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色的团雾就像离弦箭,毫无征兆的朝他们射去,也像蚁后那般能无限的繁殖。
李德税周围的怨气丝毫不见削弱,还越来越猛烈了起来。
但这种攻击程度对于陈海遇来说,勉强能算是挠痒痒。只须轻轻一挥,就可以把那些恶心的团雾打的灰销云散。
可是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它会继续繁殖也不会累,所以很是麻烦。
随机陈海遇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了,感受到身体有一股暖流将全身都打通了一遍。周身冒出细丝的电流,闪了闪,手一挥,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符纸,将自己的法术输入了那张符纸上后,并迅速贴在李德税的额头上。
只见用朱砂描会出来的符纸,也有电流在周围滋啦的作响,符纸上的细丝电流开始在李德税身上蔓延。周围的怨气也逐渐的消散了起来,形成了一股无形的风,向四周逼近,甚至都能听见风波的声音,仿佛就可以将一个人给弹风出去。
头顶上被风吹过的铃铛,叮当的作响。
可徐祭和齐知安都身手不凡,只是用手挡了挡脸,脚下却没有退步半分。
墙壁上的符纸被无形的风吹得凌乱不堪。
俩人上前看了看,只见李德税的面色比之前缓和了不少,看得也顺眼了许多。
只见陈海遇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神情严肃,预测将有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徐祭见陈海遇是这种反应,立刻就不淡定了:“怎么了?”
陈海遇:“这人体内的阳气是被妖给吸走的。难道这么虚。”
此话一出,徐祭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惊呼了一声:“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说错了,这么拙劣的谎言,你觉得本公主会信吗?”
陈海遇神情极为认真,丝毫不见谎言被拆穿的样子,一字一句道:“你查查不就知道了。”
徐祭瞧见陈海遇是这种反应,害怕的后退了几步,眼里都是满满的恐惧,身子害怕的颤抖了起来,哆哆嗦嗦道:“难道还会再次发生吗?”
其实徐祭跟陈海遇一起调查,也是有私心的,是为了查清自己母后的死因。
徐祭依旧清晰记得那场噩梦。
那天是一个夜晚……
烛火的光影打在墙壁上,有一位女人的身影,痛苦的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只见那人用力一掐,发出了让人悚然的咔嚓声。
本来那女人还在挣扎,却不料眼前的怪物给了那女人当头一棒。
看到这一幕就己经让人毛骨悚然了。只见那高大强壮的活物,用他的利爪撕开了女人的胸膛,活生生的把体肉的妖丹给掏了出来,吃了进去。
她看着母后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消逝殆尽,说明那个怪物吃得不仅是妖丹还有魂魄,魂魄灭亡等于永远的死亡,无法轮回。
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当时徐祭眼底满是恐惧,她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母亲被一个怪物给活生生的杀死了。徐祭无法忘记也不会忘记,从此这个可怕的噩梦一直肆无忌惮在她脑中游走。
后来徐祭在调查中得知传说中有位专门吃魂魄的妖魔鬼怪,所以后人都叫它无生回。不过无生回在上个时期早己灭绝,怎么会现世。
这一系列事件,让徐祭更加确定了无生回的存在,也确定了李府那些死去人却失踪的鬼魄是不是无生回给吃掉的。
徐祭:“难道那些失踪的魂魄,真的是无生回做的?”
虽然徐祭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徐祭神情不定,猛然转头看向张德税:“它的下一个目标吗?”
陈海遇闻言,掀开眼皮,眉头微皱道:“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议,有可能是其他妖怪做的,但必须查清那些失踪的鬼魂。”转头看向张德税道:“我会向阎王说一下无生回这事。”
齐知安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就像无关紧要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又仔细地想了想,自己只是个侍卫,听从主人的按排就行了,没有资格去多管闲事。
但他瞧见徐祭那副模样时,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究竟是什么事会让妖界的公主露出如此恐惧之色。
陈海遇:“可我怎么感觉这妖气,怎么都觉得跟无生回沾不上边。并且无生回的妖气也没那么弱吧,好歹也是传说中的妖魔。”又道:“如果真的是无生回,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徐祭一听,脸色神疑:“我也觉得,如果真是无生回那就太简单了,那么简单的话,为什么连三界都查不出来。但同时也有个疑点,无生回到底以什么方式现世的呢?”
