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路上,出现了一道女人身影,慢悠悠地走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五百年了,你还是没一点变啊。”
陈海遇讽刺般地笑了笑,漆黑的双眸就像一塘深不见底的海,使人窒息:“彼此彼此,你们还是跟以前一样臭烂虾一条。”
借着头顶上的月色,看清了那张让人厌恶的脸。
这!
这是问路那位大娘!
大娘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怪说从一开始他们早已被敌人算计,只是都蒙在鼓里罢了。
大娘那张圆胖的脸上,挂着一抹慈祥的笑,眼晴弯弯的,把眼尾的皱纹逐渐浮出水面。
陈海遇瞧着大娘那张笑映映的脸,严重怀疑这人是不是有病,干出这么坏的事,还笑的这么无辜,搞了自己更像坏人似的。
大娘视线往下,看向雪儿,收敛笑意,毫无感情道:“废物。”
跟个冰刀子似的一样冷,不禁让雪儿低下头,一副丢人现眼的劈叉姿势,让她的脑袋不敢抬起来,去看那人的脸色。
陈海遇:“我说你怎么那么会变,男女老少都让你试了个遍,我连你是男是女的都不知道,下次能不能用你原身,好歹让我看看你那张丑陋的嘴脸,到底有多厚。”
大娘哈哈的笑了笑,笑声停下来后,说道:“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陈海遇掀起眼皮,懒得跟他废话:“放了徐祭了,饶这女人不死。”
大娘呵呵笑了笑,毫无在义道:“不过只是个人魂罢了,死了便死了。”
陈海遇眉头一挑,勾唇不信道:“我可不信,杀的时候你可别心疼啊!”
大娘笑了笑,随后眼神逐渐锋利,在陈海遇下手之时,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快步瞬移过来。
与陈海遇擦肩而过,只听见陈海遇轻笑声,等他快要接触到雪儿时,陈海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明明上一秒还在后面,下一秒就出现了。
他与雪儿隔了一位大活妖,陈海遇!
大娘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还不等他反应,只见陈海遇一副得逞的笑,让他有不好的预感即将发生。
果然陈海遇没出什么好屁,直接来了个大逼兜,让他瞬间懵逼。直接被陈海遇给打偏了个头,一个巴掌拍不响还来第两掌。
陈海遇直接两只手一起上,打得他摸不清东南西北。陈海遇被打爽了,还有心思去调侃:“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呀,打得我手可疼了。”
陈海遇抬起手,重重地打了下去,把人给打飞了。
飞出去的大娘摔在地上,脸上是火辣辣的疼,都被陈海遇打成猪头了。
大娘欲哭无泪,擅抖着手捂着红肿的脸,碰都不敢碰,一碰就“嘶”一声。
大娘重新站好,捂着脸,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陈海遇那张笑盈盈的脸,大骂道:“嘴毒就算了,手还欠打。”
陈海遇长得本来就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美艳动人,眼角下的泪痣更衬托他引人拨动心弦。
虽然长得美,但笑起来一点也不柔弱还带着几分清爽。
认识陈海遇的人,都会说一句:“你长得跟你性格一点都不沾边。”
陈海遇笑得无辜道:“那又咋样,关你屁事。”
大娘被陈海遇气得想呕血,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气得冲上去跟陈海遇干了一架,结果被陈海遇追着打,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此时劈着叉的雪儿瞪圆了眼,看着这一幕,莫名有些好笑是怎么回事。
俩人打斗愈发激烈,谁也不服谁。
陈海遇一剑化万,齐刷刷地刺向大娘,大娘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大声吐槽道:“区别对待不要这么明显好吗?”
