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黑云翻墨,卷地风来。
“砰!” 客栈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个半掀起帏帽的女子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吓得众人纷纷抱头鼠窜,不停喊着“有鬼”。
“说谁是鬼?” 那女子蛮横地一抽鞭子,遮掩似得将头纱戴好。
楼上的侍卫们听见动静,立即迎过来,“二小姐!您去哪了?我们找您都快找疯了,云娇姑娘也追出来了,此刻在楼上等您呢。”
那女子闻言立即提着裙摆往楼上走去,很快房间里隐约传来两名女子的交谈声。
目睹这一切的明舒不禁蹙眉,那女子分明不是画像上的人…
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侍卫们口中的云娇姑娘从楼上走下来,直接进了一楼的提前让店家备好的浴房。
星驰电掣间,明舒突然眼神一厉,反手将望月镰掷向二楼,镰刀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瞬直接破开厢房的窗户,方多病和李莲花都震惊地站起来。
此时又是一阵狂风大作,客栈的门再次被吹开,狐狸精躁动不安,“汪汪汪…”
电闪雷鸣之际,宾客们纷纷指着屋外飘过的绿色身影,“有鬼!有鬼啊!”
明舒当即就要去追,却被李莲花拦下,“你伤还没好,不要轻举妄动。”
慌乱间有人跌倒在地,低头间看见了地上多了一串血脚印,一路通向楼上。这时浴房里的云娇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指着二楼,“有血,上面有血…”
方多病抬头只看见原本在围栏处望风的离儿突然惊呼,立时运起轻功直奔二楼,通过被望月破了个大洞的窗户,看见旺福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而这间房正是李莲花所住的。
方多病颤抖着探了探旺福的鼻息,微红了眼眶,小丫鬟离儿抹着眼泪,向方多病指着跟着上来李莲花哭诉道:“少爷,一定是他,他发现旺福进了他的房间,所以杀人灭口。少爷,你一定要为旺福报仇…”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旺福颈骨折断,显然是被人掐死的,方才李莲花一直与你家公子坐在楼下,你也守在二楼,你倒是说说他是如何做到隔空杀人的?”
明舒站在李莲花身前,微凉的声音唤回了方多病的理智。他环顾了这间并不大的屋子,看见死死钉在外窗檐上的望月镰,上面的海蓝宝石在暗夜中闪着奇诡的光芒。
他哑着嗓子说:“姐姐说的对。离儿,我一定会为旺福报仇,但李莲花确实不是凶手。”
他边说边走到窗边,用内力将望月拔出来,对着微弱的烛火看见了上面的红痕,然后把镰刀递到明舒二人跟前,“上面有血。”
李莲花接过,看了眼位置,沉着声音道:“望月是直飞进来的,而旺福倒在柜边,这上面的血应该就是凶手的。”
“望月是用极寒的玉料炼成的,被它伤到,即使是再细微的伤口,也极难愈合。”
极寒?李莲花脑子里有东西一闪而过,却没来得及抓住。
隔壁,玉城的护卫发现他家二小姐竟然无端再次失踪,大肆搜查客栈之后,在鹤行镖局的密封好的镖箱里面发现了他们此行押送的一颗死刑犯的人头以及…玉秋霜的尸体。
玉城,地牢。
当晚所有身处小棉客栈的人,都被玉城城主玉穆蓝下令暂时看押起来。
“明舒、明舒,你别不说话,小心气坏身子。” 李莲花站在明舒身边,弯着腰好声好气地哄着。
明舒周身气息凛冽如冬日寒风,无端让方多病打了一个寒颤,“姐姐,你消消气,我现在身上都开始发冷了,等出去我一定让什么玉城城主给你赔罪。”
明舒看着牢房里瑟瑟发抖的一行人,摸了摸手上的清心镯,突然发现她在这小世界几十年生气的次数比她在四海八荒几万年还要多。
李莲花敏锐察觉明舒情绪有所缓和,喋喋复喋喋,滔滔复滔滔,“我知道在这里委屈你了,可你伤还没好,不宜大动干戈。”
明舒手指在他肩上一阵猛戳,“你也知道啊,我一个…被这些人关进了牢里,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我是受了点伤,但又不是残废了!” 她堂堂青丘帝姬,辛辛苦苦修炼成上神,到头来被凡人关进了大牢,传回四海八荒怕是都没人相信。
李莲花忍着疼,嘴角轻扬,“谢天谢地,你终于肯我说话了。” 他接着解释,“以你的本事自然不会把小小一个玉城放在眼里,可如今这案子扑朔迷离,怨鬼杀人的说法闹得纷纷扬扬,你若是此时闹出大动静,难保他们不会将矛头指向你,到时候再惹得一身腥就得不偿失了。”
明舒重重哼了一声,懒得和他多说,她是帝姬是上神,这人不也是瑾王是天下第一,这十年还真的磨平了他的棱角。
方多病和明舒是一个想法,他不停地对着守卫放狠话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百川院的刑探!凭什么关我啊!让你们城主来见我。哎装听不见是吧……”
眼看明舒的眉毛又要蹙起,李莲花赶紧打断方多病的的大嗓门儿,“你别叫了,玉城之主人不在,等她回来了自然会见你。”
方多病疑惑不解,“你说什么呢?我们刚刚不是见到城主玉穆蓝了吗?”
