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没看清那令牌不知道,但李莲花看得真切,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处,果然他的令牌不见了,所以明舒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玉红烛看着写有“瑾王”两个大字的令牌大惊失色,几乎尖叫着喊道:“李相夷?!你是他什么人?!”
还不等她说完,隔空一个巴掌甩到她脸上,玉红烛的脸直接偏向一边,嘴角有鲜血溢出。明舒声音如切冰碎玉,“当朝瑾王的名讳,也是你一个小小城主夫人能直呼的?我现在真的很怀疑,玉城是否对当今圣上有不臣之心?”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李莲花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心里暗自欣喜,她在维护他。
身边的方多病不经意瞥见,直接刺他,“我知道姐姐很霸气,但你笑这么荡漾作甚?”
李莲花笑容戛然而止。
这时一位华服公子从外头匆匆赶来,入眼就是玉红烛狼狈的模样,一时还不清楚状况。随后他就看见明舒手中的瑾王令牌,瞳孔微缩。
“可是宗政公子?” 方多病出言问道。见那人疑惑地看过来,他自报家门:“在下方多病,家父户部尚书方则仕,令祖寿宴上我们见过,当时宗正丞相还提起过你与玉城二小姐的婚事。”
“还真是方公子,不知你们这是?”
方多病三言两语说了情况,宗政明珠了然,躬身向明舒行了一礼,“这位小姐,霜儿尸身被大火所毁,红烛姐脾气不好,处理此事难免过激了些,有冲撞之处请您莫要怪罪。就是不知您与瑾王殿下…?”
明舒语气不辨喜怒,“这好像与你无关吧。”
“呃…是…”
而被还跪在地上的玉红烛夫妇,就算再心有不甘,也万万不敢再度顶撞明舒,方才那一顶帽子扣得实在太大,玉城承担不起。
玉穆蓝开口求饶,“原来这位是是天机堂少堂主,失敬了。这位小姐,方才是我家夫人冲动了冒犯小姐了,还请小姐高抬贵手。”
明舒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对他的话却只当没听见,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玉穆蓝立即会意,“小姐放心,在事情查清楚之前,玉城绝对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至于那些护卫,我们一定补偿他们的家属。”
明舒依旧没有动作,只略带威胁地盯着满脸愤恨的玉红烛,直到听见她咬牙切齿地说:“都按他说的做。”
明舒撤了气势,轻声喊了一句,“方小宝。”
“来了。” 方多病屁颠颠从后面走过来,在明舒的眼神暗示下,掏出令牌用手指挡住石水的名字,朗声说道:“按当朝律法,江湖纷争,冤案都可由百川院代为审理处置。我乃百川院刑探方多病,此次玉二小姐还有我家小厮被杀事件,将由我以及我的搭档莲花楼搂主、名满江湖的李神医查明此案,缉拿真凶。”
被点名的李莲花额角猛跳,谁和这个生瓜蛋子是搭档了?!
被搀扶起来的玉红烛肿着半张脸,死死瞪着明舒,“我何时同意方公子来查案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明舒将令牌收起,“善意”提醒了一句,“你眼睛不想要,我帮你剜了如何?”
玉红烛丝毫不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方多病适时上前一步,“纵使玉城偏安一隅、自成一格,也不得不遵循大熙律典。玉夫人,你也不相信令妹是被恶鬼所杀吧?既如此,你只以为一味杀人有什么用呢?不如让我们查清事情的真相,你也不想让真凶法外逍遥吧?”
玉红烛想起妹妹微微动摇,“我给你一天时间查清真相,若是一天内查不出,就请几位立即离开,玉城的家事也不劳烦外人插手。”
“一天就一天!” 方多病昂着脑袋应了,还拜托玉城的人讲离儿先送回天机山庄。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李莲花不满地说道:“方少侠没我什么时候成你的搭档了?我有什么时候答应你留在这里查案了?我最不耐烦这些江湖事了,我和明舒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就像拉着明舒离开。
方多病简直快跳脚,“哎哎不行!我话都说出去了,你得帮我啊!再说了,你就不好奇玉秋霜是怎么死的吗?”
“不好奇,明舒我们走。”
“哎哎,你就算要走你干嘛带上我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方多病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铃铛。
明舒饶有兴致地问他,“这不是狐狸精的吗?你把他当人质,不,狗质了啊?”
方多病下巴一扬,“狐狸精忠心,从客栈一路追到了玉城,可惜他主人心硬,不要他了。我可得好好想想,是清炖呢还是红烧呢?”