陈海遇打雪儿时才十几把剑,怎么到他这怎么就成一万把了。陈海遇这小子太阴了。
大娘膝盖一弯跳到了村民房屋顶上去了。
这些剑也够神奇的,还会转移方向继续盯着目标。
大娘被一群万剑紧追不会,像一乱窜的老鼠一样。大娘在屋顶上又跳又跑,朝着陈海遇跑去。
与陈海遇的距离只剩一步之遥,突然急速转弯,顺便把雪儿一手拐走了。
原来朝大娘追杀的剑,现在直冲冲往陈海遇刺去。陈海遇也不慌,眼睛都没眨一下。果然不出所料,那群剑快要刺穿陈海遇时,丝滑一个转身,继续朝大娘刺去。
大娘并与陈海遇拉开一些距离后,把雪儿一把扔在旁边,眼中杀气腾腾,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一股压迫感,将周围的温度降了一个度。
大娘暗自发力,一股狂风袭来,最终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阵。
陈海遇小时候在家族里看到过奶奶画过这个阵法,奶奶只说只是个献祭的阵法。
陈海遇当年以为这种阵法和其他的普通献祭阵法差不多,但如今这阵法现世了,他隐约能感觉到这阵法不简单,有可能隐藏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万剑准备将大娘给刺穿时,却一道无形血屏给挡了下来,剑尖刺在血屏上,滋滋作响,火花不断冒出,像一颗不起眼的微弱星星。
狂风越来越猛烈,全村民的房子开始连地拔开,发出巨大的声响,翻天覆地。飘浮在空中的房子开始分解成碎片。
本来跪在地下的雪儿却双脚离地,整个人像是一朵轻柔的白云在空中飘起,飘到阵中心。
从血阵破天而出的黑雾,横冲直撞地进入雪儿体内,黑雾在雪儿体内到处乱窜,让雪儿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疼苦。雪儿实在太疼了,疼都想去死,眉头紧皱着不放,时不时痛苦伸鸣着。
等黑雾全部进入雪儿体内后,雪儿身子开始有些摇摇玉坠,浑身抽搐。紧接着,血阵下出现了无双黑手,张牙舞爪的。
雪儿的双脚被一群黑手给抓住,拉扯下来。雪儿眼神惊恐,脸色铁青,大声向呼救道:“救命!救命啊!!!”声音响彻夜空。
从血阵里破士而出的黑色,弥漫着令人窒息与绝望的气息。
无数双的黑手摸索着雪儿的身体。手、肩膀、腰肢、脑袋都被黑色所占据,把人托进一眼无望的深渊里。
雪儿拼命挣扎,她还不想死,她想等到周迹转世那天,亲自再看他一眼,此生无憾了。
她想等到那一天,再死也迟,至少不是现在。雪儿被托进深渊里动弹不得,只能认命,露出了一双绝望无助的眼睛看向陈海遇。
陈海遇咬着牙,一把冲了上去,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只毛笔,握住,在半空中写了一个“破”字,毛笔在他手里表演了一个炫醒的旋转,将“破”甩了出去,打在了阵法布置的结界外。
“砰”的一响,等陈海遇看清后,发现这玩意一丝皮外都没有,坚硬又光滑,时在气得让人牙痒痒。
陈海遇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这屏障就是纹丝不动。
雪儿被无数双的黑手包裹脑袋按了下去,一缕发丝都不曾留下。
陈海遇急着慌,从中甩出了十张符纸,符纸飘在陈海遇面前,紧接着眼神一变,打了几个手势。
十张符纸突然被电流所包裹,滋滋作响,在陈海遇的操作下,十张符飞在空中,在结界中心围成了一圈。
只见陈海遇手势一变,天空上轻飘飘的云开始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时不时传来闷声的打雷声,仿佛在警告我们是的。
陈海遇正色道:“雷形击木”又道:“破!”
天空上的黑洞仿佛听到指令一般,一道闪电“呯”的一声巨响,从黑洞打在结界上。
随后有不断的闪电打在结界上。
这阵法再厉害也会消响献祭过程。
大娘无奈将齐知安给叫出来,去对付陈海遇。因为他知道陈海遇不敢对齐知安真动手,毕竟是人家的珍宝。让齐知安对付陈海遇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陈海遇正在操作法阵,结果齐知安从背后搞偷袭,让陈海遇猝不及防躲闪。
齐知安手里握着的剑还是陈海遇给他的,但齐知安不知道的是,这把剑是陈海遇亲自为他打制的,不是普通的剑能比的,威力即大,锋力无比,还能使出刀影。
下手这么重,这是要吹死他吗?
陈海遇朝齐知安大声骂吼道:“你是要杀了我吗,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齐知安看着陈海遇那怒意的眸子,平静道:“知道,只有杀了你,我才能活着。抱歉了。”
陈海遇咬牙切齿道:“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拼命去救你。我就应该让你死在那,被万蚁食腹。”
齐知安又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说着,就冲了上去,与陈海遇开始撕打了起来。
如此精彩的一幕,看得大娘哈哈大笑了起来,继续对陈海遇嘲讽道:“死在在意的人的手里,滋味如何,哈哈哈哈。”
大娘兴奋地扯着嘴角,饶有兴致道:“陈海遇,你也有今天。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饶你一条狗命。”
陈海遇听到话,不禁冷笑道:“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随后陈海遇用力一击,将齐知安击飞在了大娘脚边。
齐知安狼狈的站起身,却被大娘给骂了:“还不快去杀了他,不然你也活不出去。”
陈海遇果然猜的没错,齐知安可以进到阵里。陈海遇看着大娘的眼神充满了愚蠢与无知,他露出胜者的笑,对大娘说道:“这么多年没变,你还是跟以前那么蠢啊。真不明白你家主子到底看上你什么了,这么信任你。怕不是你家主子也是一头蠢猪吧。”
大娘气得直跺脚,大声朝陈海遇理论道:“你才是蠢猪,主子也是你能说的,真是不要脸。”
陈海遇知道这家伙有在意自家主子,而那位神秘的凶手也是够信任这家伙,就是有点蠢。
陈海遇轻笑道:“动手。”
一声令下,齐知安趁机从背后刺向大娘的心脏,剑尖被刺穿时,血珠在血沿上在剑尖滑落。撕裂的疼,不禁让大娘瞪圆了眼,怎么也没想到,齐知安会背叛他。
难道从一开始,他们一直就在演戏就是想趁机抓住时机。
一连串的想法,不禁让他的笑意更深了,阴森渗人。他扭过头,看着齐知安说道:“太晚了。”
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还不等他思考,就听到巨裂的震动声。三人寻声过去,看见了一双手从阵里伸了出,然后慢慢地爬了起来,是个女人。
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踉跄了几步。她低着头,低低笑出了声,随后她猛地抬起头,看清了这人是雪儿。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嘴角两边有一道漫弥到耳边的伤口,咧着嘴笑时,伤口会张开,能看到后槽牙。
从洁亮的双眸变成了黑漆漆的样子,还有血水从眼眶流出,乍一看好像在哭泣。身上每一寸肌肤布满了黑纹,看上去很是别扭。
从一位漂亮姑娘变成了如今的丑陋的怪物。
陈海遇看见眼前的场景,咬着唇,像是忍受怒气却又无处发泄。快速上前抓住大娘的肩膀,用力摇晃,大声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大娘嘲讽的笑了笑:“你猜。”
这极敷衍的语气,结陈海遇气笑了,用力推开了他。
齐知安不免有些担扰的看向陈海遇,道:“公子,这下怎么办?”
