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here to show you who I am
After the class,it's finally time
And now I know what it really means
Our stars in the hearts will go aline
I memorized the joy that I had owned
I wonder if someone who has been told
But now I clearly understand the school
Cause I know
That I am just a student
I am pushed from time to time
But now I know the real me
And know the best thing I truly want to have
That is I don't wanna go to school
That is I don't wanna go to school
We students are able to have fun,too
……
这是齐盛阳在学校中最喜欢的一首歌之一。
听说是两年前的一个学姐编的,言语已经足够委婉,只是学生诉说自己的苦衷,淳朴的语言,凄凉婉转的音调,以及最后到出许多人心声的语句,都导致最后那个学姐下落不明。
此时此刻,穿过金雀花丛围城的通道,以及门口陈旧的告示牌,面前矮小简陋的平房尽收眼底,那是教学楼。平房之后是高楼宿舍,表面的漆都掉了一大块儿,锈迹斑斑,让魔不妨联想到秃鹫的脑袋。
门岗几个门卫又没有及时出来,看样子又是哪个新出的电视剧吸引了他们不值钱的眼球,导致精力消耗过大,这会儿大抵在补觉。
他向里瞥了一眼。啤酒瓶和遍地的瓜子印证了他的猜想。卫服都好好地挂在墙上,只有挂警棍的钩子是空的,应该是被哪个老师拿去教训学生,忘拿回来了。
左后方涌进一股魔流。盛阳用余光瞥见几个熟悉的面孔,但他不准备打招呼。沉默是金,他就时常惜字如金。但目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校规不允许。
在这个充满虚伪的法治的地狱,或只局限于这所学校,他们就是奴隶般的存在。千年前在地狱里盛行一时的《艾尔菲法典》,虽是在对广大奴隶的统治之上建立的法律,少说也对贵族起到了束缚作用。不过说到底还是一场空虚,恶魔们花了几千年的时间才真正弄清地狱唯一的真谛:地狱是不需要完整法律的,地狱的混乱超出你的想象。
就如同现在这所超脱自然界的学校。皇室之地可能都比这儿开放不少。
盛阳找到了自己的班级,走了进去。
多了很多新面孔,看样子又是贪心的恶魔父母,被廉价的学费给吸引过来的。看他们纯真懵懂的笑脸,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早已陷入深坑。
他扶住门框,环顾教室。老师还没来,有几个学生正在补作业。大多数已补好作业的学生都肿着眼皮,眼眶黝黑,时不时做出些小鸡啄米的举动,如吸了du般萎靡不振。看样子是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开学前夜。
“早啊,盛阳。”
盛阳晃动脑袋,反应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在门口站立良久,且眼神呆滞。
“怎么这副样子?不会咱们大学霸也熬夜补作业了吧?”雨鸽面部盈笑,她的面前摊着本《西狱中世纪历史》科普书,然而盛阳敏锐地发现,历史书之下竟夹着本画册。
“你也看学科以外的书了?”盛阳抽动乌黑的猫耳,但仍旧面无表情。
“这是曲笙借给我的美术图册,闲时随便翻翻罢了。”雨鸽动作颇为轻车熟路地抽出画册,塞进书包里,“况且除了起义类书籍,我也没见过你看什么学科之外的书。”
盛阳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感觉脑壳隐隐作痛。早上刚到校时是不允许说话的,但既然他已经捅下了这么一个乱子,教育局还背叛了他,老师还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道“叛逆非主流高中生”般的“纹身”,这些渺小的校规看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
“曲笙呢?她今天怎么迟到了?”
“据说是又发烧了,明天应该会来的。”
盛阳不再说话。他默默整理书包,魂魄却飘到了千里之外。
指尖默默抽到一张白纸,上边的计划瞬间点燃了他沉睡的思绪。他默默将这张起义计划表塞进了课桌,略带心虚模样左顾右望了一番。没人发现异样,他不禁感叹自己的动作简直和雨鸽不相上下。可实际就算有魔发现了,也不过都是他的同学,他的朋友,都是天底下第一支持他的恶魔。
天下第一支持他,除了他亲人之外的第一支持。
脑袋的疼痛被放到了无限大,他不禁用手轻轻抵住太阳穴。
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让他想到前天白旗城的那场史诗级风暴。实际现实比这还要折磨,老师来了。
他闭起眼睛。
“这不是咱学生心中的大英雄吗?怎么,教育局没听从你的高见?”
听这话,一定是语文老师。虽然她已经是所有老师中最温柔的了,但无疑说话是最刻薄的那个,让人不禁与老鼠精联系起来。
“也许是你沉浸于在学生群中称王称霸的感觉,或是出人头地,让别人感觉你齐盛阳就是救世主,你齐盛阳有多厉害,是吧?”