“我们见到的所有护卫都只称夫人,不提城主。还有在客栈里,玉秋霜在与好友交谈时唤的是阿姐,而非阿嫂,说明这个所谓的城主是入赘后改了姓的,所以玉城真正的主人应该是玉红烛。”
方多病顶不住李莲花看傻子似的眼神,“哼”了一声后,转头去和同样被关进来的鹤行镖局程总镖头打听情况。
很快明舒他们就得知,鹤行镖局这次偷偷带着囚犯的人头,也正是因为鬼迷心窍的贪财。而往年的中元节,一般都会做法,就在今年偏偏没有做,结果突然出现了闹鬼的事情。此话一出,让周围的人顿时又开始相信这次一定是邪崇作祟。
听到这些奇葩的无稽之谈,方多病坚决不相信这些话,主动安慰了众人两句。
这时,有一队全新的护卫过来将他们带出去,等到他们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地上已经血流成河,一众下人正在清理打扫。
方多病大惊,“这是之前那些护卫的血?他们怎么了?”
从大堂缓缓走出来的城主夫人玉红烛“好心”帮他解了疑惑,“身为玉城护卫,护主不力,派他们看守尸身,还不知是谁弄翻了火烛,害我妹妹遗体受损,我让他们自尽,就算是慈悲了。”
明舒眼中冷意翩飞,方多病立即出言指责,“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你就轻易要了门中护卫的性命?”
玉红烛丝毫不在意,“玉城家奴,生死与你何干。他们无能,玉城不留废物。倒是你们,说我妹妹是被鬼所害,我还没见过鬼,不如你们跟我说说,这恶鬼长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客栈里无辜之人鸦雀无声,玉红烛笑得讽刺,“怎么,是忘了吗?听说濒死之人总是能见到鬼的,我帮你们想起来。” 话音落下,身边的玉城护卫纷纷拔刀对准他们。
方多病眉眼肃然,手已放在剑上,“你是不是疯了?”
“动手。”
明舒眸光寒冷到极致,樱唇轻启,“我看谁敢?” 她只是站在那里,微风吹起霜色的面纱和茜红的裙摆,只是极淡的表情和语气,就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方多病崇拜地看着他身前明舒,还有心思和李莲花说悄悄话,“好帅啊!”
明舒这一身气势着实让玉红烛心生忌惮,“你是何人?”
“我是什么人,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你枉杀家中侍卫,丝毫不把当朝律法放在眼里,玉城是想造反吗?”
玉红烛掌权多年,性子十分火爆冲动,明舒的话让她此刻恼羞成怒,全然忘记自己已然心生惧意,“放肆,一个丫头片子也敢质问我?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杀了她。”
方多病当即就要拔剑,李莲花手也摸上了缠在自己臂上的刎颈。
明舒只是轻飘飘扫了一眼举刀的护卫们,眼神重新定格在玉红烛身上时,上神威仪尽数释放。
顷刻间,那些小鱼小虾全部失手摔了手里的兵器,他们只觉得一股泰山压顶的力量从周身散开,压制住身上所有的内力,迫使他们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之举。
而前面的玉红烛和玉穆蓝,直接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玉红烛心中大骇,世上竟然有如此高强的内力?是她轻敌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你杀了我妹妹?”
明舒连眼风都不愿分她一丝,“我与你妹妹素不相识为何要杀她?至于我的身份……”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在玉红烛前面晃晃,“看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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