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窖出来后,李莲花先让明舒回客房歇息。
方多病很快找到玉夫人,将他们在玉二小姐的真正死因和尸体上发现的其他线索一一分析给她听,确定此事必然不是什么怨鬼杀人,而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玉红烛认出了心口处的金针是一直存放在玉城兵器库的“游丝夺魄针”。当场翻阅了兵器库的借录册发现,这金针连同机括竟然在半年前就被玉秋霜自己借走了。
此时玉红烛坚决认为是玉秋霜是受好友云娇的撺掇才借走的兵器,并认定是她杀了自己的妹妹。之后她也不由分说地冲进云娇的房间,准备施以酷刑让她尝尽苦头。
方多病急忙赶过去劝说玉红烛不要激动,万万不能动用私刑屈打成招。玉红烛不以为然,说云娇装疯卖傻多日,不用刑如何能让她开口?
宗政明珠适时出来解释说,云娇自从客栈受惊后,就一直痴痴呆呆,只问话估计是问不出什么的。
这时候方多病又搬出李莲花在外面的名号,“李神医是当世神医,甚至能起死回生,区区疯病,算不得什么。”
李莲花被赶鸭子上架,只能站出来准备替云娇医治,拿了根长针在她眼前刺了半天,云娇不断不避,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看就是装的。
此举不仅试探出她的痴呆病是装的,还意外发现了站在一旁的二小姐未婚夫宗政明珠却格外关心云娇。
李莲花借口治疗云娇的疯病需要在玉城内寻找几位药材,以此来拖延时间和获得所以出去宅邸的借口。
玉红烛本想一口回绝,但实在忌惮明舒的强劲的实力和成谜的背景,还是忍着不耐答应了。
李莲花在玉红烛走后发现了屋子里藏着的小丫鬟青泠,此人正是玉秋霜的贴身丫鬟,
李莲花遂即问道:“姑娘你别害怕啊,我想问问,你家夫人为何不喜欢云娇姑娘?”
青泠恭敬地回道:“一开始夫人对云姑娘也很上心,知道有一次云姑娘偷写情书被夫人撞了个正着,此后夫人不再喜欢云姑娘了。”
“你可还记得那首诗是怎么写的?”
青泠只记得两句,“心系明珠情难解,华花飞絮惹相思。”
“明珠?”方多病不禁回头看了眼屋子里的云娇,诧异道:“她喜欢玉秋霜的未婚夫?怪不得玉夫人恼怒,那你家二小姐没有察觉?”
青泠否认道:“二小姐和云姑娘一直关系很好,前几日云姑娘生辰,小姐还送了她一块上好的暖玉。”
“有劳姑娘了。”
出了云娇的房间,方多病拐了拐身边的李莲花,“哎,你不是真的要找药材对吧?你肯定是在想线索。”
李莲花漫不经心在院子里晃荡着,“你错了,我就是在找药材。”
一路找到玉红烛的寝宅,发现这里种着大片桂树,打听一番得知,玉红烛独爱桂花,不惜耗费大量的金钱找人养护,全玉城也只有她的寝宅种有桂树。
李莲花摸着下巴缓缓蹲在树下,方多病跟过来,“你看什么呢?” 说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红泥,花瓣?刚刚在玉秋霜鞋底也见到过。”
“这红泥是赤陶土,花瓣是桂花,这两样在北地并不常见。你还记得那天的天气吗?那么大的雨又没能冲走她鞋底的泥土痕迹,这合理吗?”
方多病一点就通,“那只有一种可能,玉秋霜就死在玉城。” 但他很快提出新的疑问,“不对啊。这第一,如果她真的死在玉城,那她是怎么出现在小棉客栈的?就算我们已经知道当时看到的女子不是玉秋霜,但是当时她的尸身确实是刚断气的样子;第二就是,她是二小姐,玉城有这么多护卫,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在她家门口杀她两次?”
李莲花拍拍手上的土,“解开这两点不就知道了吗。”
两人又跑去和玉夫人一通忽悠,借口治病的要还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子。
在这之后,两人去了明舒的房间,方多病本以为李莲花是有什么新的鬼主意,不想他却丝毫不操心案情的事情,悠哉悠哉地喝着明舒亲手煮的茶。
方多病还沉浸在旺福惨死的自责中,李莲花忍不住提醒他,“人呢要学会放过自己,并不必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承担在一个人的身上了。”
明舒看着这一切,心道,果然旁观的皆是智者。当年的李相夷若是能看透这一点,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李莲花又把客房里备着的冰西瓜递给方多病。这孩子正心塞着呢,也没细看,直接把瓜就送进嘴里了。
“呸…这才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坏了?” 紧接着脑子灵光一闪,“腐败的尸体!我正想不明白,若是玉秋霜死在玉城,那距离我们发现她尸体那晚也有七日之久了,怎么尸体还会是刚咽气的模样?”
