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台上挂过一阵极为刺骨的寒风,台上众人除了方多病之外,齐齐后退运起内力抵挡。
下一秒,明舒翩然落在方多病身边。
“姐姐我……”
明舒轻压手掌,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拿过他手上断剑的剑柄,在手里掂量了两下,“诸位,天下皆知李相夷十五岁得此少师剑,几乎剑不离身,经历大小战役无数,这剑柄怎么可能毫无磨损呢?”
方多病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刚刚试剑的时候就感觉剑柄处的雕纹有些硌手,就像是新铸造出的剑,所以这把剑是假的?”
肖紫衿抬手指着明舒,“胡言乱语!你是什么人?今日来的都是四顾门故友,这位小姐不请自来不太好吧?”
台下的李莲花眼中有戾气闪过,被身边的笛飞声敏锐捕捉到了,“你还挺担心她?看来姓方那小子说的是对的。”
方多病立即反驳,“什么不请自来,我姐姐是我邀请来的。”
肖紫衿不屑地笑笑,“我没记错的话,方少庄主好像还不是百川院的人吧?”
“啊!”一道惨叫声响彻院内外。
“肖紫衿,我给过你机会了,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明舒的声音仿佛把人拉进了寒冬腊月,方才她灵力化刃,片刻间就收割了肖紫衿指着她的手指。
这场面众人皆是始料未及,而石水和白江鹑对视一眼,坚信定了他们刚刚的猜测。
乔婉娩大惊,接住满脸痛苦的肖紫衿,仰着脸问道:“紫衿做错了什么?这位小姐为何出手如此狠辣。”
面对如此凄美佳人,明舒倒是多了些耐心,“他敢对我不敬,这本就是罪。再有,我这个人一向护短也不怎么讲理,方多病是得了你们许可,名正言顺上来试剑的,如今肖紫衿却不分青红皂白为了一把假的不能再假的剑污蔑他,让我有些不太高兴。这根指头,就是为了让他长个记性,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自己掂量掂量。”
她周身威仪压迫感十足,一时根本没人敢出声,唯有石水上前抱拳行礼,“白小姐,今日之事是百川院的过失,这柄剑确实是假的,方少侠确实无辜。”
白江鹑也上前一步,笑得和颜悦色,“白小姐身份贵重,此次亲临实是百川院之幸,此次是我们怠慢了,小姐可否赏脸进屋喝杯茶,消消火。”
两人这话简直就是把肖紫衿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也算是表明了百川院的态度。
到底顾及着百川院是当年李相夷的心血,明舒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两位院主都这么说了,这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哎嘿嘿您这边请。”
明舒抬步跨过地上那一截断指时,她还有心情好言相劝,“乔美人,找夫婿这事可得擦亮眼睛,肖紫衿打着李相夷兄弟的名号在外招摇的同时,却在背后诋毁李相夷的名誉,这等伪善小人可不是什么良人。”
“你!” 肖紫衿惨白着一张脸,满眼愤恨。
底下的笛飞声语气中带着点幸灾乐祸,“虽然我挺欣赏这白明舒出手干脆利落,但她现在得罪了乔婉娩,你上还哪查狮魂的下落去?”
李莲花没什么表情,从肖紫衿跳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无法善了,明舒有多厌恶这个人他是心知肚明,上次在玉城他阻拦了明舒一次,反而让她的压制的怒火更甚,这次发泄出来也好。
至于狮魂,总会有其他线索。
反观方多病,这会儿正屁颠颠儿跟在明舒后面,乖巧地不得了,“姐姐,今日幸好你一眼就看出来那剑是假的,不然那些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明舒此时心情舒畅,语气轻快道:“你这傻小子也不知道动动脑子,少师好歹是把名剑,怎会轻易折断?”
她今日当众发难肖紫衿,无非就是因为方才在剑断的瞬间,脑子里想起了鸿蒙珠说的,原世界中已经油尽灯枯的李相夷被肖紫衿逼到自断少师,不得不跳崖远走,这口恶气不出她难消心头之火。
百川院中,除了不宜露面的阿飞,众人齐聚议事厅。
纪汉佛作为曾经“佛彼白石”中的老大,方才他已经听说了老三老四对白明舒身份的猜测,此时他率先开口,“早就听石水说过,白小姐与我们门主是故交,若是门主今日还在,定要奉您为坐上宾,今日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明舒抚了抚袖口,淡淡道:“纪院主客气,我原本也只是顺路陪着方多病来此述职,不想正好遇上百川院在召开什么赏剑大会,赏得还是李门主的少师剑。这我可不就起了兴趣,特意来凑个热闹,不想竟然是有人打着李相夷的名号行此等招摇撞骗之事。”
简单处理过伤口的肖紫衿坐在明舒对面,脸色青了又紫好不难看。坐在他身边的乔婉娩主动问道:“白小姐早就知道那把剑是假的?”
