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星陷入被喷涌着的鲜血模糊双眼的迷茫感之中。
她仍然被束缚着法力,绳索却不那么紧了。女恶魔为她松动腰间绳索的一幕仍反复翻滚着,簇拥在脑海里,如同揭开她黑历史一般,让她不自觉感到胸口发闷,感到缺氧。
回想起来,那还真……难以描述。就算鞭打她,折磨她,把她的腿锯断,或是逼迫她跪地求饶……都行。可目前看来,女恶魔的举动未免有些太……令魔费解,像是对精神的损伤,她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那个该死的女恶魔夺走了她的初吻。
屠星感觉浑身疼痛。脑壳里仿佛被硬塞了架搅拌机一般,全给搅成了屎糊状的东西。四周安静得很,铁货架还是富有威严地立在那里,更渲染了一种古怪一点即燃的气氛。
屠星聆听着自己的心跳。她隐约记得几小时前,那个女变态离她脸上的伤疤只有几厘米远,她可以感觉到鼻尖热气萦绕,不知为何让她的神经感到痒。她仿佛全身都跌入奶油黄色的浩大的洪水中,后背不知不觉就触到了冰凉的地面,却与唇间突兀的温热交织,融化于心的深处,甚至让她感到……
……妈的。她最好全家都死光了。
幸好当女变态想继续深入下去的时候,一个凤黄皮及时来救场了。
这下好了,够炸裂了。被一个女变态强吻……她绝对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一个朋友,绝对不会,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不过话说回来,那女的动作还挺温柔的?或许这才使得她的初吻没有显得那么难堪。
屠星又一次环顾四周。远处的红已经暗了下来,山岭衔着落日,晕染出一片昏黑的寂静。她在稀薄的乌云之后看到了明月。
楼下的守卫已不再吵闹,那火大抵也是在三个小时的攻击下被扑灭了。她本不理解一棵枯树的能量究竟有多大,得以让大火持续,但现在她是见识到了。
那女变态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被她的小弟叫去干嘛了。
屠星在地上翻滚着,试图靠自己的力量扭断绳索。但她尝试未果。
绳索还是一如既往地发着银亮的光,在黑夜中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辉煌。
屠星有些困了。她感觉浑身都酸痛无比,特别是肩膀和腰处被绳索勒的地方。她渐渐放松下来,瞌睡之意簇涌而来,攀上她的心头。
妈的,这灯怎么会这么亮?都要闪瞎眼睛了。
那个傻逼女恶魔不是强吻我,还想要强奸我占有我吗?她真的忍心让她辛苦俘获的战利品开着灯睡觉吗?
算了,不管了。探路什么的就算失败了吧,明天让他们自己冲进来摸索。
屠星在咒骂中渐渐睡去。
……
我他妈还真睡着了?!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今天就是普劳德大驾光临古祖西,并针对创肆经济等问题展开祖西谈话的日子了。她的报复计划算是没希望了。
亲爱的普劳德在上,可怜的我只是想报复一下那些凤黄皮啊。
屠星来到铁货架锋利的一面,开始试图磨断绳子。这绳子是由W.I.S型聚合金属纤维制成的,虽然有金属材料,但也是较软的一种金属。她不断尝试,渴望着这绳子会经受不住压力,啪嗒一声断掉。
因为太用力,她一不小心被货架划伤了胳膊。在绳索散发的银光的照耀下,伤口逐渐变得如被腐蚀化脓了一般疼痛。
啊……嘶哈嘶哈,好疼。
她咬紧牙关,避免让自己发出呻吟。那个女变态千万不要在这时候来啊。她默默祈祷着。不然不知道那变态会做出什么样恐怖的事情。
或许她会在我的伤口上抹硫酸,撒盐。那大概还是好的。她会撕裂我的伤口,把指甲嵌进去刺激我,逼迫我发出呻吟……
等等,我为什么会想这种恶心的东西?难不成我也是变态?
屠星突然回忆起了什么。她咬住西装的衣摆,接着后背向地面靠去。衣服内侧的口袋中滑落出一个冰凉的东西,她站起身,那东西掉在了地上。
豁呵,在艾瑞卡诈骗公司买到的“浴血暗涌”小破刀,居然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同属于W.I.S材质,小刀覆盖黑膜的表面还是遮挡不住地散发光芒,虽然看起来质量不是那么好,但至少能把这从茅房坑拔下来的绳索给砍断。
她叼着“浴血暗涌”,开始猛攻。很快,绳索便可怜兮兮地飘落下来,躺在地上。
好耶。
然而这时,门外传来久违的脚步声,每一下如同在葬礼中敲锣打鼓一样,给她的心蒙上一层闹鬼般阴森恐怖的气氛。
她慌了。几个心跳间分泌的汗珠从侧脸上滑落,她咽了一口唾沫。
咚,咚,咚。
她的心脏无规律地跳动着,伴随着门外颇有节奏的脚步声。她望着瘫倒的绳索,感觉脑袋一片混乱。
艹,有种预感,她会用格外变态的方法把我弄死。
一个黄头发的长发女人走了进来。她的头上长着对玲珑的猫耳,看上去挺年轻,却穿着格外庄严的黄色制服。
“我回来了哟~”
“啊哈,是你,你回来了。”屠星自言自语般喃喃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去,碰着寒冷的墙壁。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事而大彻大悟了一番,她的心颤了一下。
该死,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很想我吗?”女恶魔笑了一下,那些没被她强吻过的人可能还会认为她很甜美吧。
屠星紧紧贴着墙壁,用墙壁抵住断裂的绳索,才使其不掉下来。但这使她看起来又可怜又惶恐又羞涩。
“哦,亲爱的,可别感到害怕。”女恶魔得意似的又轻笑一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没办法来陪你,只能叫部下来守着你了。”
“啊?你不是说你是私藏我的吗?你的部下不是不知道我吗?”
