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见状两指并拢在她眉心一点,白浅灵台有一瞬清明,很快又晕过去,相柳赶紧接住她,和墨渊打了招呼就抱着她离开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四溢的红莲业火缓缓消逝,一个玄色的身影从东皇钟里跌落,天族的将士们飞快上前接住夜华。
“还活着、还活着!太子殿下还活着!” 为首的将领颤抖地探着夜华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在,立即带着人赶回天宫找药王。
擎苍已经咽气,翼族的人群龙无首纷纷逃窜,天族也暂时顾不上他们,以叠风为首的昆仑虚弟子留下收拾残局。叠风确认擎苍已经死透后,将他的尸身也收起来,一切都等着天君处理吧。
墨渊抬手对着东皇钟施法,原本高悬着堪称雄伟的东皇钟,在墨渊这个创造者的召唤下一点一点缩小,最后变成巴掌大小,回到墨渊身边,被他收起。
今后他可再也不会让这枚杀器流落在外了。
相柳本想带着白浅回十里桃林找折颜看看,可路上白浅醒了过来,说自己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乏力,想好好睡上一觉,相柳再三确认她没受伤后,转道带她去了瀛洲。
那边天宫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药王判断夜华性命无碍,只是要睡上个三五百年,安心休养,天君一颗心这才安稳下来。想着夜华还真是命途多舛,几次三番受重伤。
而旁人不知道是,是夜华神识中父神的半身神力尽数激发,抵了东皇钟的毁天灭地之力。两股力量相撞时冲击较大,他承受不住陷入了沉睡。而父神传给夜华的神力也在此役中殆尽。
白浅在海底睡了整整两日,再睁眼时觉得压在自己心上多年的郁结好像彻底消散了,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看着守在她旁边打坐的相柳,心情莫名的好。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相柳睁开眼,对上她浓烈的眼神。
白浅掐算了时辰,撑着胳膊坐起来,“相柳,你带我去海上看月亮吧。”
流光溢彩的巨大海贝浮出海面,贝壳缓缓开启,两情缱绻的二人依偎着欣赏着今夜月色丰盈。
月华流转,微光铺泻,给海浪也镀上一层银霜。
白浅侧身捧着相柳的脸,一字一句情真意切,“相柳,我爱你。”
相柳心如擂鼓,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深邃的漩涡,周遭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白浅的眼神认真独独只望向他。
“我更爱你,浅浅。”
朦胧的月亮半躲在纤柔云丝下,时隐时现,偷窥在月下缠绵的一对儿鸳鸯。
蝴蝶翩返,春山早望,桃吐丹霞,柳若垂金;绿树交错着枝蔓,错落的树叶间洒下金辉漫漫。
青丘不知何时已遍布红绸锦色,一片喜色。
狐狸洞里,白浅端坐在妆台前,小脸微微紧绷,肉眼可见的紧张却又隐隐期待,狐后站在她身后拿着梳子从发顶梳到发尾,然后将堆云砌墨的长发半挽成扬凤发髻。秋嬷嬷一双巧手好似在白浅面上作画,香肌玉嫩,黛眉开娇,烟波含羞,朱唇皓齿。
看着镜中的倾城绝色,秋嬷嬷搁下唇笔,转身捧来一顶锦丝缠枝凤冠。
狐后接过,稳稳地金冠佩戴在女儿头顶,白浅抬手抚摸了一下坠在眉心的朱砂色珍珠。
“娘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红色的珍珠呢,想来相柳是费了不少心力。”
白浅莞尔一笑,宛如含苞欲放的花蕾,羞涩妩媚。
狐后又对着镜子在白浅侧首对插两支并蒂海棠垂肩金步摇,后压花丝彩宝珠链,最后戴上一对珊瑚耳饰,秋嬷嬷扶着她起身,换上了那件繁复华美的喜服。
肩上搭着一袭品红色尽刺双凤朝阳图纹的云锦霞帔,遍布五光十色的钉珠,底端垂挂一块金镶玉帔坠,裙尾长摆逶迤三尺,边缘滚着寸长的金丝,嵌五色宝石。
大片金绣银珠并没有盖住白浅昳丽的姿容,反而交相辉映,璀璨耀眼不可方物。
这时秋嬷嬷走去外面将狐帝和白真请进来。
看见明媚动人的妹妹,白真不由得围着她转了两圈,质疑道:“这还是我家小五吗?”
