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万物初醒,金色的光芒酒满了皇宫的琉璃瓦顶,今日是册封太子的祭天大典,整个皇城内外装饰一新,旌旗招展,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辉煌。宫墙内外,禁军站立如林,刀剑闪耀着寒光,象征着皇权坚实不可撼动。文臣武将皆身着朝服,按品级排列于宣政殿外的广场上,个个神情庄重。
随着礼官高唱“吉时已到”,皇帝站在高台上,在满朝文武跪拜之中,太子赵朗身着华贵的明黄蟒袍,头戴镶嵌着硕大东珠的金冠,沿着龙纹玉阶缓缓走上祭祀台。
“乾坤造化,浩渺无垠;社稷之神,护国安民;先祖之德,思泽流长;今孤以虔诚之心、储君之名,祭祀天地神明、社稷先祖,奉献牲醴,祈求我大齐风调雨顺,繁荣昌盛。”
话音落下,天空出现大片祥云,瞧着正巧是在祭祀台的上方。
“吉兆、是吉兆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无人注意的角落,李相夷抬头看着天空的异象,低声询问,“当年我哥哥也是这样的吗?”
明舒挽着李相夷的胳膊靠在他肩上,“你哥哥可没让我这样操心过。建平帝没有儿子,李相显又是正经八百的皇族血脉,与阿朗如今的情况自是不同。今日我若不造些声势出来,阿朗这个位置怕是坐不稳,毕竟还有几个快成年的皇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呢。”
李相夷亲了亲她的发顶,“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倒是你,如今在朝堂上挂了职,虽不用上朝,但平日里少不免要分走几分心神。”
前些日子傀儡皇帝在早朝宣布,设立监察司专门监管江湖诸事,李相夷任指挥使。
这个想法是李相夷主动提出来的,除了不满此方世界的江湖现状,他还认为有个听起来厉害些到名头在身上,更便于两人日后在外行走。明舒当然是尊重他的决定,毕竟这些做好了都是实打实的功德,与他日后修行益处极大。
册封大典结束之后,李相夷果然如明舒预料的那样忙碌起来,上午培养人手,下午教导宫朗角武艺,晚上和明舒共进晚餐,饭后还要一起做,爱做的事。
生活如此充实,李相夷乐在其中,亦不知疲倦。然而明舒却一日比一日萎靡,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李相夷的精力如此旺盛?
牛不知道累的后果就是,地快要犁坏了。
就在她发愁该怎么提醒李相夷要节制的时候,恰好紫叶传来了有关宫门的新消息,明舒如蒙大赦,当晚就决定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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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半载,宫门中人的生活恢复了过往的平静,只是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伤痕,不过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磨平一切。
万籁生山,一星在水。
角宫之中,宫尚角正在院子里练刀,宫远徴坐在廊下的小马扎上,手里还拿着一把短刀学着哥哥的姿势摆弄着。
“刀的真意并不在杀,而在藏,藏拙于巧。”
“谁?!” 宫尚角刚刚收回刀,脑袋顶上就传来一道清冷地嗓音,他心里陡然一惊。
明舒从屋檐上飞下来,翩然落在宫远徴身边。看着傻愣愣的小包子,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
唔…这肉感可真不错。
“小家伙,不过几个月时间你就不认得我了?”
“是你?”宫尚角睁大了眼睛,旋即皱了皱眉,她看着也不比自己大几岁,居然叫自己小家伙?
明舒拨弄了一下宫远徴辫子上的小铃铛,“小团子,你叫什么名字?”
宫远徴看见哥哥朝他点了点头,便乖巧地回答:“宫远徴。”
“哦~所以你是徴宫的新宫主,那你会不会医术或者毒术?”
