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余晖拨开云层,霞光锦簇,风裹挟着花香拂到鼻尖,暮色四合。
明舒坐在院子里观赏今日淡紫色的晚霞,夕阳落在她身上,光晕柔和,一双秒目如秋水烟云。让李相夷的眼里只有她,再装不下别的风景。
“门主!”一个守卫匆匆跑进来,神情急切。
李相夷微微拧眉,“出什么事了?”
守卫深吸一口气,“门主,笛飞声来了,他说、说是要见您。”
明舒脸上露出一丝兴味,“这笛盟主什么时候也变得爱凑热闹了?”
李相夷撇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他眉眼间带着些许不耐,“我先去前面看看,他那个臭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可不能让他毁了好日子。”
明舒摆手,示意他先去忙。她自己也回了屋,把水镜架起来,捧着坚果等着看戏。
前院,笛飞声一袭暗红色锦袍,负手站在屋脊上,目视前方,对下面的窃窃私语之声充耳不闻。
主要这人在江湖上实在是臭名昭著,偏偏他武力值奇高,大部分人今日都是来做客的,主人家还没发话,也没人想主动惹事,万一成了炮灰可就不妙了。
收到消息的不止李相夷,还有正打算回百川院的方多病。他从半路折回,一进门就看见了屋脊兽似得笛飞声,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叉腰就开始喊,“喂自大狂!你来四顾门干什么?莫不是走错了路?”
听着他毫不客气的质问,不少人脸上或多或少露出了敬意。乖乖,这可是笛飞声,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位方院主居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同他叫嚣,不愧是李相夷亲自指点过的人。
或许是方多病到底与旁人不同,笛飞声“大发慈悲”地赏了他一个眼神,表达的意思仿佛是,“你真的很吵,我根本不想搭理你。”
方多病若是看不懂也就算了,偏偏他这时候脑子好使,精准领悟了他的意思,顿时暴躁起来。然而李相夷这时候到了,方多病只能把火先压回去,留着下次跟他算账。
李相夷仍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温雅模样,“笛盟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笛飞声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个遍,然后嗤笑一声,“十年前东海那场比试不做数,我要你与我再比上一场。”
李相夷:……他就知道是这事儿!
此话一出宾客们都开始激动起来,当年他们就没看着那一场大战,这次是不是能大饱眼福了呢?
傅衡阳在旁边眼睛眯起,他已经开始思索若是门主应下了这一场比试,他该怎样给四顾门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李相夷眼睫微垂,“七日后,东海之滨。”
笛飞声眼前一亮,嘴上还不忘刺他一句,“难得你如此爽快,一言为定!” 说完就飞身离去。
仅半日时光,整个大熙几乎都知道了,既李相夷之后,大魔头笛飞声也重出江湖,有人猜测他欲挑遍各大门派,这第一战就盯上了四顾门。
二月二十二,笛飞声将与李相夷东海再战,一决高低。
当日四顾茶会之后,整个江湖都为之振奋,不少英雄好汉出了四顾门就往东海赶去,只为占上一个好位置。
“天啊天啊,十年前老子还没出道,没赶上热闹,现在竟有机会了!”
“天啊天啊,李门主退隐十年,可又练成什么新的绝招?”
“天啊天啊,当年他们好像没分出胜负,不知道十年之后谁更胜一筹啊!”
此时的被人热议的主人公之一,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激动。
热恋的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明舒笑他自讨苦吃,李相夷也不气,四顾门虽是他的地盘,但现在的他心里并不把这里当成家。再有就是他还没见过明舒的父母,不能太过孟浪。
明舒衣带松散,半倚在榻上,问道:“你这次怎么就答应笛飞声了?”
李相夷看着她妩媚的模样吞了吞口水,心里唾骂了自己一句“禽兽”。他清了清嗓子,“这人轴的厉害,不跟我比一场他誓不罢休,我怕以后没安生日子过,索性就应下了。”
李相夷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今日悄悄给老笛传音了,约他明日见面一叙。既然是比试那总要有些赌注才好,可不能白白辛苦我打一场。”
明舒斜睨了他一眼,“你又打的什么坏主意?”
李相夷摆出一副正经样子,全然忘了自己现在衣不蔽体,“你说,我让笛盟主过来给我打打下手怎么样?”
