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本我18

对，就是要这样。

是我毁了一个位面，我应该留在这沉睡着，直到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而她则是成为另一个人，不再是我。

她是楚狱……

“我不是阿拉尔。”楚狱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阿拉尔：“所以，因为我们异体同心，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同步了，我想找回哥哥他们，你便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对吗？”

阿拉尔微微颌首：“对。”

楚狱想起记忆中那个设备里说的那些话，她气笑了：“陆启明……他可真是……好、样、的。”

躲在幕后操控着一切，从头到尾，他一定还有什么事还没被她们发现！

“楚狱。”阿拉尔呼唤着她。

“怎么？你现在还要回收我吗？”

“你已经不是我了，比曾经更不像我了。”

从她因被惩罚而投胎到低级位面的蓝星上时开始，她经历的一切，她都知道，她有她所有的记忆，却独独没有感情，因为那毕竟不是她亲身经历的。

“我不会再回收你，你的惩罚已经结束了。”

她是阿拉尔，她说结束了，那就是真的结束了。

“你要继续代替我，等着被「真理」带走？”

“对，他们一直在等，等我更像我。而我则是在等，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

这一刻，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所以哥哥他们只是将我引来死界的诱饵？劫走他们的那个人，是陆、启、明？”

那三个字，那可真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突然插手，提前将你引诱过来，但是既然回来了，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么？”

阿拉尔比In强大太多，In可以隔绝「真理」对这里的窥探，她却可以隔绝所有存在知晓她们接下来的谈话。

In突然发现她们两人身周出现了规则力量的禁制，这让他无法得知她们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虽然知道阿拉尔不会伤害她，可他还是有些焦躁。

駋駋回头看向正在曲指挠它的身体的主人，甩了甩尾巴：“主人，很痛，您能稍微克制一下力道吗？”

“她不让我看~”

“她毕竟不是女主人。”

“可她是阿拉尔，她的名字都是我给她取的，她为什么不让我看？”

这个问题它无法回答，它跟随主人的时期太晚，并不能知道那么久远之前的事。

“您现在想起一切了吗？”

“没有~”

“……可我感觉到您比之前都要强大。”

“是啊，明明所有力量都收回来了，可我就是感觉我少了点什么~”

阿拉尔的禁制中，她对楚狱道：“在「真理」眼中，我已经是由他们创造出来的你，将来有一天，他们总会将我带到你面前，让我销毁掉你的存在，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认为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他们想统治所有位面？”

阿拉尔点点头：“我本就是至高，推翻我，用他们创造的伪至高取代我的位置，他们可以掌控伪至高，这就相当于他们就成了至高，也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真理」。”

“是野心和贪婪。”

“这是智慧生灵在跨越高级智慧的门槛前，都会有的本性。”

高级智慧不同于其他智慧生灵，高级智慧是不会被任何虚妄蒙蔽双眼的，即便是四大灵初位面的智灵，也不是生来就能成为高级智慧。

谈到高级智慧，她随手取出了在楚狱灵魂中沉睡的凫珫。

楚狱：……

怎么感觉谁都可以随随便便从她灵魂里拿东西，又能随便塞回去？她的灵魂是什么公共仓库吗？

凫珫突然被取出来，它幽幽醒来，左右看了看，吱吱叫了一声：「两个主人？」

阿拉尔道：“我不是你的主人，她才是。”

她手上浮现出一丝规则力量，慢慢涌入凫珫体内。

“智慧兽是上界位面公认的高级智慧生灵，有它在，将来对你定有助力。”

“你这样做，难道不就是在违反你定下的规则吗？”

生灵自有生灵自己的成长轨迹，施加外力就是在违背它的轨迹。

阿拉尔微微摇头：“这段时间以来，我虽然学不会感情，但我至少学会了其他的东西。这不是在违反规则，这只是它的机缘而已。只要我这么想，就可以了。”

“……”

行，学会了颠倒黑白。

现在她总算理解，为什么自己在蓝星上时无情无欲，为什么她学会的心理学带来的效果也会那么的与众不同，原来她还真就本身不是正常人。

哦，不对，她甚至连人都不是。

“阿拉尔，我们是树，对吧？”

“对，我们叫阿拉尔。”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给它起了个名字。”

“世界树吗？很通俗易懂的名字。”

“我只是没想到，我随口起的名字竟然正好就是那么一回事。”

给凫珫输送了一些规则力量后，阿拉尔又将它送回了楚狱的灵魂中，继续道：“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成为我。”

“……你是指在「本源之地」的那棵本体吗。”

不，她想拒绝。

她们的想法本就是能够同步的，哪怕只是想想，阿拉尔也能知道。

“可是我发现，我无法真的再对你下手了。”

如果是曾经的她，她说动手便动手了。但是现在的她却做不到了，看过她看过的一切，从记忆的共享中经历了她所有的经历，她做不到与她刀剑相对。

她已经活出了自己，有了伙伴，有了爱人。

她的规则不允许她这么做。

“那就只能我反过来消灭你？不行，这样一来，一开始陆启明计划的事不就都是白费功夫？”

“楚狱，开启你的智慧，仔细想一想吧。陆启明是我的医生，他不可能会让我真的出事。跳出他设下的陷阱逻辑，你能想清楚他真正的目的。”

然后，所有疑惑都将解开。

就像她刚才想的那样，陆启明一定还做了其他事。

“那之后呢？先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有那一天，要怎么做？”

“到了那一天，我们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真理」绝对想不到，从世界树上落下的果实创造出来的伪神，与真神的思维是可以同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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