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再睁眼时,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感受着身上这伤口都被处理过,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微微一动就牵动了前胸的伤口,痛的白浅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相柳端着药进来,扶起白浅,往她腰后垫了两个软枕,让她靠的舒服些。白浅看着他体贴又细微的照顾,却唯独不与她说话。刚想主动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相柳先一步将药喂到她嘴边。
白浅条件反射地张嘴,一勺药汁子进口,苦得白浅从头发尖尖到脚趾头尖尖都哆嗦了一回。
看着白浅快要厥过去的模样,相柳低头勾了一下唇角,趁她不注意塞了一颗蜜枣进嘴。白浅砸吧了半天刚回过神来,相柳第二勺药接踵而至。
谁受得了钝刀子割肉? 白浅直接抢过相柳手上的碗,随意搅和搅和,一口闷下去,拧着这一张脸捂着胸口,眼泪汪汪地伸手找相柳要蜜枣。
相柳慢条斯理地将蜜枣喂给她,语气不善地问:“是谁说大紫明宫戒备森严,不可轻举妄动的?我倒是听进去了,你呢?”
白浅好半天才从苦药汁子的余威里挣脱出来,面对相柳的冷脸,她讪讪一笑,说道:“我猜到玄女是想将师父的仙体炼成丹药,这叫我如何不急?况且凤九和迷谷也不是傻子,定然会找人助我。再者我一个上神,总是有些本事的,你瞧那些兵将不也被我杀个干净吗?”
相柳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瞧着她,眉间藏有愁绪,看起来有些缥缈脆弱。
白浅恍然间好像又看到了二人还未定情前的相柳,她一时心头猛跳,顾不得身上的伤,急忙抬手搂住相柳的脖子,生怕下一刻人就会消散,“你别生气,这次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了。”
相柳不知道自己为何心情低落,好像是因为看到白浅他受伤心疼不已,又好像是看到白浅为墨渊奋不顾身的模样后,他觉得心里压了一块石头。
他收拾好情绪,将白浅的爪子扒拉下来,扶着她靠在榻上。整个过程白浅的目光牢牢锁在他脸上,亮晶晶的狐狸眼睛片刻不移地寻找他生气的痕迹,让相柳心头的阴云稍散。
“你要是再不爱惜身子我就真生气了。”
白点头如捣蒜,拉住相柳的手臂,声音放软,“再也不会了。相柳,我好疼啊……”
相柳闻言赶紧检查她胸口的伤口,果然有些渗血,想来是刚刚动作幅度太大了导致的。相柳抿抿唇,眼里闪过心疼,和白浅说想出去再寻些止疼药来。
白浅撒着娇说:“让迷谷去,你陪陪我,你都好几个月没看见了你了。”
相柳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他们的婚礼操持,忙的神蛟见首不见尾,白浅这么一提,他才反应过来这些日子自己都疏忽她了。吩咐好迷谷之后,相柳在榻边为白浅梳理着头发。
迷谷动作很快,捧着一大堆伤药进来,白浅问道:“迷谷,师父的仙体安置好了吗?”
相柳摆弄药瓶的手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去旁边净手。
“回姑姑,我已经将墨渊上神送回炎华洞了。只是姑姑…还有一事……” 迷谷悄悄瞅了一眼背对着他的相柳,欲言又止。
白浅眉头有些发紧,语气着急地说:“有话就说,莫不是师父仙体有碍?”
“不是不是,墨渊上神很好。是…翼君,自从您和姑爷回来,他就一直守在青丘门口,说是要见您。”
相柳面无表情地坐回榻边,浑身透着森然的冷,冻得迷谷打了个寒颤。
白浅脸上全是不耐,“他来做什么?”