陈海遇:“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打下去呗。”
雪儿僵硬地扭了扭脖子,发出令人指间发凉的“咔嚓”声。
雪儿像条疯狗似的朝着陈海遇扑去,齐知安上前挡在了陈海遇的身前。
雪儿指甲上长出了极长又尖税的黑指甲,去抓齐知安挡在自己眼前的剑,齐知安拼命用剑挡着,接着一脚踢在了雪儿的腹部上,雪儿被踢的后退了几步。受到刺激的她,不满的咧着嘴朝齐知安嘶吼道,又扑了上来。
雪儿用她的利爪刮伤了齐知安的肩膀,陈海遇眼前情况不对,对着躺在地上的大娘踹了两脚,问道:“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陈海遇眼神冰冷,一丝余温都不曾留。
大娘狼狈地看着他,笑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大娘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激怒陈海遇,看他着急的样子,可有意思多了。
陈海遇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灵机一动,掏出来一支梅花簪,举了起来,大声的对雪儿说道:“这支簪子你难道不想要了。”
陈海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走了,可木屋床上放的梅花簪明明是假的,陈海遇从那里掏出来一个真的,连齐知安都不知道。
结果雪儿听到后,看了过来。
大娘嘲笑道:“你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假的,真的早就被我给销毁。”
陈海遇眼神坚定,浅笑道:“那可不一定。”
果然不出所料,雪儿看见后,立马有了反应,停止了对齐知安发起攻击,后退了几下,皱着眉,紧闭着眼,抱着头,脑袋开始疼痛了起来。惨叫声划破夜空,让人忍不住想要捂着耳朵:“啊啊啊!!!—”
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无数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疼得撕牙咧嘴。
最终她都想了起来,无力的瘫坐在地,捂着眼,疼哭了起来。哭出来的血水从指缝流出。
最终雪儿的身体开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恢复了原本的外貌,声音还带着一丝硬咽:“能把簪子还给我吗?”
陈海遇走上前,把梅花簪递到了雪儿的手里。
雪儿握紧了簪子,放进心口上,闭上眼去感受。
最后雪儿的身体慢慢开始消散了。
雪儿有些遗憾道:“可惜了,我没有下一世去找他了。”
周迹还可以转世投胎,而雪儿因复仇献出了自己的灵魂,所以雪儿没有下一世了,而且永远彻底死亡了。
看着手里的梅花簪,眼神里充满爱意,自言自语道:“梅花之开,便是缘之所识也是缘之所尽。”
整个人化成了梅花花瓣,带着遗憾走了。
雪儿留了一句话:“希望他下一世,可不要再傻了。找个比好的女子继续幸福下去吧。”
周迹下一世可能会人爱上其他女子,只不是雪儿而且。
世上再无雪儿,因为周迹等不到了。
“永别了,我的爱人。”
那些梅花花瓣随风飘去了,带着那份爱意遗憾的走了。
梅花簪被摔在了地上,化成了一阵风,和梅花花瓣一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大娘不知何时逃了。
周围开始燃起熊熊大火
齐知安本以为事情结束了,结果让他没想的是,陈海遇拿着给自己的剑,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就这样齐知安毫无防备被自家公子一剑刺死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海遇,只见陈海遇垂着头,加重了手里的力度,不禁让他咳出了鲜血。
这口血显得格外的刺眼,不禁让陈海遇红了眼眶,脸颊上划过一滴泪,滴在了齐知安的手心上。
陈海遇压着心底的酸涩,艰难开口道:“对不起。”
齐知安他不明白陈海遇为何这么做,明明戏都演完了。
齐知安感到一丝困倦,就闭上了眼,倒在了陈海遇的怀里。
其实陈海遇刺他心脏时,其实很疼,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陈海遇一言不发的抱住了他,周围的大火烧的心里疼痛万分,久久不能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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