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龙凤呈祥

林梦阳端来一盆温水，轻柔地为岳父洗着脚，以报答岳父养育翠萍之恩。

翠萍爸望着这位新女婿，新婚之夜不去入洞房，却跑来为自己洗脚，心有所感，同时对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也是另眼相看。

翠萍爸轻叹一声：“梦阳啊，我就翠萍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娇生惯养，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现在许配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别委屈了她成吗？”

梦阳坚定地回答道：“请爸爸放心，我一定会珍惜翠萍的，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翠萍爸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要是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结婚，我什么都没找你要，不要房，不要聘礼，连一件首饰我都没向你要。我什么都不图你，我只图你一点，对翠萍好一点，能不能做到？”

梦阳站起身，郑重起誓道：“请爸爸放心，天地为证，如果他日我有负于翠萍，让我抛山在外，死不归家。”

翠萍爸连忙劝慰：“没那么严重，不至于，不至于。只要你不辜负翠萍，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另外，我还想嘱咐你几句，凡事多让着点翠萍，不要和她计较，你身为七尺男儿，整天和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计较的？不容妻，何以容天下？”

梦阳听后，心潮澎湃：“我明白了，容纳天下，先从容纳妻儿开始。”

翠萍爸继续说道：“虽然翠萍打小娇生惯养，但她绝不是那种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之人。如果她真无理搅三分，没枣也要打三杆子，你尽管把她送回来，我亲自教育她。以后，无论什么事，你多担待一些，不要和她计较了好不好？这也算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说完，翠萍爸眼中闪烁着泪光。

梦阳急忙安慰道：“爸爸，您放心，我保证不让翠萍受委屈，凡事都让着她，不与她计较也就是了。”

翠萍爸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和你岳母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每次我们吵架，都是我先站出来主动承认错误，不论是不是我的错，承担责任是我的义务。女人是需要哄的，如果你不去哄，可能别人就会替你去哄。无论女人多大年纪，在伴侣面前有时会像个孩子，需要哄。而且，向自己的妻子承认错误，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梦阳有些尴尬地说：“我就是觉得向媳妇道歉有点难为情。”

翠萍爸说：“向自己妻子道歉有什么可丢人的？我和你岳母结婚二十多年，每次都是我主动认错，能向自己妻子认一辈子错，这是一种幸福。正如李咏所说，认一次错不是爱情，一辈子不停地认错，不抗争，不辩解，还得从内心由衷的感到不委屈，这就是真正的爱情。”

梦阳挠了挠头尴尬的说:“我就是爱面子，拉不下脸来。”

翠萍爸劝解道:“你在外边工作，挣那仨瓜俩枣的，可以低三下四，任人随意使唤，呼来喝去的，回到家后，怎么就不能低个头，给自己媳妇认个错呐？

梦阳赞叹道:“爸爸您说的太经典了，我得拿个本子记上点，值得反复阅读。”

张翠萍端着一盆温水，亲自来给母亲洗脚，感激母亲多年的养育之恩。

看着女儿，翠萍娘心中除了感动，还夹杂着一丝忧虑。她说道：“你和梦阳要好好过日子，别吵，别闹的，我们看着也高兴不是。过门之后，你就是他们家的人了，要孝敬公婆，不要使性子，生气时也不要摔东西。如果让我知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翠萍将头依偎在母亲怀里撒着娇说道:“我的亲娘啊，孩儿在您心里，原来这么任性啊？”

翠萍娘抚摸着翠萍的头发解释道：“在娘家，你发发脾气使个小性子，妈妈都不会说你什么。但到了婆家可就不一样了，你不能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我行我素，婆婆虽然表面上把你当亲闺女，但那毕竟是假的，做给外人看的，这也是由骨子里的基因决定的。在娘家，你摔碎了碗妈妈不会怪你，但在婆家，同样的行为婆婆就会有看法。虽然表面上把你当亲闺女，但那只是表面现象，因此到了婆家你也要小心谨慎，不可与在娘家时相同知道吗？”

翠萍点头表示理解，并向母亲保证，在婆家绝不会任性行事。

翠萍娘一边抚摸着闺女的头发，一边劝解道:“宁为离乱王始妻，莫做夏侯黄允妻。”

