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去将李莲花迎进来,又风风火火地带他去了百川院挂有李相夷画像的侧殿。无论是李莲花本人,还是知道他身份的明舒和笛飞声,看着画上意气风发的持剑少年都有些发愣。
“我师父的画像在百川院成立时就挂在这里了,这么多年,没人能忘得了他。”
李莲花错开视线道:“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挂在这能辟邪吗?”
方多病捶了他一下,“你说话注意点!那什么,你有糖吧?给我两颗。快点快点,别抠门。”
李莲花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掏出一颗糖递给他,方多病不满意,“就一颗?我知道你喜欢吃糖,身上肯定还有,你再拿两颗给我。”
“没了,爱要不要。”
明舒见状掏了两颗糖果递给方多病,“给你。”
“哎呀还是姐姐你好。” 方多病把糖摆在李相夷的画像前,认真地抱拳行礼,之后他说道:“我每次来都会给他带点,在别人眼里,他是天下第一,是很多人的依靠,是无数人想挑战的目标,可很少有人了解他的喜好,我却见过他避开所有人偷偷吃糖的模样。”
他说的正是那次李相夷在离开天机山庄前知道了明舒的名字,当时心脏猛跳的他在转身时塞了一块糖,为的是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李莲花从过往的回忆中抽身,转头看向旁边的明舒,不想明舒也在看他,视线交汇的瞬间,他心跳之快一如当年。感受到手心里多了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明舒给他塞了颗糖豆。
而明舒在想,这个爱吃糖的少年,却吃尽了人间的苦。
方多病忽然看见李莲花的侧脸,一时有些恍惚,“哎你长得和我师父倒是有几分……”
“他不是。” 笛飞声直接打断他的话。
方多病看见他就烦,“不是什么?”
笛飞声难得愿意解答他的问题,他目光锁在李莲花身上,“东海大战,李相夷输了,他应该第二。”
方多病气得一蹦三尺高,“你说李相夷输给了笛飞声?你看到了啊?你家住东海啊?你是鱼精还是乌龟精啊?” 嗓门一句赛一句高。
明舒瞬间垮脸,她就住在东海,她是鱼精还是乌龟精?这死小子。
“噗嗤…”李莲花看着明舒表情变化之快,忍不住笑出声。这下三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好在外面两声锣鼓声响起,救了他一命。
“听到了吗?大会要开始了,走走走…”
院外,看着纪汉佛在台上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明舒左眼里写着不耐,右眼里写着烦,直到得知是肖紫衿和乔婉娩找回了剑,才把目光分了过去。
肖紫衿在上面昂首挺胸,听着底下人对他的恭维,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而乔婉娩看着少师剑面露哀伤,让旁边的肖紫衿见了面上满是怜惜,将人搂在怀中低声安慰着。
乔女侠不亏江湖第一美人,明舒觉得她与自己十余年前在水镜中看见的容貌几乎没有分别,看着还是那么清丽柔弱。可惜了,又一个眼光不好的。
“我还以为乔婉娩是你的女人。” 此时方多病在一旁的宾客攀谈,消息一贯滞后的笛飞声平地扔出一颗雷。
李莲花不知从哪里顺来了一个面具带着,但依旧遮不住脸上的慌乱,“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乔女侠有关系了?” 嘴里指责着笛飞声,眼神却盯在明舒身上。
明舒不知从哪里找了把折扇,拿在手里轻轻敲打着,“你看我做什么,看剑。”
此时,红绸揭开,所谓的少师剑重现天日,李莲花一眼就看出剑有问题,他眉头轻皱。
方多病不自觉扯着明舒的袖子,“快看,还真是少师剑呢。当年李相夷就是靠着一手创立的相夷太剑,一战惊绝江湖,听说他曾为了博红衣美人一笑,在剑柄上系了丈许红绸,在瑾王府屋顶上练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引得万人空巷。据说争相围观者不知多少,只为目睹那红绸一剑。”
笛飞声不屑一顾,扫视着李莲花,“当年他竟这般招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孔雀呢?”
明舒奇怪地看了一眼笛飞声,心道,你可真了解你老对手,可不就是小孔雀吗!
