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择

夜幕降临，张志宽和翠萍吃完晚饭后一同出门遛狗。翠萍轻声说道：“爸爸，梦阳其实挺不错的，只是眼下穷了点，只要我们俩同心协力，一定会把日子过好的。”

张志宽沉思片刻，回应道：“梦阳确实是不错，品性善良，也有上进心，但这跟过日子是两码事，我担心你跟着他会受苦。”

翠萍目光坚定：“爸爸，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吃苦也是幸福。”

张志宽轻抚女儿的头，感慨道：“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如今就要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去一个陌生的家庭，开始一段陌生的生活，说实话闺女，爸爸舍不得。”

翠萍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爸爸，您永远是我最敬爱的爸爸，无人能够代替。”

张志宽凝视着女儿：“闺女，你想好了？”

翠萍眼神坚定：“是的，爸爸，这辈子除了梦阳，我谁都不嫁。”

张志宽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爸爸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命也该然，只是便宜了梦阳这小子了，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非抽他不可。至于你妈妈那边，一切都有我呐，大不了我去跟你妈妈闹，无论怎样，我也得让我闺女，高高兴兴的嫁出去，另外，闺女，你记着，爸爸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会在背后一直支持你，守护你。

翠萍依偎在父亲肩头，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此刻张翠萍的心里是暖暖的，又有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欣慰感，自己有一个如此强大的后盾，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自己，也坚定了她勇往直前的决心和毅力，她知道，这种情感是亲情，是父亲对女儿承诺终生的呵护，更是责任。

张志宽望着女儿，心中涌起对过往岁月的回忆，想起女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似乎从一个满街到处跑的娃娃，一眨眼就变成了即将出阁的妇人。时间过得真快，仿佛只要一撒手，女儿随时就会飞走，他不敢撒手，因为他怕失去她。从林梦阳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张志宽就明白，闺女留不住了，这是他们父女之间倒计时的开始，也是从女儿到他人妻子的一个转变过程，可又奈何不得，也许嫁闺女时，天下的父亲都是一样的，割舍难离。时光飞快仿佛倒流一般，重温了他们二十年的温馨时光。

父女之间的情感是独特的，父亲与女儿之间往往比父子之间多了一份理解、包容和深厚的亲情。

父女俩悠闲地散完了步，回到了家中，试图劝解翠萍娘。

翠萍娘坚持认为，不买房子就别想结婚，租房子结婚白日做梦。

翠萍爸则温和地劝慰说：“梦阳并没有说不买房子，只是说暂时不买而已，将来兴许俩人生活条件好了，买套大房子也未必可知。”

翠萍娘反驳道：“我要求先买房子后结婚，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翠萍。我辛辛苦苦养育她二十多年，他林梦阳一句话，就给娶走了，我要求一套房子，过分吗？”

翠萍急忙劝慰：“妈妈，梦阳并没有说不买，人家不是说了吗，以后再买，并承诺以三年为期限，到时买不了房子，自然会给您一个说法，您又何必动怒呐？”

翠萍娘看了一眼翠萍，不满地说：“你也找个墙根蹲着去，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容易吗？现在你长大了，人大心大，臂膀硬了。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出嫁呐，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啊你。”

翠萍爸劝道: “你别让两个孩子为难行吗？如果你在固持己见，两个孩子头脑一热，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你。”

经过翠萍和父亲耐心劝解，分析利弊，掰开了揉碎了讲解，翠萍娘也渐渐想通了，一张嘴难抵两张口，最终翠萍娘同意了这门亲事。

第二天，翠萍与梦阳见面，并告诉梦阳，我妈妈同意了咱俩的婚事，但口说无凭，需要你立下字据为证，如果食言了，得有一个说法。

梦阳点头同意：“只要能同意咱俩结婚，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隔日，梦阳携带厚重礼物，再次登门拜访岳母。翠萍娘拿起婚约协议仔细审视后并对梦阳说：“你仔细看看，不要说我诓你，如果期限之内，你食言了，并未履行购买房子的承诺，你们的孩子将随我们家姓，你也就是我们家娶回来的女婿，也就是赘婿，上门女婿也没什么可丢人的，翠萍爸也是上门女婿，正好，一家两个上门女婿，岳父与女婿都是上门，也挺好，放心，我们家不会亏待你的。”

梦阳接过婚姻协议书，仔仔细细阅读着，生怕忽略一个字而导致一败涂地。

翠萍娘在一旁给梦阳倒了杯水，并嘱咐梦阳: “你可要仔细看好了，白纸黑字的，只要签了那就无法更改，法律也是有效的，免得到时候，你说我诓你。”