翠萍不解其意，疑惑的看着母亲。

翠萍娘解释道:“这是两个典故，(晋书——慕容德传）记载，司马昭之子，司马炎三分归一统，建立了晋朝，登基之后，思考曹魏灭亡原因，外戚专权，司马炎为避免重蹈覆辙，于是将职权分与族人，史称八王。司马炎去世，其子司马衷继位，由于司马衷打小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缺乏正确的引导教育，导致认知低下，满朝文武皆有不服司马衷之意。司马衷之妻贾南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就想将重要职位换成自己娘家人，一朝天子一朝臣。

贾南风先后除掉了，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听从孙秀之谋，开始起兵诛讨贾南风，并杀害了贾南风，将惠帝司马衷赶下台，自己担任皇帝。三马合并讨伐，并诛杀了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因讨伐赵王司马伦有功，后骄奢日甚，被长沙王司马乂诛杀。长沙王司马乂因诛杀齐王司马冏有功，后被成都王司马颖嫉妒杀害。成都王司马颖入狱，被田徽缢死。东海王司马越派人，掐死了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最后暴病而亡，至此八王之乱结束。

八王之乱引起五胡乱华，最后分割成十六国，俗话说乱世出英雄，在这样时代背景之下，南燕农民起义领袖王始，自立为帝，建立自己的政权。他封自己父亲为太上皇，母亲为皇太后，妻子为皇后，哥哥为征东将军，弟弟为征西将军。

南燕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慕容德得知辖下有人自立为皇帝，便派遣军队前去镇压。王始因战败而被俘，有人问王始，你父亲何在？王始回答说太上皇流落在外。当问及他的哥哥和弟弟时，王始回答说，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皆已遇害。他的妻子愤怒地指责他，全怪你信口雌黄，才遭至这杀身之祸。王始望着妻子回答说，皇后啊，自古以来哪有不败亡的国家啊？最后王始与妻子一同被斩首。

《汉书——黄允传》记载，东汉名士黄允，以才俊而闻名，有才华又长得俊美。郭林宗曾提醒黄允：“卿有超人之才，恐恪守正道不够真诚，而损败名誉。”

黄允也没理解什么意思，未做理会。司徒袁隗，闻听黄允之名，邀请黄允到家中做客，通过闲谈，袁隗发现黄允名如其人，果然一表人才又才华横溢，甚是喜爱，并有意招他为婿。

黄允回家之后，写下休书，将原配妻子夏侯氏休弃。夏侯氏求见婆母，希望能与族人告别，婆母同意了。第二天，当家族成员聚集时，夏侯氏公开揭露了黄允的不光彩行为，随后返回娘家，黄允也因此名声大损。

袁隗得知黄允的所作所为后，放弃了招他为婿的念头。妻子离去，名声败坏，袁隗的亲事也告吹，黄允最后什么都没得到，正如郭林宗所预言的那样：“卿有超人之才，恐恪守正道不够真诚，而损败名誉。”

王始虽身处乱世，但在临终前，王始仍然保持一颗对妻子尊重之心。再看黄允，为一己之私，夫妇互损，至对方于死地。此为，宁为离乱王始妻，莫做夏侯黄允妻。

翠萍听完后如梦方醒，豁然开朗。

翠萍娘看着翠萍解释道：“我宁愿见到你和梦阳相敬如宾，即便结局如王始这般悲壮，也不愿见到你和梦阳，因一己之私，如黄允这般，夫妇互损互伤，致对方与死地。你懂我的意思吗？”

翠萍表示明白，请母亲大人放心，我们俩一定相敬如宾，不学黄允夫妇互相损伤。

翠萍娘抚摸着翠萍的头，并告诫翠萍:“你是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你跟那些人不一样，你有涵养，有素质，有文化，所以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而斤斤计较。”

翠萍一头扎进母亲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撒撒娇，翠萍知道，她能向母亲撒娇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一不小心我们就长大了，而父母也变老了。