齐知安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只要找出幕后之人,事情就解决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舒服,很是难受,甚至都不想揭开这个真相。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才会有这个念头。
就在齐知安失神的这一刻,突然陈海遇叫住了他。
“我的侍卫,你胆子可不小啊。在主子面前竟然敢走神,知不知道自己会受罚。”
陈海遇挑着眉,一脸玩味的勾起嘴角,眼底掀起欲望的海浪,直直打在齐知安的心里。
被自家主子这样看着,不由的打了个寒战,齐知安以为陈海遇这么说,是在训斥自己,用这种眼神来恶心自己。却浑然不知陈海遇对他的心思,果然还是齐知安太单纯了。
齐知安不知怎么被陈海遇这样看着,只感觉胃里突然放起恶寒,但还是强装镇定,恭敬站位,道:“请主子怒罪。”
陈海遇瞧着齐知安那恭敬的样儿,心里感觉莫名的不爽,他不喜欢齐知安对自己疏远,他讨厌齐知安这个样子。
陈海遇的眼神莫名的冰冷,那张漂亮的脸蛋此时黑的不行,周身都发散着压迫感,缓缓向齐知安靠近。
陈海遇微微低着头,凑近齐知安的耳旁,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那就罚你,伺候我沐浴,听懂了吗?我的侍卫。”
此话一出,听的齐知安一脸懵逼,心想:公子的癖好真是让人看不懂。
徐祭看着陈海遇那一股骚样,实在没忍住,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了:“哈哈哈,你这算什么惩罚,你是想笑死本公主吗?我看你呀,就是想勾引齐知安,还找什么借口。哈哈哈哈。”
陈海遇被徐祭拆穿自己的心思后,对着齐知安就是一脸爆红,咬着唇不敢抬头直视齐知安的眼睛,憋得很是委屈。
手攥紧拳头,一个比一个的硬,恨不得给徐祭来上一拳。
徐祭见陈海遇是这副傻样,胆子慢慢变大了起来,快速凑到齐知安的身边,一脸贱嘻嘻跟齐知安说:“可怜的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齐知安看着陈海遇与徐祭在自己的身边,不知在说什么乱七八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闹。
徐祭说的每一句话,都化为利刃,刺入陈海遇的身心。
陈海遇气的涨红了脸,一把拎起还在齐知安身边叽叽喳喳地徐祭,扔在一旁,对着徐祭恼羞成怒道:“你在我侍卫旁边胡说什么呢?”
徐祭这人天生就是一个戏精。可怜兮兮道:“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对待一位如花似玉聪明伶俐的美人公主呢?本公主只是好心提醒,难道还有错不成?”
陈海遇本身就是一个又菜又爱玩的美男子,对齐知安却是骚的不行,可自己不知道有多单纯,心思很是幼稚。
见徐祭那副欠揍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把心里话给讲了出来:“胡说什么呢,齐知安本来就是我的人。”
此话一出,全扬安静,陈海遇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徐祭给坑了,呆傻的站在那里,脸刷啦的爆红。
而徐祭在那捂嘴偷笑。齐知安都没有发现他俩话中的深意,只觉得俩人好幼稚,由其是陈海遇。
陈海遇害羞的偏过头,一本正经道:“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徐祭原本还在笑嘻嘻,下一秒眼神立马变得锋利了起来:“该要去问问那女人了。”
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了。
院子里,有座亭子,坐着三四个人。
陈海遇看着好吃又漂亮的糕点,眼睛顿时亮了一个度,一口接一口。
他吃东西并不粗鲁,虽然是大口大口的吃,但很斯文,没有表现一点的不雅。他最后喝了一杯凉茶,给咽了下去,舒坦的呼出了一口气,很是满意道:“少爷是在那位小妾失踪的第二天开始发生的,是在府上还是在其他的地方失踪的?”
李府的夫人忐忑不安道:“听府上的下人说是在柴房失踪的。”
徐祭不经疑惑:“柴房?”
一位堂堂的妾身为何要去柴房做什么,难道是被罚进里面的。
陈海遇质问道:“难道夫人不知道吗?”
李府夫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和老爷就没怎么去管。谁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便又伤心了起来:“可怜的税儿,要不是那个贱人,我家税儿也不会出事,呜呜呜……”
陈海遇:“夫人,可否让下人带我们去一趟柴房。”
李府夫人想都没想,立马吩咐身边的婢女。
婢女带着陈海遇三人去向柴房。只见身前的婢女停下了脚步,转身行礼道:“诸位大人,这便就是紫房。如果还有其他的需求,请随时告知。”说完便离开了。
齐知安打开柴门,先进去警惕的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危险,逐渐松了口气。
后面的陈海遇与徐祭也跟了进来,也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有堆积成山的柴火。
齐知安见这里没什么危险,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起来。可陈海遇与徐祭脸色却不太好看,齐知安却不明白,上前问他们:“怎么了?”
徐祭给出了解释:“这里没有一丝的妖气。”
齐知安还是不明白,又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陈海遇耐心向齐知安解释道:“还记得那位夫人说的吗?李德税那位小妾是在柴房失踪的,也就是这。如果是被妖带走的,为何没有一丝残留的妖气。”
齐知安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都是上个月的事了,被淡化也正常。”
徐祭向四周查看了一下,说道:“妖要使法,总会留下痕迹。至少要两个月那些痕迹才会彻底消失。”又道:“但这里连点残渣都没有,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齐知安冒出了不切实又非常简便的想法:“会不会是那小妾自己逃出去的呢?”