“这可不是你需要知道的,小甜心,总之我会护好你的。”女恶魔转身离去,两个中年男恶魔侧身走了进来。
交接途中,屠星听到那女变态对男恶魔们说了一句:“她是我的,别想给我动歪心思。”
亲爱的动物天使,我上辈子做狼的时候到底他妈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啊?
……
那俩傻逼混蛋畜生男恶魔在房间里抽烟。
哇塞,四周烟雾缭绕的,我是在仙境吗?
哦,是呀,我在二手烟中的仙境耶,我正在尽情享受尼古丁淫绕鼻尖的情趣挑逗耶。
真的是太艹了,他妈的都什么玩意儿啊。
先是个女变态,然后是两个男烟鬼。这什么极品卧龙凤雏啊?还不如把我的头摁进马桶里活生生淹死,要不等会儿干脆直接派普劳德来看管我得了。
屠星将头耷拉在窗边的平台上,感觉心如死灰。
计划看样子是成功不了了。无能的屠星只能强求她的朋友们来拯救她,解决她的烂摊子。
她失意地瞥向窗外。
无意间,下面一层的阳台里,一桶东西吸引了她。记得在艾瑞卡军火公司里,她看到过差不多的桶,还摆放在尿素旁边,只不过目前看到的少了标签。
她回忆起来:当时桶里装的是油。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只桶液体应该也是油吧?
屠星轻轻咳嗽了一声,接着装出副势在必得的轻蔑的样子,看像两个男恶魔。
“咳咳,这烟是周华吧?大品牌啊。”她努力压低嗓音,用沙哑低沉的烟嗓问道。
两个男恶魔莫名其妙地扭过头来,看着她。几秒钟后,其中一个男恶魔似乎兴奋了起来:“兄弟,你也抽烟?”
……那女变态居然还担心他们会动歪心思……香烟才是他们永远的小娇妻。
“那别吝啬了,也给根抽呗。”她暗自窃喜自己的话起效果了。
那两个混蛋还真是脑子被驴劈崩了,居然真的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递给了她一根烟。
她叼住烟,对方还贴心地为她点了火。她猛猛吸上了一口,陶醉的表情便扩散至整个脸,模样颇为轻车熟路。沁人心脾的香味充盈她的口腔,扩散到肺部,接着,大批烟雾从唇间呼出,蘑菇云一般冲上屋顶。
她不是第一次抽烟。对于她来说,尼古丁也是具有诱惑的,但与一般的恶魔相比并没有那么大。
烟瘾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至少目前那两个魔不魔鬼不鬼的东西证实了这一点。
她眯起眼睛,望向窗下。下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恶魔群,应该是守卫,看样子普劳德快到了。果然是地狱之王,非得整出一副声势浩大的样子。
空气是沉静的,只有烟雾在无止境地做扩散运动。
不知过了多久,杂音渐渐增多。屠星听到几声稀碎的叫嚷,像是某种通报。
“普劳德不来了!他会通过视频通话的方式进行这场大会!”
顿时底下叫骂声一片。屠星可以清晰地听见十分肮脏下流的语言。那些凤黄皮似乎异常气愤。她思索。那老登就这么不来了。
“妈的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你就这么告诉我们他不来了?你知道我们整理了多久,派了多少守卫吗?”这是女变态的声音,比刚刚尖锐了不少。
“真是抱歉啊,茜福德,我是队长,这是普劳德陛下亲自下的命令。”
哦,原来女变态叫海鲜。
(茜福德,Seafood的英译,意为海鲜)
“你有脸称自己是队长?我问你,这支部队你管过多少次?还不都是由我来执行陛下的命令!”
“身份牌摆在眼前,你不听从也得听从。”
好机会。屠星突然离开墙面,摆脱绳索,手指夹住嘴中的烟,完美抛进六楼阳台的那桶油中。她立刻将探出的头伸回来。
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浩大起来,险些将她的脸灼烤着。
趁着烟雾的慌乱和底下恶魔们的尖叫,屠星将身上的绳索全部抖落。她活动着手腕关节,指尖窜出火焰来,燃烧着在空中蔓延生枝。熟悉的被力量包围的感觉又回来了。
门口那两个烟鬼婊子以为房间被点燃,尖叫着涌出房间。
计划才刚刚开始呢。
……
……
屠星成功逃离女变态🌚💦
运动会结束啦,有点水,凑合着看
作者本人写爽了(你怎么喜欢写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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