李莲花打了一个响指,“聪明,冰过的西瓜总是坏得快一些。这就是为什么玉秋霜的尸体为何刚拉回来就腐败如此快的原因。我没猜错的话,镖箱里的冰块应该是用血冻成的血冰,这样就能造成刚死时鲜血汩汩的假象。”
方多病此刻只觉得毛骨悚然,“怪不得有人要将尸首烧毁,有心人很容易发现其中的破绽。”
明舒搁下杯子问道:“你们说玉秋霜死在玉城,那她是怎么出现在小棉客栈的呢?”
“走吧,我们去事发地找找答案。”
三人乘着夜色,再次来到小棉客栈。
方多病蹲下身,“这血脚印是怎么来的呢?”
李莲花拿出提前熬好,并阴干成无色胶的赤霞草,涂在木板上,然后用水一泼,立即浮现出红色的印记,与地板上的血脚印一般无二。
看完这一切的方多病明白了李莲花的用意,“怪不得你说这药能治好云娇的疯病,你拆穿了她玩的把戏,可不是给她治好了。那我们那天看见的鬼影呢?”
“是流萤。” 明舒何时将里层的窗户拆了下来,用桌上的筷子夹起一只萤火虫的尸体拿给他们看。
方多病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个云娇真的能准备的如此真充分吗?”
李莲花认可他说的,“当然不能,所以我们来这就是找云娇脱罪的证据的。” 语毕他走向楼梯,在缝隙处又找到了一根游丝夺魄针外加一块质地上佳的暖玉,“这就是青泠说的,玉秋霜送给云娇的生辰礼物,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灭口了。”
而后李莲花又在二楼云娇的房间找到一幅还没来得及销毁的皮影。
明舒不解道:“这皮影有什么来头吗?”
李莲花耐心地为她解释,“十几年前,江湖有个小门派,扈江蒲家操皮影而舞,闻名于天下,有一门绝学叫欲火千变,可百里控丝,却一夜之间因为赌债而全家覆灭,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明舒摆弄了两下皮影,“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丝线这么细如发丝,想要精准操控,不练上个几十年做不到吧?”
李莲花闭上眼,复盘出整个案件的过程,“玉秋霜死在玉城,但尸身却与血冰一起封进镖箱,送到镖局。而凶手再以走人头私镖为由,贿赂程云鹤。程云鹤不想私彪暴露,也不会开箱查验,于是玉秋霜的尸体被这样运到了小棉客栈。”
明舒接过他的话,“云娇带着护卫以寻找玉秋霜为名,提前一日住进了客栈,便可用一晚的时间来布置。次日晚间,她扮作玉秋霜进门,配合皮影装出二人对答的声音,远处的护卫们,只会当是玉二小姐真的回来了。镖箱用寒铁特密封质,六日正好血冰融化,血水缓缓溢出,只等人靠近便会察觉。而这时的云娇恢复自己的装扮,独自借口下楼沐浴,等头顶血水渗下,她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上二楼。护卫们再次发现玉秋霜失踪,镖箱被打开,尸身得以重见天日。”
李莲花轻轻给明舒鼓了鼓掌,换来了一个白眼,他也不在意,转头对方多病继续说道:“这一出鬼杀人的大戏,需要杀个人做引,这才连累了命苦的旺福。”
方多病眉间生出些许戾气,“那日云娇在一楼,所以是幕后之人杀了旺福。能让云娇坐下这么多戏码并让她装疯隐瞒真相的…宗政明珠?”
明舒秀眉微蹙,“不对,宗政明珠身上没有被望月伤过的迹象。”
李莲花把手一揣,“凶手想永绝后患,就一定还会再次出手。方少侠,出发之前你不是在云娇房里布置好机关了吗?你们说现在凶手上钩没有?”
方多病嘴角一抽,“这你也知道?老狐狸!”
明舒不乐意了,垫脚拍了拍他的脑袋,“没大没小。” 狐狸就狐狸,老什么老?!
“哎呀我不是说你啊姐姐,我是说李莲花那个假神医,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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