梦阳仔细阅读了半天，权衡利弊，最终一狠心，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结结实实的按了个手印。

翠萍娘接过协议书，看了看上边的签字和手印，感到非常满意，并对梦阳说:“君子信守诺言，一诺千金，到时候你别不认账就行，希望你能履行承诺，加油干吧。”

梦阳心中不悦，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午餐过后，起身告辞，也没人能察觉到他的异样。

不久后，梦阳第三次登门拜访。翠萍娘与他讨论聘礼事宜。翠萍娘说：“我养育了翠萍二十多年，没吃过你家一粒米，也没喝过你家一口水，现在马上就要许配给你了，你们可得重视着点，准备丰厚的聘礼，高敲锣鼓，齐奏鸯歌，鸭绒喜被，四件备齐。余下的细节让你家长过来商谈。”

梦阳拿笔一一记录下来。

翠萍娘又对梦阳说:“结婚之后，你们俩就住在我这里，什么时候买了房子，什么时候你们俩再搬出去，省的到外面租房子，还得花房钱，我也不收你们俩房钱了，跟我们一块吃，一块喝的，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梦阳闻听此言心中不悦反驳道:“都结婚了还住在这里，这不就是入赘吗？”

翠萍娘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都没有房子，怎么结婚？在我们家举行婚礼，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呐？”

梦阳驳斥道：“我虽然暂时没有房子，但不代表结婚就没有地方举办婚礼，为何非得在你们家举行婚礼？”

翠萍娘问道：“那你打算在哪里举行婚礼呐？”

梦阳坦然答道：“我打算先租套房子结婚，之后再买属于自己的房子。”

翠萍娘摇头反对：“绝对不行，谁家结婚租房子啊，家里有现成的房子你不用，非要跑到外边去租房子结婚，花那个冤枉钱干啥。”

梦阳解释道：“虽然租房子结婚，但总好过寄人篱下。”

翠萍娘不解地问：“住在岳母家，怎么就是寄人篱下了，住在女方家里难道很丢人吗？”

梦阳起身说道:“我意已决，不可改变，如果非要让我在你们家结婚，这个婚，不结也罢。”说完梦阳一转身走了，夺门而出。

翠萍娘指着梦阳远去的背影说道:“不结就不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想娶，我们还不嫁了呐，打今天起，誓死不嫁姓林的。”

翠萍在自己房间，听见吵架的声音，接着又听到咣当一声响，心说不好要出事，赶紧推开门，走出来一看，只见翠萍娘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正生闷气呐，却未见梦阳。

翠萍爸也走了出来，见翠萍娘气呼呼的生闷气，知道没谈妥，过来安慰翠萍娘，一边给翠萍娘按按肩，一边劝翠萍娘:“行了行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何必动怒呢？”

翠萍娘给他解释:“我已经给足了你们父女俩面子了，允许他们结婚，但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不结婚也罢。爱结不结，我还不嫁了呐，坚决不嫁姓林的，这还没怎么着呐，你看他甩脸子就走了，这要是真结了婚，那还有好日子过啊。”

翠萍爸在一旁不住的敷衍:“是，是，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得教育，得教育。”

翠萍娘接着说道:“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啊？不就是希望他能在咱们家举行婚礼吗，我为了啥，不还是为了能省点钱吗，自己家有现成的房子不用，非要跑到外面去租房子结婚，知道的是他要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房子不让他用，排挤他似的。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有会说不会听的，跳进黄河洗不清，我得顾全这个。”

翠萍爸点点头:“是，是，您是要脸面的人。”

翠萍见梦阳走了，转身出了家门去追梦阳，来到楼下只见梦阳坐在花坛正生闷气呐。翠萍走到近前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梦阳带着一丝不悦回答道：“之前你妈妈提出，三年之约，如果我未能兑现，孩子随你们家姓，我没说什么，我也忍了，现在又加了一条，在你们家结婚，然后在你们家居住，什么时候买了房子，什么时候我才能搬走，这和入赘有什么分别？

翠萍一听，噗呲一乐:“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气呐，原来你就是不想住在我们家是吧？住在我们家，咱俩就不是夫妻了？住在我们家，咱俩就是不合法的是吧？”

梦阳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既然结婚了，那就是成家了，是不是咱们得有一个自己的家庭呐？

翠萍问道:“按照你的意思怎么办？”

