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镜的事情对白浅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但相柳的醋劲不会缺席。借着给白浅检查伤口,好一番作威作福,一时间春色满洞关不住,直到白浅心口的旧疤处布满红斑相柳才放过她。
那是她为墨渊取了心头血后留下的疤痕。
白浅看着相柳温柔地给她磨破的手心上药,“哼”了一声侧过身去,留了个背影给他。
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梦中是七万年前与翼界大战的战场上,还是司音的白浅看着九师兄眼睁睁的倒在自己眼前。紧接着,最疼爱自己的师父只留下的一句’等我’,便毅然决然献出元神封印了东皇钟,
梦醒后的白浅觉得胸口闷闷不适,心道:“好久没有梦过当年大战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相柳一直没有离开狐狸洞,见她从梦中惊醒后猛然坐起,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浅浅?方才就见你睡得不踏实,做噩梦了?”
白浅闭着眼依靠着相柳,像是寻到了安全的港湾,缓了两口气,“梦到了些以前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远在天宫批阅公文的夜华,此时胸口也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绞痛,那感觉就像灵魂被拉扯一般。
更加不为人知的是,昆仑虚墨渊的轩辕剑竟然如受到召唤一般破盒而出,闪着耀眼金光。
被请去西海治病的折颜突然来了青丘,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了炎华洞,看着已经修改过的禁制,不禁挑了挑眉毛,挥挥袖子飘飘然进了洞,检查了一下墨渊的仙身。原地摩擦了一下指尖,又往昆仑虚方向飞去。
昆仑虚自从墨渊仙逝后就荒废了,如今竟有龙气在山间浮动,折颜心中掂量着自己的猜测果然是真的,于是心情颇好地回了青丘。
相柳陪了白浅几日就又出去忙碌了,走之前他拉着白浅仔仔细细地交代,说这次最多半个月就回来,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浅要出门呢。
直到折颜登门,打破了白浅百无聊赖的时光。
在凉棚下,折颜满脸正色,但似乎又在仔细斟酌着如何开口。白浅看着他这样亦是神情严肃,主动说道:“折颜,你上次这番模样时,是告诉我师父有可能会醒。”
“那如果我告诉你,墨渊真的要回来了呢?”
白浅只觉得耳边一道惊雷,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
折颜知道她苦苦等待多年,理解她的不易,主动解释道:“百年前西海大皇子突然得了怪病,虚弱到连床都下不了,西海的人求到我这桃林来,我便走了一趟。到了西海我便隐隐感受到一丝墨渊的气息,一查果然是墨渊的一缕元神附在了那大皇子身上,以叠雍的修为承受不住上神的元神,所以才每况愈下。”
白浅喜极而泣,但她害怕自己这满心等待又会是空欢喜一场,她努力稳住心神,“所…所以师父是…在修补自己的元神?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折颜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肩,“墨渊的元神还很虚弱,若仅靠着叠雍那不大健壮的身子骨,墨渊的魂魄约莫需要七八千年方可凝实。不过,若能借得结魄灯一用,再渡上数万年修为,回归便指日可待。”
结魄灯白浅也曾在典籍上看到过,据说能结仙者的魂,能造凡人的魄。
白浅急切地问:“我记得结魄灯是素锦族的圣物,那如今在何处?”
“应该在太子侧妃素锦手里。”
夜华?白浅眉头微蹙,想起那张和墨渊一样的脸,白浅有些说不上来的烦躁。
折颜没有多想,继续说道:“你若是不放心,我一会引荐你去西海,你亲自去探探。”
白浅犹豫了一下,“西海…我大师兄不就是西海二皇子吗?”
“正是,此番也是叠风意外结识了真真,才托我去治病的。看来一切都是命数啊。”
白浅也笑了起来,“折颜你的本事我当然是相信的,大师兄一向沉稳持重在我也不担心。还是想想如何去天宫借一借这结魄灯。”
“小五,结魄灯不是难事,可渡修为还需要神芝草。那四大凶兽让你爹都吃了不小的亏,你大婚在即,还是要思虑周全。就算没有这些,多用些天灵地宝吊着叠雍,再有千年墨渊也一定会回来的。”
看着白浅好像没听进去的样子,折颜忍不住出言道:“你四哥知道此事后,就料想到你定然等不急。他让我提醒你,你如今和相柳早已定亲,纵然墨渊是你的师父,可是若是相柳知道自己的妻子为了其他的男人费劲如此心力,会作何感想?”
