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白浅今日第三百次叹气,相柳从书卷里抬头,“又遇上什么难题了?又有哪个族抢地盘了?”
“不是,灵狐族长的孙子把貉族族长儿子的尾巴烧糊了,貉族找我讨公道呢。”
“看你如此烦恼,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白浅赞赏地看了一眼相柳,不愧是长九双眼睛的人,“虽说只是小儿之间打闹,但貉族族长老来得子,把看儿子比命都重,态度强硬地要求灵狐族那边赔礼道歉。灵狐族在青丘地位不低,不仗势欺人就不错了,如何会向貉族低头?我阿娘就出身灵狐族,论辈分我还该叫族长一声舅舅,真真是让我难做。”
“既然是你舅舅,那他孙子也是你小辈,不若你卖个面子,代为向貉族致歉;既然小辈犯了错,你小惩大诫一番也不为过吧,不如就……”
相柳看了眼手上的竹简,抬头说道:“抄书吧。”
不愧是蛇,七寸一抓一个准,他怎么知道狐狸崽子怕抄书的?
白浅一本正经地点评,“相柳,我已经想象到未来我们孩子的惨状了。”
说完就开始按照相柳说的,在折子上奋笔疾书。
相柳凑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还没说什么,迷谷就着急忙慌冲进来,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自知坏事,赶在他家姑姑前面开口,“我不是故意的姑姑,那桑籍带着聘礼来了。”
白浅猛然坐直身子,身后的相柳差点磕着牙,“哦?他竟然真的说服了天君?”
凤九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带着刚打听回来的消息,“姑姑姑父,我跟你们说,我打听到,那个桑籍跪着求了被天君三日,天君终于松口,封桑籍为北海水君,即刻上任。还下令少辛只能以侍妾的身份留在北海,不得踏入天宫半步。”
事情比白浅想的更加有趣,毕竟在天孙出世前,桑籍可是天君最中意的儿子,“北海水君?这不就是贬谪吗?桑籍可就彻底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姑姑你真是许久不理外面的事了,天族人早就默认那位天孙殿下为太子了,早没桑籍什么事了。”
白浅奇怪地看着凤九,“你这丫头,又从哪偷听的墙角。”
凤九昂着头,骄傲地说:“自然是我在天宫里的小姐妹咯。”
白浅突然阴恻恻地说:“看着你这么高兴,想来功课已经做完了吧。不若我来考考你?”
“我好像听见我爹在叫我,那什么姑姑,我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白浅摇摇头,孩子可真难管,以后都扔给相柳,她就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白浅直接给白真传了信,对迷谷吩咐道:“我懒得见他,等让四哥回来应付他。迷谷,去把少辛带来,我还有些话要与她说。”
迷谷应下,他预感此事了结之后应该再也见不到她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将人提来了。
少辛上次在锁妖塔里伤得不轻,之后一直也没好好治过,被带回青丘后也只是草草处理了外伤,现在整个人狼狈的很,倒是和白浅当年救下她时的模样有些相似。
少辛发现姑姑身边坐了位她从见过的英俊男子,她不敢多看,“少辛给姑姑请安。”
白浅也没让她起身,直奔主题道:“桑籍来提亲了,让你去北海做侍妾,你可愿意?”
少辛满脸惊喜地抬起头,语气里全是急切,“我愿意!”
迷谷用力地“哼”了一声。
白浅默了片刻,“这些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没有,自从被姑姑带回狐狸洞,再也没有人欺负过少辛。几万年来,少辛在把这里当成家了。”
白浅姿态随意地用手撑着头,只是眼神紧锁着少辛,“我还以为你忘了那些欺负过你的同族了呢。既如此,你又为何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你难道不知此事若是闹大,青丘白浅就会沦为整个四海八荒的笑柄吗?”
少辛的往日明亮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楚楚说道,“姑姑从未见过桑籍,也说过最不喜天族之人,姑姑退了这婚约,还有更好的。”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不自觉地瞥向白浅身边的相柳,惹得相柳嗤笑一声,眼里全是寒光。
只是少辛很快又垂下眼,没有察觉相柳那能冻死人的眼神,“光是姑姑身旁这位大人就比桑籍强上百倍,姑姑与桑籍成婚定然不会快乐,少辛一直以为姑姑是这世上最深明大义的神仙,少辛没了桑籍便什么都没有了。”
白浅上次听这么窝火的话还是与洪江的密谈,想着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早点把人送出去的好,“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般颠倒黑白的本事。罢了,既然你觉得寻到了更好的去处,那我就成全你。婚期很快就会定下,你回去等着桑籍来接你吧,在此之前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是,多谢姑姑成全。”
待她离开后,白浅狐疑地看着相柳,“你刚刚做了什么手脚?” 她看得清楚,相柳应该是给少辛下了某种药。
相柳笑得很淡却难掩嘲讽,“想来天君一定不会喜欢小小巴蛇生出的孩子,偏偏巴蛇多子,不如我提前为天君分忧。”
白浅瞪大了眼睛,“你给她下的是绝育的药?你从哪来的?为了这种人若是损了阴德该怎么好。”
相柳根本不在意什么因果,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几百年前就做好了死后下地狱准备,“青丘的山上有不少好药,我只是随意寻了性寒的药草,又加一滴我的血将药效发挥到极致,日后任她怎么查都找不出原因。她将你当成踏板妄想一步登天,总要付出代价的。”
白浅知道相柳此举是为自己出气,感动的时候也不免担心他真的沾了什么因果,暗自盘算给少辛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算是彻底了结此事。
半个月后,北海水君亲自来青丘迎娶少辛,虽然天君下旨不许传出任何风声,更不许天族的人前去观礼,桑籍却还是按照规格,带着花轿来接新娘子。
“姑姑,少辛会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看着少辛穿着白色嫁衣,虽然能看出赶工的痕迹,但繁复程度比得上皇子正妃的规格了。
白浅没什么情绪地说:“你既然选择离开青丘,日后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必想着回来。虽然不是正妻,但桑籍的诚意明眼人都得看出来。之前送来的聘礼你自己揣好,到底是狐狸洞出去的人,我也给你备了一份嫁妆,总不会叫人看轻了你。只是……”
白浅目光陡然凌厉,上神的威压尽数压在少辛身上,她瞬间冒起冷汗,“你在我身边多年,我是什么性子你应该清楚。出了狐狸洞,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该烂在肚子里,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少辛明白。”
少辛清楚白浅的底线是什么,再借她十个胆子有些事也不敢外传,不然后果无人能承担的起。
收了一身气势,白浅慵懒地嗓音再次响起,“自此,你我主仆情分已尽,过往种种一笔勾销,你好自为之。”
少辛哽咽了一下,但很快被嫁人的喜悦盖过,“姑姑保重,少辛拜别姑姑。”
目送着花轿离去之后,白浅拿上一张羊皮卷,准备去桃林找折颜商议封印的事情。
相柳前两日在修炼时直接顿悟了,这次也不知要闭关多久。
无人知道东皇钟的封印每七万年就要加固一次,而四海八荒只有白浅知道封印术法。最初她计划瞒着所有人走这一遭,死了也就死了。
但现在她有了在意的人,又吸取了补天时的教训,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所以她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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