狐帝踹了他一脚,“说什么胡话呢?吉时快到了,还不快扶着你妹妹。”
狐后最后为白浅戴上与凤冠契合的流苏面帘,轻拍着她的手,眼角微酸,“去吧孩子,爹娘在东荒等你。”
挽上白真的胳膊,白浅听他打趣道,“之前听说相柳没给你准备盖头遮面,我还以为他转了性子,不想这面帘竟也将你挡了个严实。”
相柳在凡间订制这盏面帘时,再三叮嘱工匠定要做的密实些,生怕别人窥见他的宝贝。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用盖头,他觉得那样不够有气势,毕竟是白浅把他娶回去做帝夫不是。
白浅迈着小小的步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小声“哼”,心里已经开始设想相柳今日的风采了。
相柳自然是早早守在狐狸洞外了,阳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踏光而立。
他今日一身大红直䄌喜服,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点缀珍珠,胸前的蛟龙出海的金绣图纹延伸至手臂,腰间一条金缕玉蹀躞带,佩戴从不离身的寒玉佩和香囊大小的琉璃瓶。
一头银发用蓝田玉环云纹金冠束起,身姿挺拔,容颜如画,眉眼间一改往日的淡漠清冷,透出几分人间烟火。
看着被哥哥和父亲护着一步步走向他的白浅,相柳心如鹿撞,他不自觉地乱了呼吸。用了点小法术净了手心的汗,努力镇定下来,大步走向自己的新娘。
从狐帝手中接过白浅的手,相柳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一同上了半敞的花车。
白浅面上挂着温婉得体的笑意,实际心里疯狂尖叫,“啊!相柳!你也太好看了吧!早知道你穿红色这么好看就应该早点成婚!”
相柳通过蛊虫听到她的心声,低头笑了一下,一时间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两人并肩坐在花车上,毕方和毛球今日都打扮的喜气洋洋,在最前方拉车。花车绕过了整个青丘,所到之处皆是漫天桃花和声声祝福。
从太晨宫回来的凤九和丰隆,还有跟着来道贺的司命,齐齐伸长了脖子,等着一睹白浅的盛世美颜。
可惜,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啊!挡这么严实做什么?姑父真小气!”
司命也颇为遗憾,不过他今日也收获了些灵感,回去又能在命簿上大写特写一番。
丰隆抱着胳膊点评,“相柳这厮打扮起来竟然这么好看,比起我也不差些。”
话音刚落,凤九和司命就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两张脸上刷刷写着“你在逗我吗?”
丰隆不满意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凤九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你,走司命,我们去东荒看姑姑。”
“好嘞小殿下。”
丰隆挥着胳膊大喊,“哎!你们等等我,我还不会腾云啊。”
九昭宫是白浅在东荒的仙府,但白浅继任帝位六万余年从未来此住过,甚至这宫殿的名字都是她和相柳定下婚期后狐帝给取得。
今日,这座大气雅韵的宫邸终于迎来了两位主人。
云光殿里,眼神所到之处一片喜庆之色,狐帝狐后端坐上首,满脸慈爱。众宾客皆位于两侧,翘首以盼。
吉时到,殿门缓缓打开,一对新人各牵着红绸牡丹的一端,相携而来。只见女帝白浅窈窕迤逦,华贵无双;帝夫相柳丰神俊朗,凤表龙姿,殿里众人呆愣地神色和时不时传来的倒吸声,足可见二人之般配。
墨渊履约而来,作为证婚人走到殿前。
一贯沉稳自持的墨渊上神,看着在他面前站定的白浅,眼底压着清浅的水光,那里面有隐忍,有克制,有遗憾,有释怀。
将所有心绪藏起,醇厚的声音传遍八荒,“兹有青丘白浅,九命相柳缔结良缘,喜成佳偶,同心同德,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此证。”
此时礼官高唱:“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白浅和相柳面向而立,各自手握半截红绸,双手合至胸前,庄重缓慢的鞠躬。
“礼成!”
相柳眼眶微红,在心里对白浅说:“浅浅,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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