听着折颜的话白浅愣了一下,她还没有冲动到一个人去瀛洲岛,但她回想起她前两日相柳患得患失的模样,原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受伤才会如此,细想想怕是她忽略了什么。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会和相柳说清楚的。”
送走折颜后,白浅独自去了炎华洞,她守在墨渊身边,脸上的欣喜藏也藏不住,但她知道现在还不到庆祝的时候,如何不打草惊蛇地得到结魄灯和神芝草还需从长计议。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小心谨慎,毕竟这四海八荒不是人人都想让战神回归的,白浅敢笃定那位天君就首当其冲。
结魄灯如今在太子侧妃手上,若是想借定然绕不过太子这关,那夜华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在师父未真正醒来之前,白浅也不愿冒险直接暴露身份。
此事还是交给折颜或者大师兄更妥当,至于神芝草如何取…
白浅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此事着急不得。
几日后相柳回来,看到白浅坐在炎华洞的冰榻旁,对着墨渊出神。这个场景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猛然攥紧,全身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
白浅突然察觉蛊虫的异样,下意识捂着胸口抬头向洞口望去,果然看到逆着光神色不明的相柳。
她忧心地起身往相柳身边走去,“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受伤了?” 说着伸手就想给他把脉。
相柳却直接将手收回,眼睑下垂,轻摇了一下头说:“我没事。”
白浅看他确实不是受伤的样子,但这异样的神情,让她突然想起折颜那日的话,她抿了抿唇说:“你出去这几日,我收到了一个极好的消息,正等着你回来与你分享呢。”
也不等相柳回答,顺势挽住他的胳膊一起出了炎华洞,轻声说道:“相柳,师父要醒了。”
“什么?!” 相柳不由得停下脚步,声音微不可查的颤抖,被仔细观察着他的白浅捕捉到了。
见他这个样子白浅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想,她轻叹一口气,站在相柳的对面,手放在他的侧脸上摩擦了一下,“这次出去还顺利吗?”
话题转得很快,但相柳明白,她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安,相柳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白浅笑了一下,垫脚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凑在他耳边说:“还有两年我们就要成亲了,不知师父能不能在这之前醒来,若是赶得上我就请他做我们的证婚人,若是赶不上之后我们再向他老人家敬茶可好?”
相柳抱住她会心一笑,“都听你的。”
“还有事要办吗?陪我去趟西海好不好?”
“什么事都没有陪你重要。”
在去西海的路上,白浅把现在墨渊的情况一一说给相柳听。
相柳把玩着白浅如玉的手指,“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师父回来之前司音的身份还不好公之于众,结魄灯就交给折颜去想办法吧。只是这神芝草难得,凶兽之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我大婚在即,我也不敢以身犯险。我这次去西海,也是为了和大师兄表明身份,请他一起想办法。”
相柳眉头一挑,嘴里喃喃地重复着:“神芝草……”
白浅耳聪目明,看相柳深思的模样立即捧住他的脸嘱咐道:“我知道瀛洲海域是你的地盘,但你可万万不能一个人去取神芝草,对上那四大凶兽就是你我二人合力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反正就算没有神芝草,师父也会醒的。”
在白浅心里,相柳和墨渊从不在天平两端,相柳是她认定的共度一生之人,无论前路如何,他们都会携手前行;而墨渊是她最敬重的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白浅对此深以为然。
看着白浅一脸严肃的模样,相柳低声笑了起来,近些日子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你笑什么?你听到我说的没有?” 白浅双手微微用力,捏住他的脸,略带威胁地问。
相柳作势求饶,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听见了,夫人。”
这还是相柳第一次这么唤她,惹得白浅耳朵尖都开始变红,飞快地抽回手,转过去不再看相柳。心里暗暗想着,怎的“夫人”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这般缱绻撩人,连她一个十四万年的老神仙也招架不住。
相柳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前段日子是谁说我们都是老夫老妻来着?我倒是还未听过浅浅认真唤我一声夫君呢。” 向离镜介绍他那次坚决不算!
白浅强撑着不落下风,“哼,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分明是浅浅脸皮太薄,不过没关系,我还能再等等,等着咱们成亲时你再改口。”
白浅转过身想教训他两下,被相柳眼疾手快圈住身子,他低头吻下去,舌尖钻进那樱桃小口,缠着她的舌勾出来,在唇间品尝她清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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