哦,拜托让她停止吧。
……
一个星期过去了,曲笙还是没来。
午饭过后,学生又聚集在食堂后院里,如往常一般做些劳动。女生们洗盘子擦餐桌,男生们在棚中种菜喂猪。完事之后他们还要像羊群一样被赶到一个流水生产线前,与那些老师确定了雇佣关系似的,做些千篇一律的工作。
工作期间是不允许说话的,也不允许有半点偷懒现象。老师们监工一般都不细心,但他们可有个好走狗。正如以上所描述,欧泊这个妥妥的班级纪律委员每天不是巡视,就是走在巡视的路上。猪哥还形象地评价说他的后脑勺也长了眼睛,因为他曾不回头就看见了躲在身后偷懒的猪哥。
齐盛阳手握螺丝刀,在机器的推动下,给一个又一个簇拥上来的零件扭紧螺丝。
原本应该是曲笙所在的位置,如今却空无一人。他微微侧首,目光扫过,落在了正恍惚着视线的雨鸽身上。
“照理说她本该到了。”盛阳回过头注意着欧泊的一举一动。他还是相信猪哥那形象的比喻的,指不定什么时候纪律委员会突然回过头指控他们在聊天。
“话说回来,我刚刚在食堂门口看见曲笙了。”雨鸽用手挡住嘴,小声回答,“她看起来虚弱的很,脸色苍白。校长一边指着她鼻子骂,一边呵斥她去干活。”
盛阳选择让气氛陷入缄默。
因为欧泊压榨着,本就没多少人说话。一时间,耳畔只回荡电钻刺耳的高歌,机器运作的隆隆伴奏,甚至连拧螺丝刀的声音也停了,显得单调又枯燥。
“我有个起义计划,你要听吗?”雨鸽突然说了一句。
盛阳睁大眼睛,有些惊愕,但更多的是不甘,“计划”这个词在他心中占据异常敏感的地位,他没想到竟然让雨鸽比自己先说出这话。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停止工作了许久,不过幸好欧泊还是没发现。
“我也有。明天上午有节体育课,不妨到时候咱们一起说。”
“好。”
……
被盛阳视为救命稻草和唯一精神寄托的体育课如期而至。
而他和他的宝贝计划,也终于有了施展拳脚的机会。
虽然漏洞百出,虽然算不上个完美的计划,但对于向来都即兴演讲,热着性子带领同学起义的他来说,已经算是显著的进步。
在被逼着跑完五圈,并做了十组数字练习后,这个被蓄以无限期望的课堂已经所剩无几。他借助雨鸽的人缘,呼唤来了班里除欧泊和离老师近些的同学以外的所有恶魔。
“嘿,所有人,”雨鸽尽量用很小却又清晰可辨的声音说,“把你们叫来是有一个很大的事情。”
除了猪哥哼哧了一声,其他同学都快速将注意力放到了他俩身上。
“听着,我和盛阳都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一定可以让老师重视起我们的娱乐和身心健康……”
雨鸽进行着她的演讲,绘声绘色,时不时因过于激动和亢奋而手舞足蹈。盛阳看着她,听着,尽管面无表情,他知道他的内心在荡漾笑容,正如同一个健康成长的青年。
他们无疑是自大的,无畏的,张扬的。他们愚蠢到坚信靠着自己单薄的力量,就可以建造钢铁堡垒,认为可以通过起义来博得老师某些方面的重视。
回首复检,还是感觉自信留在心头。太完美了,简直没有一丝得以让蚊子钻的罅隙。
其实这场起义的主力还是在齐盛阳他们。其他同学只需要在明面上给他支持,起到震慑老师的效果。只要他们这样做了,他坚信一定能有所成效。
“……大致就是这样。”雨鸽结束了她热情洋溢的演讲,转而神色浓重下来。“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人群很安静,他们的眼里都是一致的赞同。
“一个。”猪哥突然举起了手。盛阳敏锐地发现他的左臂上缝了线,但依旧在淌血。“你们想要让我们……去堵老师?你们疯了吗?”
“我很抱歉,弗里登。”雨鸽冰冷地说,“我知道这所承担的风险很大,也确实难为了你们。可我和盛阳的风险更大,这是我们目前最好的机会了。你们不妨大胆设想一下,如果成功了,我们的生活将会有多少改变?”