方多病当即反驳,“你懂什么,英雄配美人。” 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拽着明舒的袖摆,赶紧松开给她捋捋平,今日明舒正巧一身水红色的流仙裙,“嘶…姐姐,你今日穿的……”
明舒手里的扇子戳戳他,“我穿的怎么了?你不是吵着闹着要试剑吗?发什么愣呢?那肖紫衿都说了,摘得绸花者便可一试。”
方多病敲着额头,瞪着眼睛,“等等等等,姐姐你说你在皇宫救治皇后娘娘的时候遇见我师父对吧?”
明舒下意识看了一眼李莲花,“对啊。”
而李莲花现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师父红绸舞剑的时候也正是举国庆贺太子出生之时。” 方多病原本放在额头上的手下移到嘴巴上,“该不会那个红衣女子就是你吧。”
明舒张了张嘴想着应该怎么狡辩,李莲花也伸手捂住了脸,就连不解风情地笛飞声眼神也在两人身上打转。
“是你!就是你!绝对是你!这世上就没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了,李相夷又不是瞎子,原来当年是为了你唔唔唔……”
明舒忍无可忍,用扇骨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你再不上去这试剑的机会可就没了。” 语毕,抬手一掌把直接方多病送上了擂台。
呼…可算清净了。明舒侧眼看了看身边另一个当事人,这都而立之年了还红耳朵呢?
明舒体贴地挥开折扇帮他扇扇风降降温,这人都快成煮熟的大虾了。
“咳…谢谢啊我自己来。” 李莲花接过明舒手上的扇子,却不小心擦过她沁凉的手,心里又是一个激灵,他迅速转移话题,“阿飞啊,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背的这把刀叫什么名字啊?”
笛飞声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也懒得戳穿这人,“刀。”
李莲花摇着扇子,无语地看着他,“刀?哦没有名字?”
“刀就是刀,要什么名字?取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最后还是落入他人之手。话说,你还不去拿回你的剑?”
被内涵的李莲花一瘪嘴,“谁的剑?李相夷都死十年了。”
笛飞声嗤笑一声,转过身看着他,“输给我这么放不下?” 一边说一边暗中蓄力,一掌拍在他后腰,想学着刚刚明舒把方多病送上台那样,把没有防备的李莲花也推上去。
明舒早就发觉了他的动作,抬手将已经向前扑去的李莲花拉回来。
而在空中打了一个转的李莲花,从明舒身后探出脑袋,鄙夷地看着笛飞声,“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搞偷袭了?”
“香尽!” 这时擂台上也已经分出了胜负,红绸毫无意外地落在了方多病手里。
而这傻小子龇这个大牙在上面冲着明舒招手,“姐姐!我给你也舞剑给你看啊!”
舞剑就舞剑,也什么也?
明舒察觉到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努力克制住想揍孩子的冲动,淡定地点了一下头。
石水看见台下的明舒,对这一边的白江鹑说:“那位就是白小姐。”
白江鹑“白鹅”白江鹑原先负责“佛彼白石”里人脉琐事,江湖中人只要有名字,他多半知道一点,若是名人,他更是如数家珍,足可见此人之细心。所以只要是他见过一眼的人,基本不会忘记。
“是她,门主书房里那幅画上就是这个女子。”
石水惊喜道:“那她会不会知道门主的下落?”
白江鹑被肥肉挤在一起的小眼睛闪了闪,“我说老四,这都十年了,你还没死心呢?别光惦记着门主的下落,你还记得彼丘的死吗?”
石水怒意顿生,“提那个叛徒做什么?” 她脑中闪过当年云彼丘凄惨的下场,顿了一下,“你…你是说这个女子就是当年给云彼丘下毒之人?”
“我觉得像。”
台上的方多病舞剑正舞得起劲,笛飞声搞事的心思一刻不停,挑衅地看了一眼明舒,一枚暗器自手中射出,方多病手中的剑应声而断。
“这……”台下一片唏嘘,方多病也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看向了明舒和李莲花。
佛白石三人还有乔婉娩和肖紫衿立即围上来,肖紫衿质问道:“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少师为什么会断?”
方多病慌乱地摆手,“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没做。”
肖紫衿根本不听,咬定是方多病折损了少师剑,还扬言要去天机山庄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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