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动作很快,刚来到一处隐蔽的假山后,就听见笛飞声对李莲花说道:“我要去一百十八牢第一天字牢,阎王寻命就关在那,我来带他走。你会帮我找到的,对吗?”
李莲花面无表情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笛飞声依旧是简单粗暴的手段,“方多病罡气解了,想来是你将扬州慢传给了他。他确实天资不错,只是他实在稚嫩,我想杀他易如反掌。当然一个方多病可能不够分量,今日百川院来了不少人,不知我杀几个才能让你开口呢?”
李莲花双目蒙上一层寒意,“我带你去。”
明舒不急着动手,只隐身跟在他们后面。
另一边,角丽谯也暗中潜入了百川院,她准备在今日对百川院的人用毒逼迫李相夷现身。
原本她得知明舒和李莲花也来了的时候,本想请明舒品尝一番公羊无门生前炼制的毒药,可惜一直寻不到好机会。
正在她苦于寻不到明舒落单的时机时,竟然意外被苏小慵拦住了去路。
原本苏小慵送完乔婉娩回房间正要离开,不想正好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戴着面具在角落里对着一个黑衣人吩咐着什么,“你是什么人?!” 说着想也不想就冲着两人拔剑。
可惜苏小慵武功实在不济,不过两招就被角丽谯打得吐血倒地。
这地方偏僻,附近又少有人经过。
角丽谯记得这人好像是和李莲花他们一起来的,她把玩着匕首一步步逼近地上的苏小慵,“万人册的孙女?真是碍事又碍眼,不过你既然主动送上门了也算为我分了忧,姑且让你多活一会吧?” 之后她喂已经昏迷的苏小慵服下了一枚药丸,并残忍地划花了她的脸。
“你是谁?”突然远处一柄剑柄飞过来,角丽谯闪身躲过,回头看着来人,“原来是乔女侠。”她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不太自然的脸,“江湖上提及美人,必要将你我并列,那你说说咱们谁更美?”
乔婉娩看了眼满脸是血的苏小慵,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你对她做了什么?”
角丽谯笑得格外灿烂,“一会你不会就知道了,难得碰上你,听闻你年少时倾心李相夷?今日我便送给你一个消息。”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李相夷还活着。”
乔婉娩不为所用,“陛下金口玉言,瑾王退隐江湖寄情山水,他当然还活着。”
角丽谯不屑撇了撇嘴,“那我说得再清楚一些,李相夷今日就在百川院。” 紧接着她猛然朝乔婉娩掷出一枚飞刀后,施施然离开了百川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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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莲花已经带着笛飞声来到一片梨花林,“穿过这里就是天字牢了。”
笛飞声看了看四周,“相思梨花阵?是有所耳闻,解法。”
李莲花停下脚步,慢悠悠地给他科普,“这相思梨花阵呢,借后天八卦起,阴阳颠倒而设,死门在天乾,生门在地坤,开门在山艮。”
笛飞声并不完全相信李莲花,他从腰间取出一枚铜钱试探地射向了地坤位,不料下一刻林中狂风大作,漫天梨花化为利刃将笛飞声困在原地。
明舒看准时机落在李莲花身边,带着他飞身出了梨花阵,落在附近的高处。笛飞声见状用内力震开花瓣,本想顺着他们二人的步伐离开,却被一颗梨树拦住去路。
“李相夷,你耍我?”
明舒浅扫了一眼这相思梨花阵,看着被一颗颗梨树缠得手忙脚乱的笛飞声,她语气轻快地说,“他怎么耍你了?你若不曾投石问路,便可安然出了这阵法,这恰好那枚铜钱,让生门变成死路了呀。”
李莲花点点头,毫不吝啬地划夸奖道:“不愧是你,对阵法也这么擅长。
明舒压下被风吹起的发丝,“你也不赖,这不就是你布下的阵吗。”
笛飞声眼神不善地看向互相吹捧的两人,“哼,你们以为这就能困住我?”
李莲花抚了抚袖口的褶皱,“哎那自然是不能困住笛盟主的,只是今日各派都在,如此你也无法轻易地闹事。”
察觉不少人正在靠近这里,明舒给李莲花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附近的山石后面待一会。
很快方多病就带着众人赶到,白江鹑看着被困在阵里的笛飞声不仅愣到,“这大魔头是送上门来给我们抓?”
笛飞声沉下心来,待梨树全部汇聚于周身时,调起全身内力腾空而起,重重一掌拍向地面,缤纷的花瓣被内力强劲的内力搅碎,梨树也尽数散开,露出原本的地貌、
纪汉佛见状嘱咐众人,“此阵以毁,大家小心。”
笛飞声看着对面的佛白石三人还有几位其他门派的掌门,“还都是老面孔啊,可惜都是手下败将。”
白江鹑警惕地问道:“十年不见,不知笛盟主来百川院所为何事?”
笛飞声连李相夷都不惧,就更不会把他道貌岸然的手下放在眼里,“十年不见,你们的武功还是这么差,有什么资格问我?”
“听闻观音垂泪修复内伤颇有奇效,看来笛盟主武功精进不少,可也难敌我众人之力。诸位,不用跟他客气,一块上。”
笛飞声今日并没有背刀,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战斗力,打头阵的白江鹑还未近他身就被踹飞出去。除了方多病和手持青雀鞭的石水,其他人在他手下根本走不过一招。
明舒将底下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还真别说,看着笛飞声暴揍百川院的这帮人还真是有种莫名的舒爽。
此时,只剩方多病一人有力与之一战,但即使他手持尔雅剑,面对内力深厚且刚猛的笛飞声也撑不过五招。
“剑术三门左中右,右虎中蛇左曰龙。”
方多病听着耳边突如其来的传音,出剑的动作一顿,被笛飞声抓住空档,毫不留情的一拳将他生生逼退一丈。
笛飞声负手而立,目中无人道:“打架时分心,李相夷就是这么教你的?”