“我们都会追随你们,”众人如朝拜般异口同声,“这一定是最好的方法,不惜一切代价。”
看见众人的支持,雨鸽向盛阳投来欣喜的目光。“知道吗?我真的很感激你们……那可真是太好了……”她似乎松了口气。
然而盛阳依旧紧皱眉间。尽管之前他的同学总是第一时间支持他,可参与的都是不那么危险的项目。堵老师……除了猪哥恐怕就没人干过了吧,他们怎么就那么坚定地答应下来了?
“我不明白。”盛阳小声嘟囔,“如此支持我们,哪怕是这么荒诞的计划,那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承认自己的计划是荒诞的了。也许是不想看着朋友因自己的计划而去送死?
“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互相支持,不是吗?”
很感人,但那也无法否认回答的牵强。
……
计划异常顺利。
趁着老师们搞活动,欧泊也被叫去享乐,雨鸽偷到了钥匙,盛阳也将酒精、火柴等违禁品得手。
现在,他要去制造点混乱,引开驻守在教室的老师,然后让雨鸽办完这剩下的一切。计划中,本应该有曲笙来帮她的,可惜开学快两个星期了她还没来。
顺利极了。他握着下一学期的作业本,摆出诚恳的表情向老师提问,接着又声称不小心将作业本落在了宿舍。当他从宿舍跑出与雨鸽顺利会面时,捏着他心脏的大手终于松开了。
“如何?”因为刚才的极速奔跑,他喘着气问。
“都棒极了。”雨鸽朝他比OK的手势,飞快的语速显示她的兴奋,“我在校长的办公室里面添加了些不和谐元素,马上就会见效,现在就要看朋友们是否能拖住其他老师了。”
盛阳感觉心中阳光明媚。但耳畔隆隆的噪音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听着声音,老师应该快来了。”他说,“同学们也都会被叫到大厅去,我们先提前在那里埋伏着。”
同学们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快。当他们气喘吁吁地来到大厅门口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老斑马校长用枯燥如乌鸦叫一般的低嗓音,在讲台上发了几段话。一开始台下没有声音,直到有老师提醒他们鼓掌,于是在掌声雷鸣中又夹杂了几声说话声,这使得老斑马大怒,一边咆哮一边挥舞教鞭。结束后他将教鞭随意挥在一个学生身上,那个学生痛苦地捂住背,直到跌倒前的那一刹那,他都竭力忍着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活来了。”盛阳眼神示意雨鸽,让她注意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校长办公室走的老班马。
老师们准备散开,带领学生各回各班级。
办公室里的酒精和火柴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朋友们给老师施以一点震慑,再加上适当的威胁,他们一定会以为大厅也被上了手脚。又因为一个班级烘托起了气氛,讲述出学生们的心声,其他班级也会纷纷效仿。前些天他刚推荐守卫一部新剧,他们一定因为连夜看剧而早上补觉,听不到这点动静。等他们醒来注意到时,局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胜利终究是属于学生的。
好啊,好啊,开始了!
校长推开门了!
喊啊,你们快喊啊!你们快拥上去,用你们的身躯与意志围堵那些丑恶的、你们痛恨的老师啊!
可……为什么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应该去围老师了。”雨鸽小声提醒。
同学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那神情,仿佛是在与一个蠢到不能再蠢的幼儿园小朋友对视。
“老师,雨鸽在讲话!”
盛阳愣在了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不站出来,不仅计划要泡汤,他们离死亡的日子也不远了。
一个热情洋溢的身影突然强行脱离了冰冷的群体。猪哥大吼了一声,挥舞着极具攻击性的拳头打向老师。
只有一个恶魔,煽动性远远不够。其他学生只把这当做是一个愚蠢的学生突然的发泄,也许不光是其他班的,就连他口口声声的朋友也这么想。
朋友。朋友。朋友。
他转过头看着人群,看着朋友们。唯独只看到了他们的恐惧与侥幸。
他心急如焚,他从来没感到内脏那么火热。他甚至也想跳出来去帮势力单薄的猪哥。
朋友不该无底线地互相帮助,但至少不能将他们曾放下的誓言熟视无睹。
一个体育老师神情颇为冷漠地给了猪哥一拳头,后者痛苦地捂住脑袋,倒在地上。
完了。
他闭起眼睛,甚至都不愿与雨鸽对视。
“啊!哪个畜生他妈的在我办公室里放酒精!”
……
……
你们细品这一章的标题💦
这一章确实匆忙,后期转折也有点突兀。也是为了赶时间
知道怎么解决上一章说的问题了。就总结出一个方针:少说少想多做。
具体做法是:不做理想家,只做实干家。埋下胸中大志,推崇求真务实。褪去满怀激情的外壳,袒露锲而不舍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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