梦阳答道:“我还是原来的意思，咱们租房子结婚，也算有自己的小家了，以后条件好了，在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不就行了？”

翠萍拉住了梦阳的衣角:“行，都听你的，你是当家的，你说了算，回头我再去劝劝我妈妈，放心吧。”

梦阳微微一笑，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多了，脸上也有了笑模样了。

翠萍见梦阳脸上有了笑模样了，这才试着去劝解梦阳：“不管怎样，她毕竟是我妈妈，生我养我之人，你不能这样。再说了，你是娶亲的，我们家是嫁亲的，你什么都没有，还这么豪横啊，理直气壮地？

经过翠萍的开导，梦阳顿开茅塞，意识到自己之前过于急躁，态度强硬，有失仪之态，于是诚恳地向翠萍道歉：“对不起啊。”

翠萍轻轻点了一下梦阳的额头，微笑着说：“你呀，还不快去给你未来岳母赔礼道歉去，还想不想娶媳妇了你。”

梦阳点点头：“对，对，我得给未来岳母道歉去，因为我还想娶媳妇呐。”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家中，刚进门就听到翠萍娘哭啼道：“我容易吗？我为了谁啊，不还是为了翠萍，能够少受点委屈，少遭点罪，至于吗，一个个的都来指责我？”

翠萍问梦阳：“你听到了吗？”

梦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这就去给未来岳母，赔礼道歉。”

翠萍和梦阳步入卧室，只见翠萍娘坐在床边，背对着梦阳，翠萍爸则坐在床前不住的给翠萍娘按肩，边按边劝解着，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翠萍在前，梦阳在后，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翠萍对母亲说：“妈妈，您看，梦阳给您道歉来了。”

翠萍娘摆了摆手，冷冷地说：“用不起，没那身份。”

梦阳心说，这老娘们没正事儿，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可没说出来。梦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规规矩矩的说道：“刚才是我太莽撞了，言语不当，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岳母肚里能撑船，不要和我这个小辈计较，我还年轻，有些事也不是太懂，还指望您日后能多多教育我呐。”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态度极为诚恳。

翠萍爸一看，事有转机，有门，便趁机劝道：“你看，孩子都给你鞠躬道歉了，你还真打算跟孩子计较啊。”

翠萍也劝道：“就是，就是，妈妈，这要是让外人看见，有失您的身份。”

翠萍娘想了想，的确如此，我是谁？丈母娘。梦阳又是谁？一个小孩子。如果我真跟他计较，岂不是显得我心胸狭窄？翠萍娘赶紧起身走到梦阳面前说道：“这话怎么说的，既然是一家人了，那就不必说两家话了。从今天起，就不要再叫阿姨了，我听着生分。”

翠萍轻轻拉了拉梦阳的衣角，梦阳立刻明白过来，急忙喊道：“妈，爸。”

夫妻俩回应道：“这就对了。”翠萍娘接着说：“我去洗个手，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点吃的。”说完，翠萍娘走向了厨房，翠萍也紧跟了过去。

到了厨房，翠萍趁机对母亲说：“妈妈，梦阳其实挺不错的，就是脾气急了点。现在梦阳可是您未过门的女婿，说话云山雾罩，着三不着两的，您可不许往心里去？”

翠萍娘看着翠萍，反问道：“你妈妈在你心里，就这么小心眼儿啊？”

翠萍搂着妈妈说道：“我妈妈最伟大了。”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张翠萍坐在风口的位置，翠萍娘紧挨着她，而林梦阳和翠萍爸则对面而坐。

翠萍感觉到冷风阵阵，身处风口，自然感到寒冷。

梦阳本想说：“原话是这样的，你不要坐在风口旁边。”但他一着急，一激动，说了句，你不要坐在疯狗旁边。”

翠萍娘听后一愣，看着梦阳：“你是在说我吗？”

梦阳摇了头：“不是的，我是说，别坐在风口旁边。”

翠萍娘点了点头：“我以为说我呐。”

吃完了饭，梦阳陪着翠萍爸去下棋。

翠萍收拾完餐桌后，和母亲一同出门散步。

翠萍娘问：“你想清楚了吗？”

翠萍点点头：“我想清楚了，除了梦阳，我谁都不嫁。”

翠萍娘叹了一口气：“有其母必有其女，记得当年，我也是因为一时冲动嫁给了你爸爸。”

