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纠葛7

学姐【别往下看，不然你肯定会觉得害怕。】

春也【好的，那我……可以看着你吗？】

一阵摇晃。

春也【慢着，啊啊学姐？！】

学姐抱着我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家家户户的灯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夜空下飞驰。

学姐调整了一下姿势，随后说道。

学姐【禁止私语。】

春也【你这是晚间巴士之类的吗？】

最终我们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继续着这趟夜间飞行，在满月之下，穿梭于夜空的云层之间。

在地上的人们眼中，此刻的我们只是一个在天空中飞驰的点。

我们降落在夜色中的绣球花园。

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被雨水打湿的绣球花上，点点的水滴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学姐【来，我们四处走走吧。】

学姐变回了平时的模样，转身对我说道。

学姐【我们边走边聊，我有好多事，想跟你说。】

我们肩并肩地走了起来。

心情犹如雨后放晴一般清爽而透明。

学姐【我啊，其实不是人类。】

学姐在我身旁走着，突然这样说道。

春也【其实嘛，当时听到雨妖先生这么说，我也有几分认同。】

学姐【嗯嗯？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学姐笑着说道。

学姐【明明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人类，结果听到别人说我不是人类，你还觉得认同。】

春也【但学姐的情况还真的挺符合的啊。】

春也【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假扮人类呢？是为了在这里生活，才这样做的吗？】

“唔”，学姐摆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然后回答道。

学姐【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而且对人类也有兴趣。】

春也【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学姐【你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名门闺秀哦。】

春也【唉，……嗯。】

学姐【你这是什么反应。】

春也【你这么一说，倒也挺像。】

学姐【你觉得我像大小姐？】

春也【像。】

学姐【看来今天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认同呢。】

春也【但确实就是这样嘛，你总是会做一些脱离常识，或者有敢说是普通人想不到的事。听说你不是人类之后，我反倒觉得安心了。】

学姐【我是那么荒诞不经的人吗。】

春也【难道你一直觉得自己装得很像普通人吗？】

学姐【嗯？我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的啦。】

春也【你这不是自己也没什么把握嘛。】

学姐【嘿嘿……对了对了，刚入学那会儿我还挺神气的，但后来大家就开始疏远我了。】

春也【哎，毕竟学姐那种感觉，看起来就是很挑人啊。】

学姐【那现在算哪种情况？】

春也【什么哪种情况？你的意思是？】

学姐【我是说挑人啊，所以说，是我选择了春也吗？还是说春也也选择了我？】

春也【你如果问我，那我好像也只能说是我选择了你吧。】

学姐【嗯哼？你的嘴倒是很甜嘛。】

春也【我只是实话实说。】

春也【就是社团招新那天，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要跟你走了，我觉得你一定会带我远离这里，去到很遥远的地方。】

学姐【那我实现你的愿望了吗？】

春也【现在我们身在此处，这就是答案。】

学姐【说的也是……牺牲了那么多，现在我才能和你在这里散步……】

原本我们已经逐渐恢复了平日的欢声笑语，而沉默却在此刻突然降临。

春也【那件事，是真的啊。】

学姐【嗯……按理来说，其实现在的我，是无法存在于任何地方的。】

春也【……怎么说呢，应该说事已至此吗，我也没有资格去审判别人……】

春也【但说句真心话，就算那件事是真的，我还是无法讨厌你，更不会憎恶你，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所以……】

春也【这种话听起来可能很没人性……不过，能和学姐见上最后一面，我觉得很高兴。】

学姐【最后一面？】

春也【是的，我就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春也【之前见到雨妖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应该还有很多怪物，比它还要厉害吧。】

学姐【你说得对，比它还要厉害的怪物啊，多的是呢。】

春也【我想也是，说不定，之后那些家伙都会跑过来抓你。】

学姐【一定会吧。】

春也【看来这真是最后一面了。】

学姐【嗯，对，你说的没错，这就是答案。】

春也【所以，我们今天见完面就要永别了吗？】

春也【……还是说，以后也要永远在一起？】

学姐【……你要和我私奔吗？】

春也【这就是我的另一个打算。】

学姐【好啊，这说不定是个好主意，只不过……】

此时，学姐突然大叫了两声，我回过头去，发现她正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学姐【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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