提到兴趣所在,宫远徴的眼睛亮了一下,“我正在学习呢,但是我更喜欢毒术,还有各种小虫子。”说完他有些紧张的看了眼明舒。
明舒心下了然,不知从哪个袖拐里摸出了一本古籍塞到他怀里,这还是之前为了研究碧茶之毒时搜集来的,她弯下腰平视着宫远徴,“这本毒经送给你了,就当作见面礼吧。”
“给我的?”宫远徴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书,有些不敢相信。
明舒拍拍他的脑袋,“没错,就是给你的,喜欢的话就好好学。” 说完她看着走到已经走到两人身边的宫尚角,“天色不早了,送他回去休息吧。”
宫尚角颔首,手指了一个方向,“那是我的书房,请您稍等我片刻。” 按理来说他如今作为宫主,书房应当不允许外人进去,奈何这女子在宫门来去自如,即使有心防备什么也是无用,不如大大方方的,免得惹了人家不高兴。
宫远徴离开前还不忘和明舒打招呼,“谢谢姐姐,姐姐再见。”
真是个可爱的幼崽。
明舒推开书房的门,内里一片昏暗,几乎找不到有人生活的痕迹。入眼便是一方黑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其中泛起涟漪。
这宫尚角年岁不大,心思却是讳莫如深。
绕开墨池,明舒随意在矮桌前坐下。一刻钟的时间,宫尚角回到书房,坐在她对面。
“前辈,我弟弟他、他还好吗?”宫尚角摩擦着掌心,忐忑地问道。
明舒也不卖关子,拿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推近,“很好,这是阿朗给你写的信。”
阿朗?宫尚角拆信的手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很快恢复正常,认真读起手中的信。
上头的字迹很稚嫩,确实是朗角亲笔所书,内容简单却充实,先交代了他身体已经大安,又简单概述了他最近读了什么书、学了什么新知识,以及强调他过得很好,让哥哥无须忧心他云云。
信的最后他还特意向宫尚角告罪,他说:大哥哥的剑术实在精妙绝伦,自己亦心之向往,所以放弃了宫家子弟习刀的传统,选择执剑,希望哥哥不要怪罪。
两三页纸的内容,宫尚角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他抬起头略带恳切地问道:“我能给他回信吗?”
明舒摊了摊手,“当然可以。”
宫尚角面带欣喜,赶忙起身走到书桌前奋笔疾书起来,期间还写废了好几张纸。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后,他才恋恋不舍地停了笔。
好在明舒桌前摆了一个棋盘,让她不至于枯坐等待。
“前辈,久等了。”宫尚角将信装好,恭敬地递给明舒。
明舒接过时感受到手中信封的厚度嘴角一抽,不由得打量了一眼跟前的少年,心想这家伙看着也不像是个话多的啊。
宫尚角被她看的脸红,视线闪躲,浅咳了一声,“麻烦前辈了。”
信封没有封口,明舒也没有看人家家书的爱好,直接就揣进了袖子里,又拿出一个哨子放在桌上,“这个玉哨可以召唤一只特训过的鹘鸼,以后你们兄弟俩之间通信也能方便些。”
宫尚角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小心收好了玉哨,再次谢过明舒。
“别急着高兴。”明舒指尖夹起一枚黑子晃了晃,“你要明白,自我们带走阿朗的那一日起,世上就再无宫朗角。”
宫尚角一愣,只听明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聪慧过人,如今你已是角宫宫主,日后少不免要在江湖上行走,若有一日你听说了一些可能会与你弟弟对的上号的传闻事迹,又或许缘分使然,你在外头碰巧遇上了阿朗,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能做,心中应该有一杆秤才是。”
明明她只是坐在那里,什么动作都没有,可宫尚角却无端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令他额角发汗,心生敬畏,“是,尚角谨记。”
明舒落下了手中的棋子,棋盘上胜负未定,她却还是起身,“先走了。” 语毕,原地只留下一缕青烟,证明上一秒这里真实坐着一个人。
宫尚角强按下心中骇然,平静地坐在棋盘前,平复着自己并不平静的情绪。他想着明日要再提点远徴弟弟一次,不能让对任何人他泄露这位的存在。
但其实,明舒并不担心他们管不住嘴,只要她不想,没人能够察觉她的存在。
出了角宫的明舒,凭着隐身术信步走在宫门的道路。回想着刚刚的对话,宫尚角无疑是优秀的,自明舒见到此人的第一面时便直觉他该是这世界的气运之子,可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竟然毫无气运,宫远徴也是一样。
要知道,之前的方多病还有笛飞声,身上都会或多或少的带一些气运,即使比不得李相夷身上的气运浓厚,却也足够支持他们生来便拥有奇高的武学天赋,一生颇具盛名。
照理来说有宫二和宫三这样天资的人怎么会毫无气运加身呢?
明舒也曾问询问过鸿蒙珠如此怪异之事,小珠子联络不到此方天道,也只能告诉她,杨兰沁的儿子宫子羽是原本小天道选定的气运之子。而通过他亲生母亲,明舒大概了解到宫子羽是个纯真善良的老实孩子。
老实?听上去有点像高情商发言,就和聪明伶俐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过,杨兰沁是个不太负责任的娘,她的话或许会有些片面,所以今日明舒打算亲自去见一见这个宫四少爷,好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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