翠萍端着一盆温水，来给婆婆洗脚，报答婆婆多年养育自己丈夫之恩。

梦阳妈看着刚过门的儿媳妇，新婚之夜不去入洞房却跑来给自己洗脚，触动很大，同时也赞扬翠萍的家教，教子有方啊。

翠萍放下洗脚盆，温柔地对婆婆说道：“妈妈，我为您烫烫脚，促进血液循环，也是给我一个孝敬您的机会。”

梦阳妈看着翠萍不住的点头:“多好的闺女啊，准是我前世修来的福。”

翠萍说:“妈妈，您别嫌弃我笨啊，有时我笨手笨脚的，您别嫌弃就行。”

梦阳妈轻轻的抚摸着翠萍的头:“以后啊，你就是我闺女了，不管未来你和梦阳如何，妈都只认你这一个闺女。”

翠萍抬起头笑着说:“谢谢妈妈，人都说天下婆媳不和，但我坚信咱娘俩一定会相处的跟亲娘俩似的。”

梦阳妈点点头，一定是的。

翠萍继续说道:“以后我要是有哪里做错了，或者言语上冒失了，还望妈妈海涵，多多包容，毕竟我还很年轻，经历的也不多，还指望妈妈能够多多加以指导训诫。

梦阳妈抚摸着翠萍的头说道：“我们当老人的，和你们年轻人之间也存在着思想上的差异，有时候我们可能会显得很固执。同时也希望你们年轻人能多一些耐心和包容，体谅我们这些老年人。毕竟岁月不饶人，我们的思想可能有些过时，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但我们也在努力学习，改正自己的不足。正如(博弈论）中提到的，正和博弈，互利共赢。”

翠萍听后，觉得婆婆深明事理，心生敬意，也更愿意聆听和学习。

梦阳妈看着翠萍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唐朝时期，有一个读书人名叫吕才，祖上一直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到了他这一代，开始读书，吕才很有才学，在当地小有名气，因此当地的富贾士绅便派媒人左一波又一波前来吕才家说亲，结果都被吕家人给回绝了。

当地有一个叫宋青的姑娘，因为手巧而闻名，后来宋青与吕才二人在街头相遇，从相遇、相识、相知、到相爱，于是两家定下了这门亲事，按理说好事将近，应结为秦晋之好才是，但天也有不测风云之时，宋青姑娘病了，也不知是什么病，开始掉头发，满头的黑发全掉光了，人们都称呼宋青姑娘为秃大妮。

这一日秃大妮走在街头，遇见了吕才，秃大妮便对吕才说:“我跑遍了各大医馆，没人能查出我是什么病，我也不想治疗了，决定放弃了，你还是娶别人吧，另择佳偶。”

吕才一根筋，除了你我谁都不爱，这辈子非你不娶。

秃大妮想了想便对吕才说:“你能为我再吹一段小曲吗？”

吕才点了点头，拿出一种乐器，尺八(尺八起源于中国，后来传到了岛国，岛国人的片子背景音乐，用的就是尺八演奏的)。吕才拿出尺八吹了一段小曲。

秃大妮一转身走了，来到了桥上，瞬间跳了下去。吕才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急忙喊人去救，却发现由于水流太急，秃大妮被水冲走了，踪迹皆无。

吕才伤心难过了一阵子，日子也一天天的过去了，很快迎来了科考，吕才连续三年都名落孙山，于是心灰意冷，便独自一人抱着尺八在街头演奏。

由打南边来了一顶轿子，轿子里坐着当朝一品宰相温彦博。宋朝有个宰相叫文彦博，八扇屏里也提到过，大宋朝文彦博幼儿倒有灌穴浮球之智。文彦博小时候与其他几个孩童玩耍，球滚落到了树洞里，无论怎么拿，都拿不出来，文彦博小时候很聪明，便想了个办法，灌水，水灌满了，球漂浮在水面之上，自己就出来了。因此人称，文彦博有灌穴浮球之智，文彦博是宋朝人。

