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袭来,落叶散在身旁,目光所至,那叶颜色艳红,看不清经络。
猛的一下发现,那上面全是血!
日照当空,送行万里,不知该喜该起泣。
“顾兄,睁眼看看我啊……”
“顾兄……”
“顾兄!”
……
日照当空,天气极好。
他从宫回到府里,刚进门就看到了那棵山茶树。
明明还未过秋,那红山茶却落了一地。
满地都是,树上秃噜一片。
“还未立冬,这花怎么落了。”
仔细想想,这树是顾清辞种的。当年嫌府里太过冷清,便种了一株,却没想到这树长的这般好。倒也添了几分生气。
这树是顾清辞种的,所以……他人去哪了?
君离殇心中巨石骤然悬起,他跑得飞快。
顾清辞屋里的门“砰”的一声打开,屋里没人。
“人呢?”
他把整个府邸都看了遍,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踪迹。
身边的下人们被他吼的一惊,面面相觑,默不做声。
后来鸢回来了。
见到这番景象,才开的口:“公子昨日出去了,还……”他像是猜到什么一样,目光猛得呆滞起来。
“说话!”
国师这个样子,吓人极了。
“还……还拿了个匣子给我,让我……”
“管什么……匣子!人去哪了?人!?”
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抬的手,像是本能反应一样。
西边。
君离殇二话没说,随后飞快的走了。
“现在怎么办?”
“找人啊!?要是人不见了,整个府里数十条人命都不够赔的!”
无人知道国师府里少了位公子,世人只知桂月十日这位国师提见上府要人。
“王爷!王爷!”
“大呼小叫的的成何体统!”
那小厮跑的过快,没留意脚边台阶,绊得自己一个跪。
“出事了!国师来了!”
国师来了。
“准备迎客。”
“不是。”
“那怎么?!”
“提剑来的,好像是来要那个随从……”话还未完,便被一剑封喉。
一瞬反应过来时,剑已然架在了人的脖子上。
“人呢?”
“国师这是何话,什么人?”
“人在哪?!”
他抬头看向那人,那人的眼里用着滔天的杀意。
很久了,他都没有这般怒像,当年有这杀意时,还是国师府遭难时。
什么杀头剜骨地都不在乎,可能人偏偏动的是顾清辞,谁都行,唯独他不行!唯独顾清辞不行!
“你可想好了,杀亲王这种罪名,不知九族可担得起?”他阴笑着,当初算计那人时,早就留了后手。
“还有啊……不就一个侍从,我府里大把大把的是,国师随便挑几个不比你府里的那病、秧、子强。”一字一顿,毫不退让。
满调都是讽刺。
“最后一遍,人呢?”
“这么横眉怒目,国师难不成喜欢啊?”
君离殇抓着他的衣襟吼道:“我是心悦他,是喜欢他!所以呢?!所以人呢?”
“死了呗……”
君离猛得一滞,心中思绪乱作一团。
他指尖抖着,身体颤着,身上的怒火无从发泄,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紧,把他的手蹭的发红。
他皮肤白皙,这一下到形成鲜明的对比。
定王被他松开,那人刚才太用力了,松开后磕磕绊绊的摔在地上。
“人……在哪?”
“在阎王殿——”他一副偏不告诉他的样,因他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人不敢奈何他。
君离殇拿剑一划,割了那人的右手。
“疯了?!疯了!?”他面上狰狞,拿右手去捂着伤口,血染红了这衣裳。
“真疯了!”
“疯子!”
他踉跄着向后挪去,君离殇一抬脚,把那人踹到柱旁。手的血迹一路偏东去,那人猛地撞在柱上,头上冒金星,手上的扳指落在地旁,看着挺贵重的样。
他算错了。
君离殇疯起来,别说杀亲王,连肆主篡位他都干的出来。
他冷声道:“再不说的话,凡府里下人、亲眷、后生。”
“皆杀之——”
一旁跪着许多人,恐惧、害怕、无措,这场面一如当年。
“大人饶命。”
“求大人放过。”
“大人万福。”
“求大人放过府里老小!”
别人说,
他天生坏种。
他自己也这样觉得。
后来身旁有了顾清辞,顾清辞也这样说过。但顾清辞不一样,顾清辞教会了他,顾清辞说:“众生皆苦。”
是啊,众生皆苦。
他被众生审叛的最惨,但他从未有怨言。
他好。
好的像不属于这混沌污浊的世间。
可就是因为这份好,害惨了他。
因为对顾清辞曾经的愧疚,府里的人他没杀。
也是这事,他一连数月未出户。陛下下的旨,但没有追究其余的事。虽然宫里已经下令禁止宣扬此事,鱼龙混杂,民间百姓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宫里的大臣对他又敬又憎,敬他这份胆量,憎陛下对他如此宽厚,地位凌驾于百官之上,多多少少的竟与太子同列。
那天他回来后,就许久没出过屋门。
他总盯着那人留下的匣子发呆,却从来不打开。
留着,兴许自己还有个念想。若是打开了,连那一点念想也没了。
此后,大家都知道这位不露真颜的大人变了性,变得沉默寡言,没了喜怒。时常盯着一处发呆,时常拿着一幅书画一坐就是一天。
他在等人。
等一个不归的人。
国师大人玩脱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