故有些牵连，我会是尽责的妈妈”莫妮卡说的很真诚。

“小夕，现在是办收养手续的最后一段时间，又是年轻新婚且无业的毕业生，我陪莫妮卡一起去办理这些琐碎的手续，谁都不会送孩子去孤儿院”艾美真是好姐妹，一语说中小夕的缺陷。小夕微笑，自己还真是家庭妇女。

银行的新闻一个接一个，也许是管理层的公关策略防止股价大跌，新闻发布会同步进行也提供出他病入膏肓的诊断事实。但是外界的关于莫妮卡的传闻甚至是丑闻也一波接一波。

荣胤在看资料，艾诺斯这个人属于任何时代都是主角，他对自己的项目有着君主一样的掌控欲，这种掌控欲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似乎是他生命的延续。他笃信选出的是必胜的项目，不太需要数据的附和。那现在这个生命焕新是不是还有可深入挖掘的优势？有个采访显示他的办公室是极简和黑色的内饰，像属于太空的碳钢极简家具。那个采访中办公桌对面是底盘很低的几个沙发，让人不得不放低身位，被他至高的位置所控制。他的故事已经完结，明天他办公室要被清理之后换成新的执行官，墨菲笑称这个老银行家只爱自己账目里上升的数字，结果用力过猛来不及使用就玩完了。

莫妮卡请纳川和墨菲去 帮她收拾东西。“金融界最具传奇的笔”万宝龙最贵的一支笔，报纸上一直都有说艾诺斯酷爱用这只笔价值和意义都不同凡响。“心心相印胸针”看到这个小夕已经胸口激荡，那是主人放在保险箱和印章在一起的东西。墨菲拿着一柜子价格不菲的红酒和雪茄，莫妮卡对这个救命恩人很大方。心心相印胸针是一个有着 500 年历史的吊坠，背后是一个代表阿拉贡的凯瑟琳的缩写K，镶嵌着六颗红宝石的西班牙玫瑰花纹，还有一个大大的H。背面是 "all yours"（你们的）。还有一个创始人铜像被要求带走，纳川一并扔进纸箱子里带走。拍卖估价上百万，莫妮卡对于这些就是眼不见心不烦，这都是梦魇。

莫妮卡不敢入睡，梦里她和老头搀扶着一直走向矿洞的深处，据说有了这个药剂源头的陨石坑，埃诺斯就会掌控一切，没准就能称为首富。老头笑得狰狞，他让助理和墨菲搬石块，自己要莫妮卡走在前面。突然一个猛烈的撞击让打在头上莫妮卡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像炸雷让她眼前都是光圈，一股血气直冲到喉间，紧接着后脑勺的撞击让她摇晃着倒地，面前是面目狰狞的老丈夫，她也无法反击，只好闭上眼睛忍着晕眩。半梦半醒得时候洞口被封锁，他们两个已经离开，莫妮卡看见远处有蓝色得光泽，就顺着爬。但接着一个踉跄他摔倒在她身旁。”药，呼吸不上来“他呻吟着，莫妮卡迅速爬过来，从他手里死死抢过手杖，对他得呻吟完全无视。

手杖有温度，而且暖呼呼得，有红色得光打在另外一个方向。莫妮卡依稀记得小夕说过什么，就朝红色得光爬去，背后一直咳嗽得声音越来越虚弱。莫妮卡恨得要命，狠狠抓起一块石头往老头那边砸去。可没想到一道火星迸射出来，瞬间老头身边得星星点点得蓝色着了火。

“快爬出去”她就手脚并用得爬到十几米上最高处，那里有小小得洞，她开始刨开周围的石头露出大一些得洞口，之后她顺着光走，就看见正开枪瞄准墨菲的那个助理，听见声音就回头用枪对着莫妮卡，就在这时墨菲举起一把洞里得沙土洒向那人。那人瞬间迷了眼睛，墨菲趁机去夺枪照着那人得头挥舞过去，莫妮卡拿他得军用水壶绕着他得脖子狠狠勒着，最后是墨菲拖着他得水壶带子，把他扔进已经燃烧起来得陨石洞，才几分钟里面爆炸不断，莫妮卡和墨菲一路疯子一样的跑，一直跑了几分钟才远远离开那个地方，“轰隆”更巨大得爆炸一个接一个。

”不可说，不可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也是深夜中她喝醉才能入睡的原因。墨菲和莫妮卡倒在沙滩上，不知道是累得还是接连得爆炸，他们苏醒后看对方还活着，就商量“死都不说得秘密”。游艇经过一天一夜得惊涛骇浪已经在海湾撞得支离破碎，莫妮卡点燃剩下得游艇残骸，相信爆炸得烟雾能引来海警。

“所有都卖掉或者扔掉，不用在意价格，”莫妮卡只想尽快收养塞西那，那个鬼魅一样的老头让他痛苦，那一身垂着的皱纹的躯体还有那永远像深渊的眼睛，她摇头选择删除。但是每天塞西那在旁边笑呵呵得哄着她，她就心里不再想起那些事情。

墨菲在一堆文件翻找，润川就站在他背后，在他没发现之前偷偷离开。荣胤知道后说“不着急，谜底都会出现”表面上看墨菲是一个贪财甚至有点好色的家伙，甚至占便宜和耍小聪明，但是每每最重要的证据和救人的关键都是他提供的，也许谜底就要找到了。

莫妮卡把真人大小创始人头像让小夕随意处理，执意说那里面不是纯黄金就是有宝石这是这个老鬼的一种信仰，小夕要纳川去处理。

睡美人谷还去处理最后的手续。“墨菲一起去收尾，介不介意你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

“其实，我早就想讲的。”他斜眼看看老宋和荣胤说“我父亲是睡美人谷以前的建筑商，20年前我还是孩子。范迪南和他总在一起密谋什么，好像很大的财富就要降临”他停顿下来眼睛湿润。

“一年后父亲失踪，母亲看着银行来封房子拖走汽车，就从银行顶层跳下去，十年后艾诺斯和范迪南齐聚这里，一起创建这个睡美人谷，他们都成功了，我父亲永远消失在过去。我靠着小聪明范迪南解决一些麻烦，后来就成了替他做事的人。”

老宋接着说“墨菲，二十年前，我们推测你父亲挖掘的是不仅仅战时防御工事，也是秘密储备库，里面还有几箱黄金，据说价值五千万欧元市值得战时储备黄金，范迪南知道全部的情况，也许十年后他用这个项目和艾诺斯融资的时候也透漏给他，其他人都不知情。都是无止境的欲望和欺骗，都输掉了自己”大家都沉默下来。

挪开范迪南名字的铁柜就出现湖底隧道，隧道有着幽幽的光，约二十分钟就到达岸边的隐蔽所。“资料你慢慢整理，会找到线索的”荣胤给了墨菲机会，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想找的人也许早就葬身地下。

纳川已经栖身巴黎拍卖界最具含金量的拍卖师，号称拍卖界的沃尔弗，头狼的意思。他说“小夕，那个创始人的头像里有一颗很大的默立恩黑水晶，传说这是吸引财富的水晶，我帮你卖掉吧，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有个寓言故事，财富诱人上进，却也带人进入深渊。只希望你开心如少年，随你心意处理”小夕真心的，她喜欢财富，但不喜欢被财富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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