方多病不理他的话,侧头地看向迎风站着高坡上的明舒,“刚刚怎么没注意姐姐在那里?” 他心中暗想。
“手前身后显剑势,侧身左进龙门亟。
身前手后隐剑势,侧身右进虎门易。”
方多病定了定神,凌空跃起以云剑起势,按照明舒的指点再次朝对面人刺去。
明舒双眼微眯,紧盯地笛飞声的格挡的招式。
“二势用手身诱之,彼取我身手出奇。
剑者奇正亦能识,舍身取手主击客。
我退我手进我身,左翻右跃如狮掷。
虎跃不入龙,龙翻不入虎。
彼退我乃进,彼退有奇伏。
彼进我亦进,彼进乃穷蹙。
龙翻虎跃皆蛇行,直进当胸不可阻。
左右进退有虚实,六法相生百奇出。”
方多病听着明舒密音传来的剑招口诀,手下动作越发凌厉敏捷,外人看只觉得他出剑的角度极其刁钻。一柱香后他便还以颜色,锐不可当的剑气划过,应接不暇的笛飞声同样被他逼退丈余远。
方多病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居然能伤着大魔头了?!
身后的石水不自觉喃喃道:“小楼昨夜又东风…”
“老四你说什么?”白江鹑并不怀疑石水的眼力,因为石水除了是他们几人中功夫最好的,也是最敬佩李相夷的人,“这是门主的招式?为何我看着不太像呢?”
笛飞声低头看了看自己右臂的血痕,复又抬头看着那位高贵不可攀的女子,“相夷太剑?白明舒,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 若不是他知道这些年李相夷活成什么德行,又才刚刚看了方多病与人打擂台,他还真以为李相夷把相夷太剑传给方多病了呢。
笛飞声不是傻子,在场这么多人,能让方多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步神速的只有她白明舒一人,“我以为你只擅刀法,不想于剑术一道也有如此造诣。适才方多病使的 ‘小楼昨夜又东风’ 是你指点的吧?经你改良过的招式竟然比李相夷早年所创更加精妙,这事儿他本人知道吗?”
明舒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耐心地回答着他,“能从笛盟主口中听到夸奖之言实属难得。说来惭愧,我确实将此招改动了些许,今日也是第一次使出来,看样子效果还不错。至于李门主知不知道,等有机会或许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明舒隔空点点有些发愣地方多病,“小宝,还有最后一句口诀你听好了,”
下一刻,她如击玉般泠泠风嗓轻荡在梨花林里,“有进无退,必攻不守,趁虚而入,以道制胜。”
方多病灵台瞬间清明,单脚蹬地腾空转体探刺直冲大魔头面门。
笛飞声知道今日不能成事便不再恋战,只留下一句“我会再来的”,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姐姐!”方多病在底下激动地向明舒挥挥手。
佛白石三人还来不及同明舒问候,只见一个百川院的弟子急匆匆跑过来,“不好了!院主不好了!乔姑娘那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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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乔婉娩房间后,几人才知道出事的竟然是苏小慵。此时她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虽然人还在昏迷,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打着寒颤,指尖还有发梢末端已经开始被冰霜凝结。
关河梦收到消息第一时间从山下赶了过来,他背着药箱踉跄着从外面推门进来,看着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苏小慵,膝盖一阵发软。好在一直站在门后的方多病扶了他一把,“关兄,振作点,她现在还需要你。”
关河梦深呼吸了几次,走到苏小慵身边坐下,开始聚精会神地把脉。
乔婉娩将角丽谯暗中潜入百川院并重伤苏小慵的事情告诉众人,却暂时隐瞒了有关李相夷的事情。
纪汉佛接过乔婉娩从飞刀上取下的字条,一眼扫过之后他隐晦地看了眼明舒和李莲花所在的方向,然后念道:“冰中蝉,雪霜寒;解其毒,扬州慢。”
李莲花听完后眉心几乎要拧到一处。明舒眸中也逐渐失了温度,角丽谯还真是有些心计,竟然用这种方式逼李相夷现身。
关河梦撤回手,缓缓垂下头,“确实是冰中蝉和雪霜寒两种剧毒混在一起,毒入口直达肺腑,半个时辰就能让内腑结成冰,我的金针之术根本无用,只能用至阳至纯的内力,护住内腑,借之与剧毒相抗,待冰中蝉药发之后病人方可无事。如若是其他的内力,都会让极度脆弱的腑脏被冻伤。按小慵现在的情况,最多三个时辰冰中蝉就会毒发,直到全身结冰而死。”
方小宝愣了一下,“怪不得点名要扬州慢解毒,天下只有扬州慢能做到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帮苏小慵解毒?”
石水面上待着诧色问道:“你会扬州慢?什么时候学的?”
方多病眼珠子往明舒那边转了转,“就…前段时间。”
李莲花摇了摇头,“方小宝你修习扬州慢的时间太短,自保可以,但想帮人解毒恐怕不是易事。”
明舒生怕这人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她走到床边扣住苏小慵的脉,心里有数了之后,对旁边正颓废的人说道:“小宝的功力虽然不足以解毒,但佐以金针之术却可以延缓毒发。关河梦,这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说着她回头看向百川院几人,“角丽谯身边只有两人善毒,一个是药魔,一个是公羊无门。这个毒虽然凶险,却并非极至痛苦,不像是药魔的手笔。速去牢里提审公羊无门,看看能不能撬出些东西。”
石水反应很快,朝明舒抱了抱拳,“是。” 转身亲自去一百八十八牢审问了。
明舒手指了指白江鹑,“你,带我去药房。李莲花跟我去研制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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