陈海遇:“那位小妾叫做雪儿,是失踪那日死去的,鬼魂却莫名失踪了,我想她是被妖给抓走的。”
徐祭有些失望的叹气道:“只好在夜里等凶手现身才行。”
夕阳缓缓下山,橘红的红霞渲染着大片天地。
当陈海遇三人再去李德税屋里时,发现乱糟糟的房间,又变成了原来刚进去的模样,地下的符纸早己重新贴了上去。
陈海遇看着凌乱不堪的屋子,眉头微微皱起,向身旁的婢女要求全部换下来。
屋里被整理干净后,陈海遇便烧了一碗符水,在李德税床边浇上一圈,做了几个手势,在上面使法。被符水浇过的地方立马升起虚无的金色屏障包围李德税整个人,还浮现出一行行奇怪的文字,忙忙碌碌的流动着。
陈海遇那双薄唇,微微的动了起来,无声默念着,本来强烈的金色屏障,逐渐变得透明,直到肉眼看不见。
陈海遇放下手中的动作,转头对齐知安说道:“你把这屋子附近的下人给疏离。”
齐知安行礼道:“是,公子。”转身往外走去。
陈海遇眼神锋利,充满危险:“这次它逃不了了。”
时间就像河水般渐渐流逝,转眼间,早己是深更半夜。
这高悬上的明月,犹如一块洁白的美玉。为夜色浓罩了一层柔和的轻纱,很是赏心悦目。
李德税的房屋顶上,吊儿郎当的坐着两个人。
陈海遇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举起一坮酒,豪爽的大口喝了起来,随意的用手一擦,舒服的叹了口气,还不忘招呼齐知安:“你也喝呀。”
齐知安:“公子,下面那位李府的少爷真不用管吗?”
陈海遇盯着齐知安,轻笑道:“他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好了。有徐祭那丫头守着呢,你可别小看她,放心好了。”说后,又灌了一口酒。
陈海遇见齐知安半天不动,便凑上前,戏谑道:“你怎么还不喝啊,难道我家待卫是一杯倒?”
男人之间最听不得的,就是你不行。这下齐知安立马有了胜负欲,便抓起一抬,仰头喝了个见底。那张俊脸上逐渐出现了红晕,眼神迷离,头脑晃了晃,醉得不清。
陈海遇把手搭在齐知安的肩膀上,托着腮,一脸玩味的看着齐知安,凑到齐知安那只煮熟的耳旁,道:“我家侍卫可真是嘴硬。”
陈海遇喷洒出温热的气息,让齐知安的脖子和耳边都痒痒的,又红了一个度。
这是不是有点暧昧了,齐知安推开陈海遇,想保持一些距离。却让陈海遇不乐意了,一把抓了过来,直接抱进了怀里。
陈海遇他知道齐知安酒量差,专门选了个度数中等的酒,这样陈海遇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陈海遇对着齐知安那张俊脸一脸坏笑,凑进齐知安的唇边,轻轻的亲了上去。
突然一阵冲撞的声音,把齐知安给清醒了过来,猛然睁开了眼,对上了陈海遇那双无措的桃花眼。
陈海遇凑的很近,却让齐知安耳根子红了起来。陈海遇长得跟美人似的,即便是易容也挡不住他的美,他的魅力,再加上酒都没醒,容易脸红佷正常。虽然齐知安见过很多美人,但都没有陈海遇美。
陈海遇慌张的拉开距离,故作清高道:“没想到你的酒量真是一杯倒。”
此时齐知安的脑袋还是晕呼呼的,焉巴巴的。瞧见齐知安是这副可爱模样,瞬间就被萌化了。
陈海遇才想起来下面一直发出冲撞的声音,便使了法力让齐知安酒醒了过来。
等齐知安清醒后,就见自己早己被自家主子陈海遇搂着腰跳下去了。
当他俩进屋后,瞧见李德税的身体出现了一团团的黑雾形成一张扭曲的脸,痛苦的发出一道道哀嚎声。它们想冲破李德税床边的金色的屏障,可不论它们怎么撞,都没有出现一丝裂开的痕迹。
徐祭转身对陈海遇说:“这怨气太重了。无生回却没见到,难道这人太臭了,被恶心到没胃口了。”
陈海遇轻笑道:“那还真是想见见这怨气的主人。”
突然李德税猛地睁开眼,眼球变成了黑色。一声怒吼,把那金色的屏障给震碎了。从床上给跳了下来,又是一道怒吼,周围的东西要么是倒了,要么就是碎了。
突然,他目光锁定齐知安,发了疯似的朝他扑了过去。
齐知安见李德税好像被什么给附身了,朝自己扑过来了,由于身体的反应快速的躲了过去。
由于被附身的李德税扑了个空,不甘心的又朝齐知安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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