明舒被他这损招逗笑了,李莲花也无奈得很,“狐狸精不过是条普通的狗,你跟它过不去干什么?再说了,我也不是刑探,你揪着我不放干什么?”
方多病理不直气也壮,“你不是能医死人肉白骨吗?你把她救活,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李莲花跟他说不通,也懒得多费口舌,“明舒你累了吧,我们回去吧。”
明舒看着方多病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实在不忍心丢下他,“哎呀不就是找凶手吗?这么麻烦做什么?我去她…”
李莲花猜到她要干什么,赶紧打断她,“等等等…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伤在身啊?刚刚就算了,现在还要不相干的人浪费精力,我不同意。”
“姐姐你受伤了?伤哪了?怎么伤的啊?前两日不还好好的?”
明舒被方多病一连串问题砸昏了头,摆着手说:“练功的时候出了点小岔子,也吃过药了,养养就好了。我说李莲花,你自己不愿查,也不让我帮忙,那小宝怎么办?等着明天被人赶出来?”
“就是就是,姐姐你可不能丢下我,他那么老奸巨猾,再不济让他留下来给我当个仵作也行,”
李莲花叉腰扶额,看着这对不是姐弟的姐弟俩,无奈叹气,“查,查行了吧!”
于是三人跟着护卫一同往停尸的冰窖走去。
路上方多病再次狗狗祟祟凑到明舒身边,怀揣着仰慕之心问道:“姐姐你今天那一招好帅啊!话说你是怎么认识我师父的?还有他的令牌?”
明舒敷衍道:“当年给你治完病,顺路去京城玩了一趟,正好碰上皇后难产,我就去救治她。正好那时候瑾王也在宫里,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至于令牌,嗯…也就是顺手的事。”
李莲花在旁边听着心里很是认可,可不就是顺手的事儿,连他都不知道这手是什么时候顺走令牌的。
“这样啊!” 方多病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就是这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对了小宝,那个什么宗政是什么来头?”
方多病答得很快,“宗政明珠是玉秋霜的未婚夫婿,当朝丞相的孙子,还是朝廷五品的官儿。别人评价他温文尔雅、诗剑双绝。他也是瑾王之后,京城贵女们梦寐以求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明舒微微摇头,“名不副实。” 分明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到了地方,李莲花把话题拉回正轨,“听说玉秋霜的尸首一开始停放在大堂,不知为何突然起火焚烧起来。据说已经面目全非,所以放进了冰室。”
“呕…”方多病险些被扑面而来恶臭熏吐,李莲花嫌弃地看了一眼他,“就这?这点场面都受不住还想做刑探呢,早点回家吧。” 然后回头看了眼明舒,“这里阴冷,不如你出去转转?”
方多病立即装作若无其事,“这种小场面有什么啊?”
明舒也早就默默地封闭了自己的嗅觉,此时她状态良好,拒绝了李莲花的好意。
那两人已经带好面罩,一个手持烛火,一个手持工具,准备开始验尸。
方多病提出疑问,“这味道这么大,是因为火烧过的原因吗?”
李莲花率先走近,“不是,但这才一天时间,尸首竟然腐烂的这么快。你看她的脖颈完好无伤,肯定不是被掐死的。” 但旺福确实是被人掐死的
方多病将火折子拿近,李莲花又试探着按了按腹部,掀开衣摆一瞧,“血块,这鬼好掌力啊。不过这血块瘀滞这么久都没排除,看来这玉秋霜是早死了。”
明舒突然在一旁说道:“当晚我们在客栈看到的那个带帏帽的女子,并不是玉秋霜。”
“什么?”
李莲花听完微微皱眉,恍然想起,那晚店家备下的茶水里掺了生麻子能让人致幻,“原来如此。若我没猜错,我们看到的应该就是云娇吧?”
明舒点点头,“聪明。”
方多病听完李莲花的解释瞪大了眼睛,却又很快不解,“不对啊,云娇武功并不高强,这一掌如此刚猛,应该不是她干的。”
“不错,云娇逃不了干系,但凶手另有其人。” 李莲花边说边从旁边取了一块吸铁石,在尸首胸口处晃一晃,果然有收获,“看到没有,第二处致命伤,直击胸口的金针。”
方多病将尸首的衣摆拉好,给了玉秋霜最后的体面,“金针和掌伤?一个近战,一个远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李莲花认可他的说法,“你不觉得这手段都太重了吗?玉秋霜武艺平平,想杀她需要费两次功夫吗?我没猜错的话,旺福的死就是凶手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扑朔迷离。若不是玉红烛回来的及时,玉秋霜的死因就会被推到鬼身上。”
方多病拳头攥起,“装神弄鬼,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旺福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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