唐朝初年有四大名相，其中之一就是温彦博。宋朝那个是文彦博，唐朝是温彦博，一个姓文，另一个姓温。先生曾经有一次将这两个人弄混了，说成了同一个人，这是不对的。

温彦博是唐初四大名相之一，唐朝末年，温彦博的后代子孙有一个叫温庭筠的，大诗人，考试作弊的小能手，算是考试作弊这个领域的权威人士。

温彦博坐着轿子回家，听到有人演奏乐器，听旋律很优美，不像是外行人演奏的，于是温彦博决定，将那人带回府上。

吕才跟着相府的从人，来到了温彦博的丞相府，温彦博爱惜吕才的才华，并多次邀请吕才到丞相府做客。

有一天中秋节，温彦博吩咐家里人全部聚齐赏月，并让吕才演奏一曲。吕才拿起尺八开始演奏。

在女眷当中有一人，听到吕才演奏的音乐当时就是一愣，这个女眷不是别人，正是宋青姑娘秃大妮。

宋青姑娘本来与吕才定下了亲事，但不想自己患了一场怪病，开始掉头发，跑遍了各大医馆也没能查出到底是什么病，宋青姑娘渐渐心灰意冷，决定放弃治疗，并劝吕才从新在找一个伴侣，自己已经配不上吕才了，但吕才一根筋，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宋青姑娘没办法了，这才跑到桥上跳了下去，水流也比较急，宋青姑娘被水冲走了，水中停着一艘官船，船上坐着当朝宰相温彦博。当初这片水域发洪水，给当地老百姓带来很大的自然灾害，朝廷拨款兴修水渠，如今修完了，朝廷委派宰相温彦博前来查看。温彦博发现水中漂浮一物，顺河流而下，像是个人，命人将其从水中捞了上来，一看是位姑娘，秃头，以为是尼姑。温彦博挺喜欢宋青姑娘的，并认了义女，宋青姑娘因此便留在了丞相府。宋青姑娘经过这次河水浸泡之后，慢慢头发也长出来了，又恢复了原来模样。丞相府分为前后院，前院是待客之地，后院则是女眷们待的地方，吕才虽然经常到丞相府，但只能在前院待着，后院是女眷，门口挂着牌子，禁止驶入。

今天是中秋节，温彦博很高兴，便叫后院的女眷们都到前院来，共同赏月，又命吕才演奏乐器。

宋青姑娘一听吕才演奏的曲子当时就是一愣，因为这首曲子，除了吕才，别人不会。

宋青姑娘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是吕才，宋青姑娘便找到了干娘，也就是温彦博的夫人，将自己的经过，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丞相夫人一听如梦方醒，当时明白了，当初我给你介绍对象你不要，给吕才介绍对象，吕才也不要，我还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那没说的了，在丞相夫人撮合之下，吕才与宋青姑娘秃大妮终于走到了一起。

温彦博身为当朝丞相，并向皇家推荐吕才，后来少数民族前来求亲，唐朝皇家本想拒绝，但又怕得罪了这些少数民族，于是将这个任务交给吕才处理，吕才综合考虑，权衡利弊之后，推出了一套婚姻法。根据男女双方出生的年份，推算吉凶祸福，可以是吉利，也可以是不吉利，在人为控制之下，说吉利就是吉利，说不吉利那就是不吉利，人为可控，这套婚姻法，即拒绝了少数民族的和亲愿望，同时还不得罪人，因为那时古人是比较迷信的，包括到了今天，还有人认为，开业得选个吉利的日子，结婚得选个吉利日子，去领结婚证也得选个吉利日子，哪天不吉利？

吕才与秃大妮的故事在当地传开了，便留下一句老话，吕才与秃大妮——棒打不散。

翠萍一边给婆婆洗脚，一边听婆婆讲故事。

梦阳妈讲完之后，便对翠萍说:“我之所以要给你讲这个故事，目的是希望你和梦阳，能像吕才与秃大妮一样，虽然磨砺重重，但终究还是没能拆散他们俩，希望你和梦阳能够相扶到老，不管经历什么磨难，都不要放弃，坚持走下去。”

翠萍点点头:“我明白了妈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梦阳妈轻轻抚摸着翠萍的头发:“难为你了，不管以后你们俩如何，你永远都是我闺女，我也只认你这一个闺女。”

