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神来时,自己便已经在马车上了。
身旁坐着位少年。
手脚被绑起,看来有人还怕他不上套。
“你醒了?”
那位少年束着发,一身淡蓝衣裳,腰间有枚碎玉。那人的眼眸干净明亮,只是……干这些狠历的勾当,实在与面上不符。
“还绑人,是怕我跑了?”
顾清辞想做正,但身子微微偏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顾清辞想到些事,一下子把自己给哽住了。
“醉心散的药效没过多久,你在靠一会吧。”还没等顾清辞说话,他就自己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下。
顾清辞也没多说,乖乖坐了回去。
马车里没声,唯一有点响声是外面掀起的风与竹叶喧哗磨人耳畔的音。
那人没一会便起来了,大概是太颠簸,躺着让人有些不舒服。他盘腿支着下巴,自顾自的低喃道:“主子对他那么上心,干脆叫人收拾了不行,有够麻烦的。”
“你……”
“姓上官?”
顾清辞的声音不大不小,那人听得正好。
这话音刚落,他心中就起了郁闷。
顾清辞看着也只有二十来岁,而自己也并未与他有过面源,所以,他从何说起这事?
想到这里,这人的目光开始警戒起来。
顾清辞笑笑:“我认识的一位……”他明显的顿了下,“故人,他识得你。”
那人点点头,偏过脸看向马车外。
“来哥。”马车外传出声来。
“怎么?”他把腿放下,坐得端正。
“人醒了?”
“醒了好一会儿。”
“那你看着点。”
“好嘞。”
他回玩话后转头看顾清辞,许久之后才开口道:“上官氏,名祁,未字,上官家唯一留下来的遗孤。”
上官家的遗孤……
“今年多大?”
“十七。”
“十七啊,这话说的没错,”顾清辞话锋一转,“遗孤不对,改改,你这是咒他。”
“哪……不对?”上官恒皱眉问道。
顾清辞歪头问道:“当年那人,怎么不记得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养了个不认人的?”
“你说的是当年我认的那个二哥?!”上官祁的声音一下子稳定又起浮的,“所以……”
“我可没说。”
“虽然……但是我不会放了你的。”
那国师的面子也没那么好用啊。
“我可没指望你能放了我。”
顾清辞问道:“你们就怎么几个人?”
“本来不是,但不知道谁……”他意识道不对,赶紧收住。
“还真怕我跑了。”
上官祁手上那把匕首精致小巧,正被他那在手上把玩,貌似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不怕你跑了,是怕你跑不出去。”
“那既然有请,何不妨去府里坐坐。费这么大劲做什么?”
上官祁大概是第一次见这么健谈的押客,也来了兴致。
“你怎么称呼?”
“顾姓。”
“字?”
“无字。”
他没骗那人,本就无字。
“净说瞎话,哦,对了!你跟的是哪位大人?”
“哪位大人?”
“你随的那位。”
“无人。”
上官祁不耐烦地扫了一眼,一副“不编个好理由的样子”
“在你这个年纪,不想着考取功名,一天天竟干些杀人的勾当。”
“是是是,是……”
“不过,这也没什么。”
这天下人,活着便好。
何况是他。
“你真这么觉得?”
他自堕落后便没听过人这么说过他了。
后来有幸得遇一人,那人告诉他:
这世间本无对错。
一方多的,贡世道二字彻夜灯火。
一方少的,便是吃世道二字长大的。
盛世也有冻死郊外、食人骨者。
乱世也有荣华富贵、马裹尸还。
总有人倾尽所有,才能扳得世道一角。
也有人降生之日便站在万世之颠。
唯一相同的……
便是人不长命。
这是天定的。
但没人愿意由天定,哪怕引雷碎身压九荒之下。
要,就得自己去搏。
输了山河同在,赢了便是赢了。
……
“要不把我松开?”
“不行。”
“为何?”
上官祁笑了一声:“之前有人也是这样扯的,结果半夜把收他的人给做了,后来,总家便把他成了一件赏品丢给了买家。美人公子安分些,不然做成那样糗得很。”
顾清辞答道:“过誉了。”
他们已经行了好几日了。
也不知道那人发现了没。
发现了……
怎么不过来看看?
没发现……
又为何没发现?
他不知道的是,那人发现了,不仅发现了,还去寻人了。
几天没一天空着,只是说变得太少了……
他们一路上也不太平,
瞧!
又遇到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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