明舒眼睛微微抽搐,“我觉得他不太可能会答应。”
李相夷眉头高高扬起,“我本来也没想让他答应,就他那脾气别再把我这四顾门给拆了。” 在明舒疑惑的眼神中,他的笑容变得有些鸡贼,“我看中了他身边的无颜。”
明舒恍然,“挺好的,他是个忠心的,能从角丽谯手中逃出来足可见能力不弱。”
李相夷打了个响指,“所以这个墙角我挖定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笛飞声姗姗来迟,李相夷“啧”了一声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一天了。”
笛飞声不理他,自顾自倒了杯茶,“找我什么事?”
李相夷调整了一下坐姿,郑重道:“大事。”在笛飞声似疑惑似戏谑似不屑的眼神中,他说道:“我觉得我们的比试应该添些彩头,你觉得呢?”
许是昨日这人应约应的爽快,今日笛飞声还算好说话,“你有琢磨这些闲事的功夫,不如出去磨磨剑,离我们约定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李相夷懂他,只要没拒绝都当默认处理,“要是我赢了你就加入我四顾门吧?”
“嘭!”笛飞声把杯子往桌上一扔,愠怒道:“让本尊屈居你李相夷之下?你以为你有多大脸?”
瞧瞧,“本尊”都喊出来了,可不是气着了。
李相夷无视他的怒火,摸了摸自己一张嫩脸,“我脸自然是不大的。” 他佯装叹了口气,开始装模作样,“罢了,你不愿意就换一个。我想想…你……哎算了你把无颜给我,怎么样?”
笛飞声额角一跳,然后快速阴沉下脸,“你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你不好好练剑却在这里跟我耍你那些心眼子,李相夷你就这么笃定你能赢我?”
“谁说的?!我没这意思。”李相夷嘴上极力否认,“你就说吧,我这赌注你应是不应?”
笛飞声想到无颜自从养好伤之后,就开始不断搜罗人手想要替他重建金鸳盟,但他实在不喜应付那些杂事,眼下倒是个好机会。他犹豫了两息便松了口,“如果你赢了,我就将无颜借给你。但若是你输了呢?” 他刻意将“借”字咬得极重,提醒他无颜的主子只会是自己。
李相夷不在意这个,反正得了他的承诺就行,他心情颇好,爽快道:“由你决定。”
笛飞声冷哼一声,“我要白明舒同我过上两刻……一百招,刀法。” 贪多嚼不烂,一百招应该也够他学一阵子了。
李相夷面色一变,“老笛,你这可不行,你我的事情扯明舒做什么?”
笛飞声逮住他话里的漏洞,“是,你我的事情,你把无颜扯进来做什么?”
“你……”李相夷被噎得够呛,梗着脖子道:“这能一样吗?!无颜是你的下属,而我呢,我如何能做得了明舒的主?”
笛飞声心中暗骂他不争气,“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就这一个条件,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们这赌约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李相夷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一甩袖子找明舒诉苦去了。
明舒听他说了此事,面露疑惑,“若是你俩势均力敌也就罢了,但笛飞声实力不及你,这场比试与你来说应该毫无悬念才是,你为何不应?”
李相夷难得反驳明舒的话,“话不能这么说,我怎么能拿你做赌注呢,这是对你的不尊重,也就是老笛那个没分寸的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无颜:好好好,您可真是双标的明明白白!
明舒有些无语,“他若是只有这个条件你答应了就是,即使没有赌注,笛飞声若是想来请教些招式,我也不会拒绝。”
李相夷听完可不高兴了,他一把将明舒抱到自己腿上,在她脸上脖子上亲个不停,含糊道:“不行,你要拒绝,做什么要教他,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明舒麻木了,这人现在与她平日里的相处越发…任性,可以说是毫不顾忌,说亲就亲,说抱就抱。这要是哪日两人打了全垒,她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吗?明舒不禁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 李相夷正吻地投入,看她突然抖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便安抚似得亲了亲她的额头。
明舒甩了甩脑子里奇怪的东西,“没事。” 却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下一瞬,明舒便僵硬了身子,不敢再动。
果然,李相夷眸色变得深不见底,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往上控制着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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