相柳嘴唇一弯,却没有半分笑意,“先上药。”
迷谷识相地退了回去。
白浅的伤口都在上半身,相柳轻柔地褪下她的里衣,略微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在白浅细腻如温玉的肌肤上。相柳看着血淋淋的伤痕,半分旖旎情绪都没有,倒是白浅被相柳弄得心里发痒,一时间倒是忘记那烦人的离镜。
三百年前从凡间回来那次二人有了夫妻之实,本以为相柳开了荤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不想他还是以前的样子,难受了宁愿去泡冷水澡,却不再进一步。
白浅觉得奇怪,胡思乱想是不是她魅力不够,然后她就拿出了在昆仑虚记下的那本双修功法。不想相柳听完更是直接拒绝,白浅赌气地捶了他两拳,眼眶都红了,吓得相柳慌忙抱住人哄。
相柳听了白浅几近无理取闹的指责后哭笑不得,直接用行动传达爱意。感受到令她腿软的坚硬炽热,白浅脸上羞红了一片。
两人唇齿相依,相柳磨着她的唇解释说,上次是他意志不坚定没把持住,但他不能继续唐突了她。至于那本功法,以后慢慢研究,还表示等到两人成婚之后,她求饶都没用。
将伤口再次处理好,相柳爱怜地亲了亲白浅圆润的肩头,将她衣服穿好,让她重新躺好,自己也合衣躺在她身边,小心避开伤口将人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耐心地哄着她再次入睡。
看她呼吸逐渐绵长,相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狐狸洞,往青丘入口处走去。
离镜看到相柳一人过来,很是失落,强打起精神说:“怎么是你?阿音呢?”
“翼君是来问罪的?”
离镜被相柳问得一噎,他能说他根本没把玄女放心上吗?
相柳见他这样,笑得极其轻蔑,眼神里像是裹满了刀子,说道:“无论何事浅浅都不愿见你,所以翼君还是请回吧。”
离镜到底上位多年,就算时常花天酒地荒废政务,也总有几分气势在,“我与阿音相识时,这世上还无你呢。当年是我一念之差做错了事情,不然她早就我的翼后了。”
相柳嘴角弧度更甚,“你的一念之差是指在与她情意最浓时,与别人女人暗珠胎结?还是她放下自尊找你索要玉魂被你和那玄女羞辱?”
“我……”
相柳不想听他解释,直言道:“浅浅确实不愿见你,或者说她见了你就恶心,所以翼君还是不要来讨人嫌了。对了,我和浅浅婚期已定,“阿音”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再有下次,我不介意送翼君去下面陪伴翼后。”
说完只留给离镜一个冷酷的背影,提起往事离镜有一瞬的黯然神伤,但他还是说:“难道你就不在意她对她师父的感情吗?” 相柳离去的身影停下,却没有回头。
离镜见状继续说道:“当年我就是因为嫉妒墨渊,所以行差踏错。可连我都能看出司音是女儿身,墨渊会看不出吗?你当真觉得他们之间就只有师徒情吗?”
相柳微微侧头,语气不明地说:“你比我想的还要卑劣些,我的妻子我了解,再者,我们夫妻间的事情了,不劳翼君费心。”
离镜离开后,相柳一个人在池塘边驻足,眺望着仙灵之气汇盛的炎华洞。今日阳光虽好,却驱不散他眼底的暗。
不知站了多久,他抬手覆在心口上,口中默念,“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鹣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浅浅……”
三五日的时间,白浅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她还是被相柳拘在狐狸洞里修养。好在还有成堆的公文和最近愈发粘人的某人,让白浅不至于太无聊。
这一天,迷谷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进来,“姑姑、姑爷,这是翼君让人送来的贺礼,那使者还带了一封信。”
相柳不为所动,白浅招招手,让迷谷把东西放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竟是玉魂。白浅眉眼里藏了几分不解,展开一旁的信。
“阿音,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当年是我负你在先,也始终欠你一句抱歉。沧海桑田,我深知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我亦无颜再见你。这玉魂是我送给你成婚的贺礼,祝你和相柳百年好合。——离镜。”
白浅看完后将信递给相柳,相柳扫了一眼后直接销毁,情绪倒也没什么波动。
白浅更是没生出半点波澜,早就放下离镜了,根本谈不上什么怨和恨。祝福她应下了,不过这玉魂,现在于她也没什么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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