翠萍依偎在婆婆怀里，仿佛又找到了一个可以撒娇的人。

璀璨烛光映满堂，新婚燕尔入洞房，

今夕洞房花烛夜，明朝金榜我题名。

林梦阳与张翠萍步入洞房，桌子上准备好了酒食，点上蜡烛，吃着烛光晚餐。

古人说，人生有四个菜吃不着。

第一个菜是满月菜，没有人能吃到自己的满月菜。

第二个菜是结婚菜，新人忙着婚礼照顾客人，也就没时间坐下来吃自己的酒席。

第三个菜就是出殡菜，没有人能吃到自己的出殡菜。

第四个就是祭祀菜，你到坟地去转转，有几个坟前有吃的？大多数坟前是空的，后代子孙不祭祀了。

熄灯之后，点上红色蜡烛，蜡烛高挑，寓意红红火火，墙上挂着二人的结婚照片，旁边放着几个果盘。

沏一壶茶，焚一炉香，手持若兰璇玑图，目酣神醉燃红烛。闻得蛐蛐斑鸠鸣，静观花开牡丹红。古筝一曲，梅花三弄，追昔笛圣桓伊。三十三层天，一层天一境界。

文载梦也，故而交之。阅籍史，赏梅花开幕，读万卷书，吃尽人间富贵。笔下生花，绘尽世间繁华。

床上散落着几颗大枣和桂圆，还有栗子和花生，寓意着，枣、生、桂、子。

门口有人念喜歌，给你个栗子，给你个枣啊，来年生个大胖小啊。

翠萍坐在床上，梦阳由打柜子中，取出一双婚鞋，走到翠萍近前，蹲下身，为翠萍换上了新鞋。

翠萍不解其意便问道:“什么意思啊？”

梦阳解释道:“这叫以旧换新，脱下娘家穿过来的旧鞋，换上婆家准备的新鞋，穿新鞋走新路。”

翠萍问道:“这是谁规定的？”

梦阳解释道:“这是古人留下来的，新婚之夜，需要为新娘准备一双新鞋，到了婆家，不能再穿娘家的旧鞋了，这不吉利。”

翠萍叹息道:“古人太没遛了，有那个时间，自己多读读书不好吗？”

梦阳接着说:“古人没遛的事儿多了，没禁止你上厕所，就算便宜你了。”

翠萍惊问道:“怎么还不让我上厕所了？”

梦阳解释说:“按照古人习俗，结婚当天，从早上起床开始，新娘就不允许去厕所，厕所是五谷轮回，腌臜之所，新娘代表纯洁，所以不允许新娘上厕所，古代新娘子们，早上起来，一天都不敢喝水，生怕去厕所，当度过了新婚之夜，新娘子已经不再纯洁了，就可以去厕所了，只限于结婚当天，不许去厕所。

翠萍问道:“就不怕憋出病吗？”

梦阳解释道:“古人讲的是习俗，谁管你病不病的，这就像裹脚一样，古人为了追求美感，要求女人必须裹脚，裹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古人却不管，只要能体现美感就好，谁管你伤害不伤害的。太监的存在，还不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有谁去指责过皇家的不是了？不也默认了太监存在的合法化了嘛。”

翠萍拍了拍胸口:“幸亏我没生在古代，这真是万幸，如果真要是生在了古代，还不得把我憋屈死。”

梦阳坐在翠萍的身旁:“拔下一根你的头发。”

翠萍问道:“这又是哪个没遛的古人留下的习俗？”

梦阳解释道:“你知道什么叫结发夫妻吗？就是两根头发绑在一起。”

翠萍似懂非懂的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梦阳也拔了根头发，打了个结，系在了一起，梦阳说:“这根头发就叫，结发夫妻，从此刻开始咱俩正式结为夫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

翠萍越听越不对，赶紧用手捂住了梦阳的嘴:“别往下说了，我跟你是结拜夫妻，不是拜把子。”

梦阳郑重其事地对翠萍说:如果有朝一日咱俩要是离婚了，你只需剪断这根头发，咱俩便不再是结发夫妻，天高任你飞，海阔凭我跃，条条大路通罗马，你面南，我背北，挥挥衣袖，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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