翠萍好奇地问：“您和爸爸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翠萍娘回答：“你爸爸人不错，但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梦阳不一样，他不会像你爸爸那样安安稳稳过一生，他注定不会平凡，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但这样事业心重的人，往往顾家不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翠萍说：“我不期望他能有多大的成就，只要能过上小康生活，衣食无忧，我也就知足了。”

翠萍娘解释道:“一个决心要做大事的人，你是拦不住的，唐僧经历九九八十一难，面对各种诱惑，无数的美女，但唐僧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理想，没有人可以使唐僧放弃自己的人生理想。”

翠萍问道:“那梦阳也是如此吗？”

翠萍娘回答说:“梦阳身上有侠义精神，这种人不会平庸过一生，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让他放弃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有些人不爱江山爱美人，这种人难成大器，梦阳为了坚持自己的原则，放弃他最爱的人，摔门而出，你觉得梦阳是爱美人不爱江山那种人吗？”

翠萍摇了摇头，继续听母亲分析。

翠萍娘接着讲:“他可以放弃自己最爱的，也要维持自己的原则，这种人一旦成事，必是大成。”

翠萍听后心里很是开心，觉得自己选对了伴侣。

翠萍娘接着说:“梦阳不会平庸过一生，注定他是要做出成绩来的，只不过他忙于事业，也就顾不上你了，因此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翠萍心理顿时一落千丈，感觉自己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翠萍娘看出翠萍的担忧，并安慰道:“这管理男人也是一门学问，就像你手里握着一只鸟，如果握的太紧，鸟就死了，如果太松了鸟就飞了，既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管理男人就好比这只鸟你要适度去掌握。”

翠萍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辛未年、丁酉月、乙酉日，林梦阳与张翠萍走进婚姻殿堂，宾客盈门，隆重喜热。

酒席宴前，请新人致词。

林梦阳走到岳父岳母近前，恭敬地深施一礼，说道：“二老辛苦了，感谢二老含辛茹苦养育翠萍二十余年，并许配给了我。我无以为报，唯有铭记在心，竭尽所能，以行动来表达我的感恩之情，老公母俩辛苦了。”

翠萍娘听后深受感动，感慨道：“果然没有看错人，得了个好女婿，能得此佳婿，我心足矣。”

随后，翠萍走到公婆面前，同样恭敬地深施一礼，说道：“二老辛苦了，感谢二老含辛茹苦养育梦阳二十余年，并将他许配与我。我无以为报，唯愿竭尽所能，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老公母俩辛苦了。”

梦阳妈听后也是感慨万千，心想：“我们家娶了个好媳妇，得此贤媳，真是知足了。”

翠萍娘拉着梦阳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翠萍过门之后，要是敢不孝敬公婆，我第一个不答应。你们就放心吧，翠萍绝对不是那种恶媳妇。”

梦阳妈回应道：“翠萍这孩子真不错，我是挺喜欢的。要是梦阳敢不孝敬岳父岳母，我也绝不会答应。希望咱们两家能携手合作，共同教育好这两个孩子。”

梦阳在当天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将收到的所有礼金平分，分别赠予双方父母。这些礼金代表了双方父母多年来的慷慨随礼，而梦阳和翠萍认为，将这些钱据为己有并不妥当，因此他们决定以这种方式表达对双方父母的感激之情。

婚礼的喧嚣渐渐散去，宾客们各自归家。林梦阳端来一盆温水，亲自为父亲洗脚，以此表达对父亲多年养育之恩的感激。

看着儿子在新婚之夜不去入洞房，却跑来为自己洗脚，梦阳爸深受感动。他语重心长地说：“从今天起，你已不再是孩子了，要开始承担起家庭的重担。我和你妈妈都已年过半百，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你和翠萍要和睦相处，别吵别闹的，和和睦睦比什么都强，翠萍嫁到咱们家，没要一分彩礼，人家什么都没要，你可得对得起翠萍啊，切莫辜负了她，否则我和你妈妈后半生都不会原谅你。”

梦阳边给父亲洗脚边认真地回答：“记住了，我保证不让翠萍受半点委屈。”

梦阳爸点点头，继续说：“今天我也向你岳父承诺了，绝不会让翠萍受一丝委屈。如果食言了，我是真没脸见你岳父了。”

梦阳望着父亲，那个曾经坚强的身躯如今显得有些弯曲，他明白，父亲之所以如此担心，是因为害怕辜负了亲家的信任。梦阳在心里暗暗发了誓，绝不辜负翠萍，定要让父亲重振腰板，堂堂正正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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