明舒一边欣赏着美人,一边把紫叶查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我不知道呀。但我知道肖紫衿一年前曾寻得与少师剑类似的材料,去仿制了一柄与少师剑一般无二的假剑。”
“什么?你不是说少师是你从渔民手中买回来的吗?” 乔婉娩不可置信地看着肖紫衿。
看了一圈大伙与她相同的神色后,明舒继续说道:“如果今日这把假剑没有折断,想来肖紫衿会借此造势,为得就是在江湖上博得一个重情重义的美名。若我料想不错,肖大侠是存了重建并执掌四顾门之心吧?”
肖紫衿咬着牙否认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你在污蔑我!”
明舒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得端过茶几上的杯盏,“是真是假你心中清楚。我且提醒你,李相夷除了是四顾门门主,也是皇亲国戚,四顾门是江湖门派却也属皇族所有,我劝你还是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总做一些贻笑大方的事情。”
肖紫衿狗急跳墙,当即就对着明舒拔剑。
乔婉娩还来不及阻拦,剑尖出鞘的瞬间,坐在明舒左手边的方多病也动了,他捞起手边的尔雅剑起身挡在明舒身前,李莲花也暗中摸上了刎颈。
而明舒眼中有暗光闪过,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机会。弹指间,她将手中的茶盏挥出,直接撞在肖紫衿的剑上,二者相撞的清脆声回荡在厅里。
“嘶…这…” 众人看着地上的碎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肖紫衿的宝剑竟然被一个薄瓷茶盏震断了?而茶盏不禁毫无损伤,连里面的茶水都没有溅出一滴,稳稳地回到了明舒的身边的茶几上。
四下鸦雀无声,唯有明舒笑得愉悦,“你可真不听劝啊。听说你的剑名叫破军?唔…这么一看确实挺破的。”
“噗…” 看着肖紫衿快要气晕过去的模样,方多病死死捂着嘴巴坐了回去。
李莲花暗自扶了扶额头,怪只怪这人倒霉,碍着这小祖宗的眼了。
纪汉佛稳住心神,“白小姐,今日之事百川院一定会调查清楚。若真如白小姐所言,我们会将肖紫衿的所作所为昭示武林,从此他与百川院再无瓜葛。”
石水一拍桌子,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肖紫衿,附和道:“不错,有人妄图把百川院当成踏板,也要看我们答不答应。”
乔婉娩看着跪在地上捧着断剑的却不敢抬头反驳的恋人,心中满是失望,她仰头逼回眼泪,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婉娩、婉娩...” 肖紫衿察觉心上人的离去,顿时乱了心神,剑也不顾了立即追出去。
白江鹑见人走远,赶紧转移了话题,“我听小病病说,玉城还有一品坟的案子都是由莲花楼楼主相助,这我们也是久闻李神医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啊哈哈。”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都汇聚在自己身上,李莲花不慌不乱,“白院主过奖了,方少侠智勇双全,在下不过是帮了些小忙,算不得什么。”
被叫“小病病”的方多病先是猛打了一个激灵,在听到李莲花夸自己之后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些人今日都抽什么风了?
白江鹑摆了摆手,带动了脸上的肉跟着一起动,“李神医谦虚了,不过李神医为何带着面具呐?我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熟?”
李莲花这些年靠着一张嘴走南闯北,自然不惧他的试探,“今日赏剑大会人多眼杂,这些年在下也救了不少人,有好的有坏的,若是被他们的仇家认出来,岂不是不妙?还有啊这说来也巧,在下还有一个同胞哥哥,名叫李莲蓬。小时候家境贫寒,哥哥呢就被一个老人抱了回去当义子,之后我也在没有见过这个哥哥,这些年我也在追查他的下落,只得知莲蓬哥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白院主是见过与我长得相似的哥哥也说不准。”
明舒听得眉毛都开始抽搐了,李莲蓬?他还真想的出来。
白江鹑憨憨一笑,“是这样啊那可真是巧。对了,诸位都还没吃东西吧?这都过了饭点了,我让人去买了些醉江楼的花生粥,大家先垫垫肚子,我已备下宴席,今晚再好好款待白小姐和李神医。”
看着手边侍从们端上来的粥,明舒眉头一皱,这莫名其妙送来的粥能喝吗?
方多病看明舒没有想吃的意思,就凑近小声说道:“姐姐,这花生粥可是很出名的,你也尝尝。”
明舒转头看他,余光看见他身后的李莲花也吃得津津有味,一时想不明白百川院这些人的用意,“好。” 她端起粥搅动了两下勺子,确实没什么问题,难道是她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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